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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相貌这件事,跟后天努力没有太大联系。好吧,我承认自己又想多了。
“二哥……”
这个称呼从高长恭的口中唤出,仿佛那阵诡异的变化瞬间烟消云散了。高孝珩已将所有情绪隐藏起来,似乎此前我见到只是一场错觉。可他虽然在对我说着话,眼睛却是偏离到一边:“身体若是恢复了出来走走也是好的,晋阳的冬天冷些,记得多加衣物。”
我不着痕迹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里正矗立着一棵光秃秃的树。还以为是美女什么的呢,深受打击,以至于这声谢谢说得异常僵硬。
话说,说话的时候不看着对方的脸,其实是很没有礼貌的表现!
…… ^ ^ ……
临睡前高长恭来看我,终于逮到机会问他我疑惑了一天问题:“莲洛是谁?”
自打上午泉边偶遇之后,高长恭便不知所踪。可能是丧事需要忙碌很多事情,以至于我不仅没有找到他,也没有找到上午见过的那三个姑娘,以及才人之不久莫名其妙的高孝珩。憋了一天的问题正无处发泄,搅得我难以入睡。若是他再不出现,我想我会憋出点毛病来。
我趴在桌角看他,他正在挑蜡烛的灯芯,光亮赫然衰弱几欲熄灭后立刻变得更加亮晃。
他放下工具,翻出一个茶碗,饮水之后慢慢咀嚼我的话:“莲洛是谁……”沉吟片刻,我却没有看到他欲张口的趋势,十分气恼,不过是一个人而已,需要想这么吗。可我的莫名的火气却不知该不该发出来,又要怎样的发出来,毕竟如我所说,那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这厢纠结时,他慢慢开口,声音如同春日暖阳:“莲洛,是我的……”
前缀“我的”两个字,着实让我的心颤了颤。我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可他却顿住了,对我微微的笑着,虽然是一副很温柔的表情,却让我觉得十分的欠揍。卖什么关子,都是跟你神经质二哥学的!
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开口,我忍不住追问:“你的什么?”
“侍卫。”他放下茶碗,终于给出我要的两个字。
“侍卫?”我的音调有点拔高,千想万想也没猜到是这样的答案,我有点不信,“真的假的啊,我还以为是她是你——”
他蓦然伸手,握住我撑在桌上的手,一笑倾国,再笑倾心,尾音都是缱绻的浅润:“嗯,是我的什么……”
妻子两个莫名卡在喉间,我心乱如麻。那若真是他的妻子,我该怎么办?可我为何会介怀那是他的妻子呢……我不知所措的盯着他看,就这样愣住了。
他换了姿势握起我的手,轻轻摩擦了两下。
熟悉的梨花香若有若无飘进鼻翼,我的心没有来跳得快起来,似乎不堪负荷,马上便要跃出胸膛。掌心的温度缓缓渗透而来,仿佛初春的那抹骄阳温暖而灼热。我觉得脸颊似乎烧了起来,从脸上一直烧到心里。
我用力抽了抽手,可他握得很紧,似是要握着一生一世。
失神在所难免,烛光的火焰啪的弹跳一下,我幡然回神。将另外一句话,也是让我琢磨了很久的话说出来:“那啥,你一定不知道府上的姑娘都非常八卦吧……”
“……”
…… ^ ^ ……
经过五天时间恢复后,我终于康复了,康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随着高长恭赶赴邺城。算起来出发的那一日正是高洋死后的第九日,也是发丧的日子。而同在这一天,太子高殷荣升至尊,正式继位。
运棺椁不似运人,可走水路,可乘马车,又可骑马;一是棺椁笨重,不便移动;二则,丧葬繁琐,沿途不定设有祭奠活动,虽然与灵柩同时启程,但我们的速度远远快于灵柩。
残阳终于在山巅隐退,黑暗占据了整个尘世。散雾了,起风了,老槐树林中升起几堆篝火。跳跃的火焰咧咧作响,噼啪的将捡来的木段燃成灰烬。我盯着林深漆黑的某处悠悠地出神。
按规矩,发丧的日子本不该是九日之后,但当政者碍于诸多顾忌,确保朝堂安稳,毅然将发丧延后。规矩由人定,这其实无可厚非,但历来皇室的丧事总能牵起一场腥风血雨,所以这规矩变更的倒是极其明智。
太子登基后做的第一桩事是大赦天下,天下百姓欢呼雀跃,这是人之常情,减免的责罚无疑是一桩喜事。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君登基可能室友数把火,当一道道册封的旨意从晋阳宫中传达出来后,我留心打探了下,牵扯之人众多,有擢升为丞相的,有提拔为太傅的太尉的,总之三公九卿之位大抵已经轮番得到变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一个愿望,我希望收藏可以破十~~~~(》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