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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听了有些疑惑,道:“她素日里也不出门,如何就得了这对子宝石镯子?前儿你哥哥才见了的,这些个日子里也并没有人给她送什么,怎么就在她手上了?她寄人篱下的,怎么就有闲钱买这个?便是买,也没见她的人出去过。”
宝钗冷笑道:“什么没出去过?那雪鸢每隔三五日就是要出去一遭儿的,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那看门的婆子常日里得了雪鸢那丫头不少的银子,所以都替她掩护着呢。”
薛姨妈听了,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心中沉思了片刻。
宝钗也不理论,只叫薛蟠道:“打从今儿起,哥哥你就消停一些,好生将养着,好在如今别人都不知道你给人打了,你也不好意思出去,既然如此,就在家里歇着罢,别出去丢了脸面。虽然你不说,我可也知道,必定是你惹了人家,说了什么道三不着两的话,所以才给人打了。”
薛蟠道:“这个道理我自然知道。只是妹妹喜欢个什么颜色花样的衣裳?好叫人做去。妹妹那金项圈我瞧着颜色也有些暗淡了,叫人去炸一炸。咱们在这里,可万不能输了给那仙女儿似的林姑娘。”
宝钗真是拿着这个哥哥没有法子,只得赌气摔了帘子进自己屋子里去了,次日里也当没什么事情发生。
黛玉正研究着七星海棠的用处,一叠声嘱咐了紫鹃等人不许用水浇花,要用上好的酒水来浇。
雪鸢道:“姑娘,我瞧咱们的人参没有了,我就出去到四林商行拿一些去,前儿说是还没送到的人参,今儿想来是送到了。”
黛玉自是明白,自父丧不久进京,果然就听了一个什么四林商行,每日里也是雪鸢出去到那里去,大多时候总是带了一些首饰玩意人参鹿茸之类的回来,黛玉也并不在意。
雪鸢到了四林商行,一名十岁左右的年轻公子便笑道:“雪鸢姐姐来了,姐姐在那里可好?”
只见那公子虽然年幼,却是一身的气势,眉清目秀,形象俊雅之极,眉目之间,竟依稀和已经去世了的林如海颇为相似。
原来他不是别人,就是当年林如海那个早夭的幼子青玉。
当年他身子骨不好,加上林如海身为胤禛密探,亦因幼子体弱,所以才以早夭之名,送到了胤禛身边的密探调理训练,自然那贾敏和林如海亦未曾去世,只是以假死骗世罢了,知道的人只有胤禛胤祥等寥寥数人,亦连黛玉也尚且瞒着。
雪鸢行了礼,笑道:“姑娘很好,如今里天天看书呢,身子虽还有些弱,却是比先前好了许多了,因此公子莫记挂。不过姑娘如今却是天天研究着医书呢,所以今儿我来就是多拿一些各种药材好给姑娘玩耍,另外就是公子上次说的人参,也好拿回去给姑娘煎药。”
青玉笑道:“姐姐那么聪明伶俐,自然是所学有得的,人参以及才命人配了的丸药都已齐备,那极品老山人参年深日久,算是极好,雪鸢姐姐记得别多给姐姐吃药,是药三分毒,想来姐姐也是明白的,雪鸢姐姐只拿这个炖一些小米粥和鸡汤给姐姐吃就是了。另外雪鸢姐姐要的药材,这就叫他们收拾出来。”
雪鸢笑了一笑,点头答应了,并不多说,只查收了各色丸药人参,想着还差了什么。
青玉把活计齐备的东西也拿了过来,另有一只雕漆匣子,笑道:“就知道姐姐在那里使金银也不方便,所以这个是一些金叶子和碎银,雪鸢姐姐拿了去,给姐姐打赏那些下人们罢,别叫姐姐在那里委屈了自己。”
雪鸢虽然是收了,脸上却露出淡淡的笑容,道:“如今谁还那么没脸色敢来寻姑娘的不是?再者我也常使一些银钱打点着一些人,自然也都不敢十分小瞧了姑娘。”
青玉想了想,道:“那个薛家的,竟真不是个东西,前儿个竟想来白抢给姐姐的那对祖母绿镯子,又言三语四,竟将我当成了那娈童,恼得我痛打了他一顿,想来如今他也该消停一些了。见了这么一个人,也知道他那个母亲妹子不是什么好的了。”
雪鸢有些诧异,随即笑道:“那个混人,本就不是什么好的,打了也就打了。”
青玉微微一笑,问了一些黛玉家常吃用穿戴等事,知道也颇顺心,便才放心放了雪鸢回去。
雪鸢也不急着回去,知道黛玉三春姐妹们喜欢一些小玩意儿,就在街上逛了一会,买了一些小玩意儿,另有黛玉嫌贾家的丝线颜色不鲜亮,好似是那买办故意买了这些次品,因此她便进了那家常进的绣庄。
雪鸢看了一些丝线,一名掌柜模样的人过来问道:“姑娘买丝线,来我们凤来仪绣庄是对了的,请问姑娘要什么丝线?”
