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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在思考,那个“自私自利”和“执迷不悟”难道是冯子孟的刀招吗?这还挺有新意的啊。
支撑过几招,林莫暗暗酝酿的大招终于准备完毕,当即施展出四大元素,构筑世界——
水汽氤氲,风力横行,火焰烧灼,一颗地元丹化入火海,顿时阴阳相生,天地初成!
完整的世界,有风雨雷电,有江河湖海,更有浑厚的天地法则,昭示着天理,压制着一切不合规则的事物。
站在充满敌意的世界中,冯子孟周身满落紫电,袍脚尽染赤火,风刃加身,血雾弥体,一时间被困在其中了!
还有什么比一个世界更坚固?林莫略带得意地想。
林莫早就看出冯子孟手中的刀不过是凡兵,刀光的力道只是依凭他的锐利灵力。若是将之困在自己的世界中,切断外界灵气的来源,仅凭一柄破刀,能有多大的作为?
可惜,想象总是很美好的。林莫只注意到操作与装备,难免会忽视一些其他的,更基础的东西。
冯子孟举起了刀。
无论何种境况下,那双握刀的手,从来不会动摇。
“天意如刀!”漫声一喝,一道无可匹敌的强大力量瞬间横扫整个世界!
雷电被劈开了,烈火被劈开了,狂风被劈开了,雾气被劈开了,就连林莫眼前的月光,也被劈开了。
——在这足以开天辟地的一击面前,他只来得及仓惶一逃。
身后的山传来低沉的轰隆声,大地震颤不休。
林莫缓缓地回过头,正看到山的上半部分,慢慢地滑了下来。
那一刀的余势未尽,竟一连斩却了两个山头,方在百里之遥止住了势头,留下一道刀痕,深深地嵌入另一座山体之中。
这不仅仅是一式刀招,更是冯子孟所参悟的自身小世界!
一刀能开天辟地,同样能毁天灭地,他对世界的体会、对正义的坚守、对刀道的执着,尽皆融入这一刀之中,岂是轻易可挡。
也只有同他一样执着到偏执的疯子或是狂人,才能与这样决绝的一刀正面相对。现在的林莫,虽然修为不低,可论及境界与体会,就差得太远太远了。
这家伙,果然不能小觑。
林莫咳嗽一声,小世界被斩灭后反噬自身,他体内三种元素焦急地冲撞不休,可此时却没有功夫让他静养调息,只能生生忍下这一阵乱息。
他此时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不休,又因他的强忍而触及肺腑,识海丹田都是一阵混乱。
这样下去不行。
林莫颇为担忧地想,下一招估计就坚持不住了,肯定会当场吐血——吐血也就罢了,万一呛到了怎么办?
他侧耳倾听着冯子孟走过来的脚步声,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躯,狠狠一咬牙,再次勾动了潜藏体内的魔息。
你不仁,我不义!林莫恶狠狠地想,一会儿吐血的时候全喷你脸上!
祝小九与元莱停下了脚步。
他们面前站着一个人。
这是个穿得不错的中年人,又矮又胖,脸上是和和气气的笑容,手里拿着个玉制的小算盘,就像是个很和善诚信的生意人。
不过祝小九与元莱却没有因此对他产生什么好感,因为对方正堵在他们前行的路上。
——来者不善。
为魔师表'系统' 第九十九章 死地后生(有)
魔息与灵力相撞;威力陡然增强,三千青丝无风自摆;让林莫恍惚间以为自己自带了一个吹风机。
原来走火入魔之后张牙舞爪的造型都是真的!他心中恍然大悟。灵力与魔息冲突不休;紊乱的气息当即在身周搅动着空气,头发也就很自然地四下飘动了起来。
——这就是当大侠的感觉!
可是;就在林莫做好准备上前拼命的时候;冯子孟反而攻势一缓:“你魔息入体已深;若再不祛除;恐有爆体之虞。”
“要打便打;说什么废话。”林莫深知任何狂暴状态都有时间限制;丝毫不敢放松;夹杂着灵力与魔息的混合力量狂躁地席卷周围的一切!
大树倾颓;花草折腰;如水的月色泛起波涛,搅动着这个注定不平静的夜。
“便是我不跟你动手,过不了多久,你也会不战自败。”冯子孟似乎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身形挪动间已然避开攻势的锋芒:“何苦呢?”
