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书名:兰陵王:公子倾国
作者:尘诺
世上总有一些事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参观高肃墓,一脚踩进时空的漩涡,跨越一千五百年的光阴不说,我见到了一个人,他是高肃,是长恭,是孝瓘,是兰陵王。
如果缘分是命中注定,我和他的名字应该很早就刻在了奈何桥边的三生石上了罢。
这是一个活宝女主爱上腹黑男主、又被男主拆吞入腹的故事……
☆、第一章 前尘
十一国庆,举国同乐。
人也欢畅,我也欢畅,因为学校终于不拖欠假期了。
想到在早先被学校扣掉的无数假期中,握笔急书作业的惨淡光景,我觉得这次如果不好好庆祝都对不起校领导的善良之举。私下商量,我与好友小橙同流合污毅然决然地前往河北邯郸旅行。
我们的计划严谨且周密:第一天去邺城铜雀三台遗址公园及衍生风景区;第二天去临漳植物园;第三天去邯郸市博物馆。为节省住宿费于当天傍晚返家。
情到浓时人自醉,而我却不争气地晕到尽头便昏迷,不过几个小时的车程全然昏睡的人应该也不多,我也算一只奇葩。
小橙将我摇醒时,头疼脖子酸,好不容易找到重心随她下车,差点摔倒在火车门前。真是丢人,我迅速带上墨镜遮脸。
仰头看着碧波天,我不禁叹道:“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
两句话不全便被小橙一巴掌打断,她满脸鄙视:“又在装酸溜溜的文人了,肚子里才两滴墨水儿,你也好意思显摆……”
我无视她:“你不用羡慕,书看多了灵感如泉涌,你还需再修炼几年!”
小诚一边翻地图一边哂笑:“沈郗昀,有本事你自己编几句啊,盗用古人的东西,你不知道这是侵权么?”
我摸摸鼻子:“我要是会还引用古人的干嘛啊……”
“哼!”小橙冷哼一声,瞥瞥地图指向身后:“那边好像是北,那这边应该就是东了……”
我彻底沉默,一个对方向素来很白痴的人,绝对不宜参与方向确定的事宜,否则很可能造成南辕北辙的后果。
湛蓝如碧的天空飘浮着几朵洁白的云,邺城铜雀三台遗址公园深沉而古朴,也有历史的恢宏壮观。闭上眼,任耳畔的微风拂过,放佛我已置身于一片惊涛骇浪的故国历史中:邺城……有人横槊,有人赋诗,有人举杯豪饮,有人的广袖扫过蔓蔓青苔,衣角拂过层叠青石台拾级而上……睁开眼,周围高楼林立、路桥迭起、跑车行人依旧。两种对比油然心生,落差强大得令人叹惋,我不太喜欢喧嚣的都市,因为节奏太快,快到失去享受的过程。
拍了照片,我们回到酒店入住,第一天的行程就此收场。
第二天上午,逛完我们奔进一家四川小吃店吃饭。上午的客人不多,安静得我听到邻桌女孩的谈话。两个女孩谈话内容并不复杂,经过我的筛选得以总结:一本故事书,一个探索节目,以及一块墓地。
于是我开始谤她们吃饱了撑的关注一块墓地,然后对上小橙满脸痴迷的脸:“兰陵王长恭啊!”我愣了愣,原来是高长恭,北齐的将军,北齐的兰陵王,以及……小橙的偶像。
小诚捅了捅我,面上难掩激动:“邺城是北齐的帝都。我们跟她俩一起去吧!”
我想了想,路痴的自己脱离了小橙一事无成,似乎除了舍命陪君子意外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我边嚼水煮鱼边点了点头,小橙露出兴奋的笑容。
…… ^ ^ ……
十月硕果累累,骄阳明媚。
很不幸,一路上我仍在睡梦中度过。但梦里的感觉奇怪,莫名其妙的紧张像一湾清泉从心底流出缠绕着四肢百骸。这种感觉像是放假前夕时归家的情绪,心脏抽搐的疼和喜悦的蒸腾一并交织,让我处在清醒与昏迷之间。
我想,大概是累了吧。
目的地的天很漂亮,澄碧如洗,可目的地的建筑堪比荒芜,杂草丛生。那本该是着红的墙青的瓦、朱红的大门,却似褪尽芳华染上历史的沧桑。我知道,这样的颜色,其实是被剥落灵魂般的寂寥。
门头并不高,但门板上的红漆黯然得让人触目惊心,一双铜栓已生出斑斑锈迹,两侧墙柱挂着一幅题字,匾额亦有一纸书墨。
我犹豫颤抖地伸出手指,叹惋着:“这该算一座荒芜的院落吧……”
小橙两只手腕交错在胸前,做出一个虔诚的姿势,突然她的眉头紧皱起来:“兰陵忠武王……我家偶像的墓地怎么这么寒酸啊!”