雪鸢见换了掌柜的,颇为诧异,道:“还要看看,你只管把你们颜色最鲜亮的丝线拿出来与我瞧。”
掌柜的见雪鸢虽然是一副丫鬟打扮,但是身上却是那精美繁复的花宫缎裙袄,便知道必定是大户人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忙命人把最好的丝线拿了出来。
雪鸢从怀里取出折叠整齐的黛玉只绣了一半的绣品,绣的是江南苏州水乡的景致,名为方桥烟雨图,青石桥,幽水河,江南特有的房屋错落有致,烟雾迷蒙,美丽雅致得如真似幻,竟真让人如临其境。
那掌柜的惊讶极了,道:“在下愿出高价购买这幅绣品,姑娘可肯出售?”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美绝伦的绣品,即使是皇宫之中的绣娘亦没有此等功力,若是买到了手,自家公子必定满意。
雪鸢摇头道:“我们姑娘绣的东西,从来不给外人,我们又不缺银子花用,卖了做什么?落在粗俗之人手中,却是糟蹋了。况且我们姑娘又不是绣娘,哪里能卖了呢?”
说着按着绣品颜色挑选了上百卷丝线,又拿出一幅画作,按着颜色也挑选了百种丝线左右,当然也不止这两幅所用,别的用到了的也有许多。
那掌柜的见那幅画作竟是最普通的兰花,长于悬崖之畔,但是颜色却是疏落,浅淡有致,勾勒出了崖之陡峭,花之新雅,蕊之娇嫩,枝之秀丽,叶之青翠,栩栩如生,仿佛鼻间竟能闻到那淡淡的兰花幽香。
“一共多少钱的?”
掌柜的还是舍不得把眼光从绣品和画作上移走,恋恋不舍地道:“一卷丝线一两银子,一共二百两白银。”
雪鸢收了画作和绣品,淡淡地道:“如今这能看得入眼的丝线竟如此之贵。”话虽如此说,却还是拿出二百两白银送上,丝线打点好之后,便走出了绣庄,丝毫不顾那掌柜哀怨可惜的眼神。
雪鸢除了绣庄,看着自己大包小包地拿着东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若是早知道如此,该带个小丫头出来才是,如今倒好,累的是我。”
走回贾家自己常常出入的后门,才进了门,竟就见到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在那里站着了。
雪鸢眉头一皱,周瑞家的道:“虽说雪鸢姑娘是林姑娘贴身的大姐儿,可咱们这家的规矩也是要守的,今儿撞见了,就到太太那里说去!”
说着上前就要拿雪鸢手里的东西,雪鸢冷笑了一声,道:“别碰!姑娘的东西也是你么能碰的?”
周瑞家的咬着牙根,叫人把雪鸢押到了王夫人房中,王夫人正和薛姨妈和宝钗坐着说话,见状就淡淡地道:“私自出门,私相传递东西,雪鸢,你可知罪?”
雪鸢道:“不知道太太说的是什么?雪鸢一个做奴婢的,自然凡是都是为了自家姑娘好,雪鸢不过就是一个丫头,别的丫头尚能出门回家走动,雪鸢如今就有了不是了?”
王夫人看着雪鸢的大包小包,冷冷地问道:“那些都是什么东西?这私相传递,可是不能有的罪名儿。”
说着便叫人道:“都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如今我身子骨不好,规矩也越发松散了!”
雪鸢冷冷地道:“姑娘的东西最不爱别人碰!”说着便将所有一并打开,丝线绣品也还罢了,那些小玩意儿也无人在意,自然药材也就更无人在意了,只那一匣子的黄金白银却叫众人都愣了。
雪鸢冷冷地道:“太太不是要搜检吗?难不成雪鸢还贪了别的东西不成?我们姑娘日常用药,都是要出门买了来的,这家下人也都一个个不是省油的灯,自然是要一些银钱打发,雪鸢竟是不能替姑娘出去换买药换一些碎金银的?”
王夫人亦没想到雪鸢竟如此牙尖嘴利,一时却是愣住了,但是终究是自己有理,便道:“不管你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