“若我让你放弃你的正义之道,你待如何?”林莫见一击不成,转而催动阴火燎原,又自问自答道:“我的答案必是同你一样。”
绿惨惨的火光给大地镀上冰霜,一路蔓延上冯子孟的刀身,然而他只是轻松一甩,阴火就已然被他化为雪样刀光:“即便日后生灵涂炭,毁掉整整一界生息,也在所不惜?”
林莫愣了愣,手下施展具有时间异能的苍岩罡风,却动作一缓:“我想不到那么远。”
微风轻摆,草木枯荣。万物在时间的磨洗下瞬生瞬灭,刹那间将冯子孟周身侵蚀出一大片荒凉与沧桑。
“你以为修士寿命几何?你可知千万年不过一瞬的滋味?”冯子孟站立于时间废墟之中,冷声质问道,“蜉蝣朝生暮死,然修士与天地同寿,怎可如此目光短浅,只见眼前!”
“我……”林莫张口欲言,却感受到一股强大力量自身侧袭来,危机时刻,八卦遁法辟开阴阳,方在千钧一发间躲过杀招!
八卦遁法果然神奇,一经施展,便是冯子孟也难以迅速定位,林莫躲在一块被削成柱状巨石的山峰之后,只觉内外交逼之下,身形摇摇欲坠。此时却听冯子孟又咄咄逼人道:“修士采天地灵气充盈自身,夺取世上生机为己用,却能为世界所容,你可知是何缘故?——只为关键时刻反馈天地恩泽,维系规则平衡,护住亿万生灵!”
他的声音洪亮激越,震颤着林莫的心神。恍惚间,他已然分不清说话的人是谁。
这是冯子孟的信口胡言,还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
就在他头痛万分时,耳边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
被发现了!林莫猛然一惊,随手推倒巨石,同时飞快向远方逃去。
“你当真不知晓自身的使命?”冯子孟的声音如蛆附骨,好像一个纠缠不散的幽灵,声声传入林莫心海,掀起难以抵御的巨浪。
“不要再说啦!你是思想课老师吗?!”林莫终于没有在外人面前忍住吐槽的欲望,大声叫嚷起来:“大道理我都明白,可……”
“可私心作祟,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冯子孟仍不放过林莫,步步紧逼,“你当真要因一己之力毁掉这些生灵?”
他随手一指——
他们现在已然来到了另一个所在。只见月色朦胧下,几点萤火于溪流之上翩然而舞。抬头能看到遥远的灯火,似是未眠的人家。这正是一派温馨的红尘场景,而两人却深知,未来一旦染血,此处宁静不存!
“等一下,那些可是你毁掉的。”林莫敏锐地发现了问题,指指远方那些被劈开的山脉。
铁证如山,冯子孟脸皮也是够厚,居然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我一人之力不过劈开个把山峰,而魔种之力却远不止于此了。”
“就没有化解的办法?”林莫一边退后,一边还不死心地追问:“前任魔种是谁?之前的魔种宿主,难道都在成长壮大之前就被抹杀?”
这回,冯子孟终于出现了些许迟疑。他思忖了半响,方缓缓道:“那时我未曾出生,过去之事,并不知晓。”
这其实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回答,可世界上就是有人喜欢强人所难,比如历史老师,又比如林莫——
“既然你也不知道,就未必没有化解的办法!”林莫快速道,“给我一千、不,三百年,我去找出来!”
冯子孟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但就在林莫心中的希望之火渐渐燃起的时候,他却给出了最后的答案:“不,我不相信你。”
“你是谁?”祝小九和元莱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人。
这个矮胖中年人白白净净,就好像是面团揉成的一样,他笑呵呵地拨拉了一下玉算盘,发出叮叮当当的清响:“无名之辈,何足挂齿。”
这个无名之辈,是说自己,还是在嘲讽祝小九二人呢?祝小九语文学得不好,可从对方的表情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过,祝小九却没有因此而感到半丝气恼,因为他已经发现,自己竟完全看不透对方的修为。
他的心沉了下去。
“小心行事。”祝小九低声对元莱道,“他的实力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