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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赵权又是一震,然后心里隐约地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妙了!
连石中元和纪平也担心地看着萧莫,又一边注意着赵权的脸色,看萧莫的架势,似乎是要为杨业和徐清源平反啊!
石中元无语了,你萧莫现在自己的罪名还没有脱呢,还敢扯到杨业他们的身上去!难道你不知道,这杨业和徐清源是皇上亲自定罪的,你现在要翻案,这不是要打皇上的脸么?
偏偏萧莫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不顾石中元的眼色,萧莫继续念道:“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阴房阗鬼火,春院闭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疠自辟易。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至此,正气歌萧莫唱完!
这样一首慷慨激昂的诗,萧莫念完了,朝堂就寂静了起来。
没有叫好,也没有人出来指责,只有一片沉静!
“拍,拍,拍!”
掌声从殿上传来,赵权鼓了鼓掌,然后对萧莫道:“果然是才子,果然是萧莫,果然是……好诗!”
众人不知道赵权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但是谁都看得出来,现在的赵权,有些不高兴!
萧莫也看出来了,赶紧对赵权说道:“陛下,不知道这首诗哪里好?”
赵权哼了一声,说道:“你自己写的,难道还不好了么?”
“不错!”萧莫说道:“也许臣觉得很好,但是皇上却不这么认为!”
第一次和皇上见面,居然敢和皇上抬杠,众人对萧莫的认识又多了一分,连纪平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只有三朝元老的申仁义站在六部官员之首,微不可查地看着萧莫笑了笑。
赵权也笑了,他是被萧莫给气笑的,指着萧莫问道:“那你说说,朕认为这首正气歌哪里不好?”
萧莫头一扬,看着赵权念了起来:“为杨破鞑虏,为徐太守德!或为撞石死,不肯降辽国!”
这是要和赵权干到底了!大臣听到萧莫的话,都彻底地石化了!
这才是牛人啊,也别说什么第一次见皇上了,人家感情就是个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人物,不然的话,萧莫能这样狂?
赵权的脸拉不下来了,这时候,刚刚被萧莫用嘴皮子说得抬不起头的唐之礼却仿佛找到了机会,他求助似的看了周礼一眼!
这个时候,唐之礼也终于明白了萧莫是一个怎样的对手了,人家分明就是个牛人啊!怪不得韩缨哼都没哼一声就给整到琼州去了,原来是自己轻敌了!
知道轻敌了,唐之礼就开始找帮手了。
周礼却仿佛没见到唐之礼的目光一样,他可不傻,这个时候,什么话都不说,才是最正确的,因为现在萧莫已经彻底地惹怒了皇上,谁都知道,杨家一直是皇上最忌讳的,现在萧莫居然敢当众为杨家抱不平,可想而知,在赵权的心里,现在对萧莫有多不满了!
果然,赵权眼色一紧,两道目光如电一般看向了萧莫,接着他一拍龙头案,然后就站了起来,指着萧莫道:“你好大的胆子!”
萧莫秉然不惧,看着赵权问道:“臣确实大胆,只因为忠言逆耳!”
赵权冷哼了一声,问道:“你说杨业不肯降辽而撞死在石碑上,那是臣子的本份,但也不能因此而将他的罪过给否认了!”
“罪过?”萧莫反问道:“试问皇上,为将之人,恪守军令,是本分还是罪过?”
赵权道:“是本分!但是杨业却没有恪守军令……”
“皇上!”不待赵权说完,萧莫突然高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问道:“敢问皇上,说杨将军没有恪守军令的人是谁?”
“主帅王侁啊,怎么了?”赵权纳闷了,萧莫既然敢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三年前的案子,那么萧莫就应该知道王侁的啊!
“王侁此人现在何处?”萧莫又追问了一句。
“哼!”赵权冷冷地看了萧莫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候石中元解释道:“王侁因战败,被贬至岭南去了!”
“那么请问皇上,这说杨将军不守军令,是王侁一人之言,还是众将之言?”萧莫又问了一句。
赵权冷哼了一声,说道:“此案乃是经过三司审立的,自然是众将之言!”
