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猓俊
高湛摇摇头:“你又不是未在晋阳住过,熏肉吃了十几年,现在还在惦记。”
高孝瑜淡笑,眉峰却带着一抹凛冽,一瞬之间竟将温和与冷冽完美相互融合,可我却觉得胆战心惊。他的视线定在我身上,开口问的却是自己的弟弟:“这就是沈姑娘?”
就在此时,高湛仿佛惊醒一般,倏然回神,视线不住地在我脸上飘转,有研判,有揣摩,更多的是好奇。
高长恭的手动了动,因为手指交握,我敏锐的感受到。登时就反应到当下现状,匆忙把手从他指缝间抽出来,藏到裙摆后面。我不确定他们是否看到,想要欲盖弥彰,脸上的热度却是犹存。
高长恭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揽着手臂将我带上前一步,慢慢道:“这是小昀。”
堪堪让自己淡定,让脸上降温,我不安地瞅了瞅高长恭,看了看满脸审度的高孝瑜,视线再掠过目光迥异像在动物园观摩大猩猩的高湛,敛眉低语道:“见过高家大哥,九殿下。”
高孝瑜愣了须臾,疑惑地问:“是她?孝珩不是说她过分活泼……”
我哪里过分活泼了,弱弱地出言辩驳,话一出口才发现我同长恭是同时开的口——
“大哥,小昀是个小姑娘,拘谨大概是你太威严,被吓到了。”
“我其实不太活泼,是二公子谬赞了……”
高湛毫无形象噗笑一声,意识到不太雅观,抬着袖子遮了遮嘴巴。我愕然至极,这……着……好一幅美人半遮脸的娇羞样子啊。
蓦地听到高长恭一声轻咳,我收回视线疑惑地瞧着他,想关心一下,又碍于另外两人在场,乖乖地闭了嘴,言多必失是真理。
高孝瑜的表情没太多变化,温和中带着淡淡威严:“兴许吧……”
北风吹着,二黑的鬓毛摇摇晃晃,鸿雁蹁跹飞过。
我瞄着日头的高度,突然觉得滕郢舟大概要抓狂了,他独自先行一步到红叶亭等候,现在估计清酒都要煮干了。
回神时,高孝瑜的话不知何时转到别处去了:“议事后,陛下提到你……”他看了看我,才继续道:“他仍在担忧此前商议之事。”
高湛的眼风依旧在我和高长恭之间晃:“不过,如此行看来,陛下其实没必要担心了……”
高长恭叹口气,面上神色变得格外凝重,才要开口,高孝瑜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抢先一步道:“放心吧,我和孝珩已帮你游说过去,不过此事拖延甚久,你需尽快处理,说不上以后还会有何变故,所谓夜长梦多。”
高长恭嘱托今日不外出后便随着高孝瑜和高湛一同离开,我很茫然,因为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所以不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看了看啃着枯黄草叶的二黑,忽而想到,滕郢舟大概是要哭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某诺小剧场:图书馆码字,旁边位置坐了一个高高的男生,因我没有仔细看陌生人的习惯,只随意扫一眼,五官好像挺端正。此后不久,前一桌、前两桌的女生全露出一副娇羞的表情注视他,并小声说话,希望引起注意。我顿时叹为观止,这是多好的写作素材啊,老泪纵横,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在学校目击这样的盛况。PS:那男生一直很淡定。
题外话:周六来了,可是周日要补课,明天会更新……看文的朋友请注意,卷一中所有关于长恭穿黑衣服的描写暂时替换成穿玄青长袍吧,文文在榜,暂时没办法修改,还请见谅。
☆、第十六章 煮酒(上)
自高湛和高孝瑜出现后,高长恭一直住在中阳门的大营,无暇回来。滕郢舟几次三番想找他算账均无法见他本人,我几次经过滕郢舟住的院落,见他对着泠泠北风摆弄酒具独自沉思的样子,心里竟然泛着零星的同情:哎,这其实是一个可怜的娃。
滕郢舟回头看到我,顿时眉开眼笑,赤色的袍子比地上枯黄的叶子还要鲜艳几分。这样惊悚的表情把我吓得后退两步,堪堪撞上身后的莲洛。莲洛虚扶我一把,担忧问道:“小姐怎么了?”
