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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雍正对待敌手,一向冷酷,雷厉风行的,和两人算是终于面对,那一场腥风血雨,皆已圈禁,未曾染上林家丝毫,家中的妻子和女儿,亦
不曾知道。
贾家仆人奴婢,都是入册变卖,仍旧与他人为奴仆,虽有些不打体面,却也算是终究不会在牢狱中吃苦受罪。
这个时候,雍正自然并不多加管牢狱中的贾家一干人,好似是忘记了,却是,他要叫贾家的人,在牢狱之中,尝尝那从没尝过的滋味和日
子,要他们裹着度日如年的日子,要把他们的颐指气使,在阴暗的老妪中一点一滴地磨灭。
贾家的罪名极多,到底有多少,林家的人,除了林如海之外,别人也并不知道。
只是,林如海与贾敏感叹道:“每一条,都足以定下死罪,只是,却不知道四爷到底如何发落罢了。”
贾敏也奇道:“正是呢,如今娘可是心中惶惶不安的,若是早定了罪名,也好有些个预备,偏四爷竟是不声不响,除了让十三爷发落了那
么些奴才吓人之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发落,就好似忘记了有贾家这么一大家子的人似的。”
林如海看着窗外的风景,却微微飘过了几点雪花,叹道:“这个时候已是月底了,竟还是这般冷呢!”
贾敏也看了一眼,清丽的面孔上,也流露出淡淡的不舍。
好一会,如海才问道:“玉儿身子可还好?坐月子里,恐她受寒,我也不得见她。”
贾敏听了便笑道:“精神到是还好些的,只拿小菊儿下了滑胎药料的事情并没有叫她知道,也唯恐她心里留下了疙瘩。那小掬心,可真是
喝咱们的玉儿两个模样,瞧着竟比玉儿淘气,小小的也知道和娘亲。”
如海听了也笑起来,随即敛下了笑容,淡淡地道:“只怕四爷的心思,真真是故意留着贾家不发落的。”
贾敏也是默然,恨恨地道:“小掬儿只是个没出世的孩子,玉儿又不曾得罪了他们一分半分,竟连个孩子也不放过,真真是良心给狗吃了
,最是让人寒心。”
如海见天色已晚了,便起身到贾敏身边,替她卸下钗环,打开青丝,拿着篦子给她篦着,道:“都说‘血浓于水’,我心里很明白你也还
是担忧着他们那里的,只是落到如今的地步,若不是他们自己不争气,又何以如此?我也很揪着岳母心里的担忧的,因此明儿里跟四爷和十三
爷说一声,行个方便,去瞧瞧他们罢。”
贾敏对着镜子叹道:“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我很不想见他们去,害得我这个女儿吃了这么些苦头儿,连我外孙女儿也害,也不是
个人了,只吩咐几个得力的,陪着娘亲去罢。”
如海点点头,也知她气贾家这般不争气,偏又处处算计着黛玉。
黛玉未出月子,外头的事情一概不知道,只知道,小菊儿死了,到底是怎么死的,她并不知道。
唯独雍正正和暗卫们晓得罢了,下了滑胎药的主意,是谁背后指使,也只有他们几个知道。
在雍正和林家这样的紧密保护中,黛玉竟还能受到委屈,雍正不断自责,对待那些人,也更是冷酷了。
不想因雍正总是到这里来,却叫宫里的几个嫔妃知道了,岁不敢说什么,却也保不住心里嘀咕。
雍正亦要防着那几个嫔妃,因此仍旧要黛玉住在林家,暗卫和身边的丫头更多派了一些。
贾母却是隐隐明白三分,想起贾家一干后人在牢狱中吃苦受罪,不由得黯然神伤,却不能开口求情。
以朝中规矩,若是抄家,必定彻底,斩草除根,便是无罪的女眷,一旦家中获罪,也是要充军为奴,发卖为婢,雍正能饶恕家中几个无辜
,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也是看在黛玉的面子上。
探春和惜春本是要在三月办喜事的,却也因贾家获罪,而暂且耽搁住了。
好在两人夫君并非迂腐之人,也能明白二人心性,也并不多催。