没有人能挡住时光岁月的步伐,也没有人阻挡得了时代的进步,曾经的辉煌早已不复存在,曾经的荣耀也随这个人的离世去没了踪影。我闭上眼静静去感受曾经驻留在这片土地的一切,其实一切早已面目全非。
不用猜门内的景象也是满目疮痍,荒凉寂寥。这只是古代的遗址,没有任何生动的影像,一种无言的悲哀蓦地从心底蔓延开来,最终将我淹没。
原来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是这样的,我的心情莫名低落,我想,这该是理想与现实的落差所导致的。不曾去过的地方,总会在脑海中描出一幅精致的画面,当真正身临其境时才会发现,理想之所以是理想,因为承载了太多的臆造。
那个面容隽秀个性洒脱的高长恭,那个上阵杀敌时以一张狰狞面具颜面的兰陵王,那个沉默地饮下毒酒的高孝瓘早已退出历史的澎湃舞台,再也寻不得一丝踪迹。余下的东西再完满,可他走了,也都是没了灵魂的事物,一副空空摆设罢了,毫无意义。
我鲜少会半途而废,可今天却彻底退却了。我知道:进,徒增自己唏嘘叹惋;不进,完整的美好始终在脑海回放。
我默默转身,跨步离开。
那个男子在史册中的记录虽然寥寥无几,可却太过鲜活,鲜活到我没有勇气接受这份现实的落差。
告别小橙等人,我随本地人到附近的小镇溜达。
红木的房檐,雕花镂空的窗子,门口上挂着一副“宁静致远”的黑底金字,我犹豫片刻踏了进去。这是一家古董店,点着一炷檀香,烟雾袅袅婷婷融进空气钻如鼻翼,一阵清幽的香味吹散了先前的郁郁。
转了几圈,视线扫过彩釉、陶瓷、烛台、铜像,全然兴致缺缺。这些承载了历史沧桑的物件,脱离了属于它们的时代,灵魂已经灰飞烟灭。艺术家看到的是它们自身的特点,俗人看到的是它们金钱的价值,摆在那里待价而沽,或受人观瞻,其实早已失去生活用品的价值。
挑了几双雕花梨木筷子,转去结账。我承认,收藏古董是非常奢侈的事情,打死我也没那么多闲钱,我买这双筷子,无非留着自家用或是送人用。
总之,就是用。当然买之前我已经确定这筷子不是古董,不然我肯定付不起钱。
收款的是个老头,白发染鬓,枯瘦的手指间正捏着一根细长的木块。纤小的三棱锉握在他另一只手上,绕着木条回旋飞舞。
老头的眼神格外专注。我向来对有工作却又要搞兼职的人很无感,而对一个专注于兼职又影响正常工作的人更为鄙视。轻咳一声,示意自己要付钱走人,可老头头都没抬,好像我根本不存在,我又咳了咳,他还是没理我。
专注于一件事本身没错,但过分专注就是沉溺了。我屈起手指叩了叩桌面,排在身后的客人笑着夸奖木块的漂亮。不知是我的功劳还是其他客人的功劳,谢天谢地老头总算是抬起了头。
枯槁的手指将木块托到我面前:“小姑娘觉得怎么样?”
“啊?”我愣了愣,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他怎么就问我这个问题呢,恐怕在场的所有人只有我对他的印象不好了吧。
老头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你仔细看看。”
事到如此,我只得低着头仔细看看:木块稍扁,上下不均,粗的一端盘旋云纹连成烘托着一枚六芒星,另一端光洁带着细细的浅槽。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刀工还算精湛,当做饰品马马虎虎过得去。
我侧了下头,将滑下的碎发别到而后,抬头张口,打算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还行,却没料到恰好撞上老头深邃的眼睛。
老头幽暗的眸子似一片卷动的漩涡,化出斑斓星晕向我袭来,这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意识好似即将沉睡前那样停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