怎么了……
滕郢舟奔过来,握住我的手便抹眼泪:“小郗啊,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想借我的名义,把高长恭引回家中,想让他歇一歇。听他娓娓道来自己的理由,我犹豫再三终于点头答应。不为别的,只为他口中那句:“你忍心看着长恭在大营受罪却不搭救一把么?”
究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还是“可怜人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原话我已经不想深究了,可怜又可恨的滕郢舟开始拉着我陪他煮酒,可以想象事实如何惨不忍睹。
…… ^ ^ ……
枯枝大树下的石桌,滕郢舟兴致勃勃地用沸水熨烫杯盏,青瓷在他指上来回翻转,所谓:枯藤老树寒鸦,石桌酒具败家。
我裹着棉衣缩在石凳上,无语望天。莲洛担忧地望着我,转身拿来一块蒲团放在石凳上。
实话说,我有点纠结,这已是她抱来的第三个蒲团了,屁股下面自然是不觉得冷,可身上的温度始终不见增长。我冲她眨眨眼,示意不要在抱蒲团,就算堆到石桌那样高,要冷的地方依旧冷,不冷的地方依旧暖。
眼前蓦地多出一只手,然后又冒出一个青瓷杯,我慢慢抬头,正对上滕郢舟那双湛湛桃花眼。
他淡淡地笑着,脸侧的酒窝好像都盈着一湾纯酿:“小郗呀,你就多担待担待,待我明年再来时,一定给你带沧州的特产。”
“他现在有事要忙,抽不出时间,我们这么做不是帮他找时间休息,倒像是给他添乱。”打了个喷嚏,我抹一把脸道:“虽然让他歇着陪你煮酒可以放松,可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别扭。”
滕郢舟不以为意地抿了口酒,认真说:“谁说我找他就是为了煮酒的?”我疑惑:“不然呢?”
“我不过是想当面呵斥他几句,将我丢在红叶亭爽约也就算了,他为何不派人通知我一声?想那落叶飘飘,北风浮浮的通凉之感,我觉得是莫大的羞辱!同他一起长大这么久,总被爽约,他就能不能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啊!”
我幽幽地叹口气,深深地为滕公子的坚持而悲哀:“你既然都被他爽了无数次约,为何还在乎多一次呢……”要知道,不是人人都跟你一般败家哎,后一句话我当然没敢说,我可不愿意让她把对高长恭的怨愤都发泄在我身上。
说道往事滕郢舟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千里迢迢从沧州逃婚而来,他当兄弟的不宽慰我,反而修理我,这算什么兄弟……”
方才始终觉得他的哪句话有点怪,听到这里才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被他骗了。我怒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滕郢舟!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你让长恭回来就是为了算账,我吃饱了撑的陪你在这里冻着啊!”
滕郢舟愣住了:“我说了什么?”
我甩手便要走人,滕郢舟突然蹿过来挡住我的去路:“我方才是胡说的,你莫要听信。幽州那边有件事很急,内容不便告诉你,我见不到长恭,也没办法联系到他,现在也是被逼得无法,才想用你将他引出来。”
我将信将疑:“真的?”
他竖起三根指头发誓:“真的,千真万确!”
我慢慢坐下,心里凉了一半,幽州那边……也不知道沈易和谢轻萝怎么样了。
…… ^ ^ ……
吹风,煮酒,无聊……在反复地折磨中过了三日,我们终于等到高长恭回来。
月影翩翩的中庭,他独身地立在一边,幽幽视线从我身上移走,便调转到滕郢舟身上。后者立刻高兴地跳起来,迎上去嘘寒问暖:“孝瓘呀,你终于回来了,可让我们小郗等得好惨呀!”
我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是很惨,惨得不能再惨,就差清鼻涕都要留下来了。
张口欲打招呼,却喷嚏给抢了风头,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高长恭越过滕郢舟三步并作两步走来,还未站定便解下肩上厚重的帔衣为我罩上。
一双冷锐的目光慢慢柔和下来,轻言道:“可是病了?”
“没有。”抬手捂住鼻子,用力吸了吸,我咧嘴笑着:“你终于回来了,若是再不回我就真挂了!诚然我没那么容易挂掉,要是耽误正事可就糟了。”
话毕之后,起了一股风,我立刻朝他身上黏近几分。
眼前的这个人虽是踏着夜色而来,风尘仆仆,可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