贾母已经年迈,经历了长孙女失踪,儿孙无能,却偏偏他们竟还算计着黛玉,心中也不自禁地痛恨。
但是骨肉之情难以磨灭,想着他们在牢狱中,清晨醒来,枕上已是泪痕宛然。
可巧贾敏进来,见到了,便软言劝慰,道:“娘素日里都说,善有善报,而又恶报,如今,是他们自己毁了自己罢了。”
说着又叹道:“如海已经跟四爷和十三爷说了,娘若是愿意,牢狱里打点好了,娘随时去的。”
贾母老泪纵横,拉着贾敏的手,泣道:“我一个老婆子,还能有几年的活头?便是死在了狱里也是不碍的。只是我老了,又怎么能白发人
送黑发人?我的儿,你只管实话告我,到底怎么一个罪名儿?我也好心理有底儿。”
贾敏叹道:“除了一些无辜的家吓人已经入册变卖之外,几个曾为非作歹的奴才也暂且和主子们押在了狱中。好几个奴才,长着主子们的
脸面,作践死了任命,甚至还有鱼肉乡民者,更有周瑞家的,因随二太太的意思,害死了金钏儿,私藏了江南甄家和金陵王家的财物,还曾用
影子打点过官府,保了她来历不明的女婿冷子兴。”
贾母听得面色惨白,她本道金钏儿时给人耻笑才跳井自杀的,如今才明白,竟是周瑞家的害死的。
贾敏又叹道:“许多罪名,都是朝廷上的,我也并不深知,虽然四爷确是有给玉儿报仇之意,但是极大的罪名,仍不再那一点子银子一点
子算计上,却是因贪污受贿近数十万白银,任上亏空,长着自己一点子体面也替别人包了官司,那薛家当年打死人命就是一件,四大家族联络
有亲,盘根错节,成为了极大的蛀虫,四爷是不得不除。”
贾母低头沉思了片刻,苍老的面容上竟是刚毅,道:“敏儿,你的话,我心里亦有数,既然能见见他们,就去见见罢。”
说着迟疑了一会,问道:“宝玉石年轻小孩儿家,环儿心意,娘是看在眼里,明在心里的,素日里宝玉对玉儿的胡言乱语也是有的,说不
得,自然四爷也有些私心在里头。因此才将宝玉一房里,也和二太太他们一般押解在牢狱里。”
说着又道:“我虽没见过宝玉,却也知他从小儿就生在与膏粱锦绣之中,多大的苦头也是没吃过的,天性纯澈倒也是罢了,偏他只拿着天
然二字来逃学不上进,人生在世,不与世俗之人同流合污原是对的,若斯他这般并不读书上进,不能为百姓谋求一点子福利,连自己也是养不
活的,不但妄自生为男儿,也是极大的蛀虫了,又怎么能口口声声说别人世俗功利?在那里,吃点子苦,若是出来,也该知道惜福了。”
贾母点点头,道:“我自然是明白的,因此也不求你们给他们求情。什么时候打点好,我带着丫头们去罢,你若是去了,少不得,你也知
道那大老爷的,极没脸面,必定又闹着你。”
贾敏道:“已经各处打点好了,只看娘什么时候去。”
贾母站起身,道:“今儿就去罢,也很该他们吃一点子苦头了。”
走出房屋,却不知何时,竟漫天皆素,地上白雪半尺,雪压穹枝,美化落了不少,残红似血,冷冷点点。
车娇衣物吃食等,贾敏都已齐备,又吩咐几个极灵巧的小厮跟着办事,原是全了贾母怜惜子孙的一点子痴心。
贾敏是极聪敏的人儿,自明白雍正之所以布法罗贾家的缘故,落于牢狱,度日如年,比之一刀杀了,反是死了是解脱。
一入牢狱,越往里走,越是幽暗,一灯如豆,霉气刺鼻,加上一些凡人嚎叫,越发显得阴森可怖。
贾母批过着斗篷,浮着鸳鸯的手,颤巍巍地往里走,因是上面早有交代,因此老头也是十分殷勤的。
那老头因回说道:“遵从上面的意思,贾母玉夫妻两个是单个牢房里的,左边是贾赦浮起,右边是贾政浮起,也有各人房里的小粉头小老婆,贾赦左边是贾珍浮起,再左边是贾琏浮起,贾政右边是薛蟠他娘,余者家下奴才堂族待罪之人皆在一处。”
贾母忙吩咐鸳鸯拿了银子与牢头买酒吃,去去寒气,又叫将随身带来的几坛子酒业送与他们,暗地里自是也塞了一些碎银,那牢头自是喜笑颜开,忙忙挑着灯笼带路。
贾母先迈进了宝玉的那个牢房,扑鼻就是一阵霉气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