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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拆开信笺,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却没看见一个字迹。
这是一张空白的纸。
他只字未写。
昨夜看完倒数第二封信,我也曾猜测最后一封他会写什么,却没料到根本是白纸一张。
我洗漱吃饭,然后穿戴整齐走向乾元宫。
他去上早朝,我在侧殿里等着。
宽大的书案上放着一张画纸,我走过去看,见是一张美人图。
紫儿跟在我后面,低低叫了一声:“娘娘,这是你。”
我?我细看那画,却看不出来。
画的是美人的背影,我却不知我的背影是什么样子。
在侧殿闲坐半晌,我的心思却依旧杂乱。一夜未睡,现在也不觉困倦。
亲眼看着日头爬上柳梢,将殿前青石砖渡上一层金色。
这等待真是漫长,而皇甫天辰回来的时候,宫门口小太监却说今日皇上下朝真早。
我站在殿门口,看着他走下龙辇,步履匆匆朝我走来。
阳光打在他身上,金色的蟒龙袍熠熠生辉。朝冠上的十二条玉珠流苏,随着他的走动而左右摇摆。
“若水,你来了。”他拉着我进殿,屏退了所有人。
…………………………
更新结束。感谢追文到现在的读者。半夜一点了,都睡吧
终于离别
我衣袖的轻纱与他龙袍的锦绣摩擦,两只衣袖下面,是交叠的双手。
最后退出的小太监将殿门合上,阻挡了部分阳光,让人眼前一暗。
只剩两人相对,我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他看我一眼。
我拿起那张空白的信笺,送到他面前:“你为何什么都没有写?”
他说:“你若不想见我,可以写了拒绝,将信送回来。”
原来是等我写。
他不接信,我于是将它放到桌案上,背对着他说:“有些话,当面说出来比较好。”
他问:“你想说什么?”
“想说,请你放我出宫。”这话说出来,我的心情也突然沉重。
他静默了片刻,终于说道:“好。”
心里头猛然空空荡荡,我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好在借着宽大的袖子遮掩,他看不到。
“转过脸好么?”他问。
我闭上眼睛,将快要涌出的泪水逼回去,方才转过身去看他。
我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心中这么酸涩。
他嘴角紧抿,定定的看着我,慢慢走过来将我抱住。
终于离别
他渐渐的用力,将我越抱越紧。
我没有挣扎,任由他将我的肩膀和肋骨勒的生疼。
似乎身上的疼可以转移注意力,于是我心中好过了一点。
“不能和我在一起么?”他低头伏在我肩上,闷声问。
“我想回溪镇去,陪他说说话,他一个人在那里一定很寂寞。”我的眼泪终于流下来。
不知是为远方寂寞的他,还是为眼前痛苦的他。
皇甫天辰开始轻吻我的脖颈。
一点一点的,流连到脸颊唇角。
我别过头,说:“不要。”
他全身猛的僵住,放开了我,说一声对不起。
我不忍再看他失落的脸,转身朝殿外走去,边走边说:“安排好了出宫的事,尽快告诉我。”
十天之后,我跟着晚间运水的车,扮成太监出了宫。
我没有再看到皇甫天辰,那满满一匣的信笺和侍女紫儿,也被我留在了长乐宫。
长乐长乐,长乐未央。
就让那所有的纠葛,都伴着长乐宫安眠吧。
终于离别
未出京畿,听见路上茶舍间行人议论,说宫中又死了一个贵妃,是早年盛宠的蓝贵妃。
民间谣言说今年宫里头怪事太多,连接死了那么多妃子,估计是犯了太岁。
我心中苦笑,哪是犯了太岁,分明是杀孽太重。
蓝贵妃死了,我蓝若水却出来了。
离开京城,我一路雇车向南走。皇甫天辰给了我足够的银两,让我下半生可以无忧生活。
我不想要,他却以不放我出宫为要挟,逼着我拿着。于是我接受了他这番好意。
先到南理,我去灵隐庵看大师。
他还是老样子,一个人待着很无聊。
“你要是晚到一天,我就要出去游山玩水了,这里实在太闷。”他笑呵呵的将我迎进门。
灵隐庵的后院还是老样子,青葱叠翠的树木,争奇斗艳的花,几个小院子连在一起。
我在院中停住脚步,回忆着云长歌与我在这里牵手的那一刻,皇甫天辰脸色颓败如灰。
触景生情,我走到哪里都会想起他们。
大师察觉了我的情绪低落,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正色说:“逝者已矣,生者当宽怀。”
我却无法宽怀。
在这里住了几日,终究总是长吁短叹,我无奈和大师告别。
终于离别
看来这里有了云长歌和上官的影踪,已经不是当年我闷头读书的乐土。
大师没有留我,只嘱咐我看开些。
我继续朝溪镇行去。一路上景色依旧,却只剩我孤身一人,不会再像当年一样,有云长歌相陪说笑。
回到溪镇的小院子,院中桃树下起了一座新坟。
邻居大妈对我们院中建坟的事情很生气,见到我回来就说晦气。我没心情搭理她,关了院门走到坟前,抚摸着桃树的枝干,泪如雨下。
云长歌,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