萧莫又要问话,这时候纪平终于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道:“子衡,少说几句!”
“不行!”萧莫不干了,说道:“今天我非要说下去不可!皇上,当日会审的三司官员如今何在?”
真要翻案么?
纪平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这个萧莫好是好,但是太倔了,这满朝文武,还有皇上,大家的脸面都摆在这里,你却硬是要来打大家的脸,你当你自己是谁了?
“混账!”果然赵权终于忍不住了,对萧莫喝道:“萧子衡,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为杨家翻案!”萧莫终于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连赵权也被镇住了,错愕了半晌,竟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好!好你个萧莫!”赵权气得浑身颤抖了起来,然后对萧莫道:“你败坏我皇家的声名且不说,今日当着百官的面,居然敢大发妖言,要为杨业平反,朕岂能容你?”
说罢,赵权大喊一声:“来人!”
马上就有禁卫军带着兵器来到了殿上!
“将萧莫押入天牢,朕要让他看看,到底是他硬,还是朕硬!”说罢,赵权大手一挥,禁卫们便将萧莫架在了中间。
萧莫被禁卫压着,不甘心地看着赵权大声喊道:“皇上,请听萧莫一言,国之兵事,在于良将,想我安朝升平日久,重文抑武,将门多有寒心者,长此以往,则将无良将,有良将却不敢尽忠,如此一来,如何谈平定山东,又如何收复幽云?”
赵权一听,脸色更冷了,甚至是咬牙切齿了起来,大声说道:“给朕压下去,不,把他给朕……斩了!”
赵权确实是被气得不行了,居然要将萧莫处斩!
幸好这时候,以纪平为首的一干老臣赶紧跪了下来,对赵权道:“皇上三思!”
纪平道:“请皇上三思啊!萧莫此人素有贤名,有是皇上御赐的白衣卿相!纵然有罪过,不经三司审议,贸然斩之,只怕不能服众!”
石中元也说道:“皇上,祖制有训,刑不上士大夫!”
这时候赵权的气消了一些,听到石中元的话,眉头一皱,然后看着周礼问道:“周爱卿怎么说?”
周礼想了想,然后说道:“可斩可不斩,皆在皇上一念之间!”
赵权无语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什么关子?
“直接说!”
“是!”周礼点点头,便对赵权道:“这萧莫今日傲慢朝堂,轻慢皇上,乃是欺君之罪,当斩之!而刚才石大人也说了,祖宗有制,刑不上士大夫!”
“那怎么办?”赵权为难了起来。
周礼道:“皇上何不依纪大人之言,先将萧莫关押起来,然后交由三司会审?”
赵权沉吟了片刻,然后点点头道:“就依周爱卿之见!”
于是禁卫将萧莫押下去了,这时候赵权又头疼了起来,这三司会审,派哪三个人去呢?
大理寺正卿朱必喜肯定是一个,但是还有两人呢?
于是又问周礼了:“周爱卿,你说说,派何人与朱爱卿一起审案呢?”
周礼想了想,便对赵权道:“三司会审本朝一向是以大理寺正卿加上刑部尚书以及御史大夫主持的,这一次不如就依旧制!”
纪平一听,周礼说的这三个人,朱必喜还好说,此人刚正不阿,素有清名!但是另外两个人,一个刑部尚书洛明远,此人是秦王的心腹,还有一个御史大夫,不就是石中元么?
既然要会审萧莫的三个人里面,一个是秦王的人,一个自己这边的老臣,一个刚正不阿,那就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所以纪平也对赵权表示赞同周礼的话!
萧莫被禁卫押着,出了皇宫,直接就到了大理寺。
然后,在大理寺官员验明正身,还有将萧莫身上的物品除去之后,给萧莫换了上囚服,然后就送到了天牢之中!
天牢,可是关押重犯人的地方。
毕竟萧莫是白衣卿相,名声在外,所以就没有将萧莫和其他的犯人关在一起,而是给他**安排了一间牢房!
萧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