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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本来就是我画的像才会有这样的效果的啊?”严清默一脸不解。
白连翘呕的要死,这笨蛋!
“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哦!”
三月的季节,正是繁花盛开的时候。莺飞草长,杂花生树。修仙界更是一片锦华缭绕的美。
等严清默和白连翘在临川城中逛了一圈,又买了许多东西,心满意足地回到红绡楼的时候,天色已经近黄昏了。
刚到红绡楼的门口,就看到吴秀琴在激动地来回踱步。看到两人回来,立刻嚎啕大哭起来,一下扑了上去。
“袁竹,袁竹她,被当成低阶炉鼎了……呜呜呜……”
严清默想到刚到红绡楼被硬拉过去学习参观过的低阶炉鼎,一个个瘦骨嶙峋,皮包骨头不说。
而且个个修为尽失,丹田破碎,经脉都被震碎。脸上更是起了千层的褶子,灰色大块的老年斑纹布满了整张脸、脖子、身子……
袁竹!那个爽朗单纯的女修,明明今早在绮玉阁还见她笑意满脸的样子的……
她一口气堵在胸口,郁结不开,然后一下子,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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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谢悠心谷子投的2张评价票和2张pk票。
评论空寂,陌陌之前都有种错觉,好像正在单机写小说似的……
有人支持的赶脚真好啊~(???)/~
所以分外感激悠心谷子的鼓励,让陌陌觉得好温馨,么么哒~
☆、015 这是谁之过
黄昏时分,夕阳晚照。最后一缕阳光似乎迟迟舍不得离去,逡巡徘徊。晚霞将天边的云翳染成了一片片火烧云,成就了黑暗前最后的美丽绽放。
然后,天色陡然暗了下去,天地间万家灯火明明灭灭。
而严清默,也在这闪烁的烛火中睁开了眼。
入目是裂了缝的桌子。灰色斑驳的桌面上,坑坑洼洼,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木质与漆料。
掀开破了浆洗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被褥,严清默缓缓从床上坐起。
“清默,你醒了!”一个发髻苍白,脸上满是褶皱的老妪惊喜地叫出声来。
声音粗噶,像是钝器划过地面拖曳出的声音划得人心里十分难受。
那老妪作势要扶起严清默,伸出来的手掌上是大块大块的老人斑。整个人干瘪得像一架披着破蛇皮袋的干尸,凹下去的面庞上除了大块的老人斑,还有眼底那不正常的青灰色,隐隐带着死气。
十尺见方的破旧小屋内,墙角放着一根锄头状的法器。
“是袁竹!”严清默分明记得,五个月前她和袁竹一起去买了这件法器,当时她们还取笑袁竹是“女汉子”来着的……
还未等严清默说些什么,就听到本来就不结识的门板被人用力敲打着,前后摇晃,似乎随时都要倒下来似的。
“砰”地一声,敲门的人放弃了等待回音再进门的打算,直接推门而进。
一位梳着双苞头的灰衣年轻女子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袁竹的面前。
“堂姐,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我不该故意往你的梳头油里掺了大量的弭耳粉,又故意引你起去冯公子常去的斗锦阁,并推你到他的身侧。”
冯公子?严清默双眼一眯,是那个灵雾宗化神后期冯老祖唯一的孙子?
“我只是想让他吓吓你。冯公子对弭耳过敏,只要接近,就会脸部胀大。”
“我想他也许会教训你一下,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一气之下,竟然逼迫金妈妈让你成了他的一个低阶炉鼎!真的!”
袁梅一边哭着哽咽着,一边抽抽搭搭地为自己求情,“堂姐,看在我们是同宗同族的份上,我们家族里只剩我们两个血亲相依为命了啊!”
说着,更加哀哀地哭着。
白连翘是跟着袁梅进屋的,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用着越来越阴寒的眼光看着袁梅。弯弯的柳叶眉此刻似片片利刃,而白皙粉黛般的脸上,则充满了自我克制后的隐忍。
屋里一时间静悄悄地,只听到袁梅的哭泣声,哀哀切切。
“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要害我?”袁竹平时看着傻大妞的样子,她只是率直,并不是真傻。
“平时里我待你还算不错。咱们又是最亲的亲人,你为何要往我的梳头油里放弭耳粉来害我?”
袁梅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泪水哗哗地流淌。可惜她生的平常,半点梨花带雨的美感半点都寻不着。
“我,我……”袁梅扭了扭袖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无非是见到你从每日吃不饱饭菜,到竟有钱买了那么多灵石、丹药还有法器。是也不是?”白连翘冷笑着戳破这层窗户纸,“原本混得比自己差很多的堂姐,突然之间混的比自己好了。嫉妒,不是很正常的吗?”
袁梅猛地止住哭声,随后又不断地开始用力磕头,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出了血,“金妈妈已经废掉了我的修为。我现在成了一介凡人了,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求求你,原谅我。”
“金妈妈说,要是你不原谅我,只好也让我常常当低阶炉鼎的滋味。”说着浑身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抬头看袁竹,“若是你不原谅我,我只有一死了之了。”
好,很好!自己害了人,竟然还敢一死来威胁对方?
凭什么?就凭那血脉之情?
当初害袁竹的时候怎么没有顾虑到那一层血脉亲情?严清默想着,就想再厉声质问她。
“我知道了。”苍老的声音里满是平静,“阿梅,我原谅你了。”
什么?就这么轻轻巧巧地要原谅袁梅了?
严清默不可置信地看着袁竹。
“清默妹子,连翘姑娘,麻烦你们跟金妈妈通报一声。就说我原谅袁梅了,好吗?”仍是憨憨的傻大妞经典表情,可是出现在这样一张憔悴而衰老的脸上。
严清默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夺门而出。
白连翘示意吴秀琴和上官碧云看好袁梅,自己则莲步轻跃,跟在清默背后。
后院有一块荷塘。暮春三月,仙界中的荷叶已经悄悄地从水面中探出了自己的新芽。
严清默半蹲半倚在荷塘边的一块假山旁,双手紧握在胸前,呼吸急促,似乎整个人都快喘不过气来。听到故意为之的脚步声,她转过头来,面庞上噙满了泪水。
“连翘姐姐,为什么会这样?害人的人,一句对不起就能得到原谅?”
“如果我今天和袁竹一起出门,是不是就能避免她发生这样的悲剧?”
“是了,我口口声声说是她的朋友,却并未那么细心地照料她!如果,如果我能细心一点,闻出她的发油中掺了弭耳粉……”
“我原以为这里是很好的,就放松了警惕。我忽略了红绡楼隐藏下的罪恶与悲剧!我真是有罪!”
“我怎么会天真地觉得,金妈妈就像我们的师门前辈一样,会包容回护我们?”
“连翘姐姐,我再也不想待在这藏污纳垢的地方了!”
白连翘再也听不下去,猛地打了严清默一巴掌,“够了,严清默。你以为你是圣女,你是救世主吗?”
“你屁都不是!你只是红绡楼里的一个低等杂役!”
“红绡楼不是慈善堂!她是名副其实的炉鼎楼,你明不明白?进了楼,就要有当炉鼎的自觉和心理准备!”
“金妈妈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们本来进来就是要当炉鼎的,可是金妈妈偏偏因怜惜你们貌丑放过一马,只让你们当杂役!”
“无论是被害还是无意,犯了错就是要受到惩罚!物竞天择本来就是修仙界的法则!”
“况且,你有什么权利决定他人的命运?你是比别人修为高还是比别人有权势?呸!袁竹都说要原谅袁梅了,你凭什么放不开?”
“你觉得袁梅害得袁竹那么惨,原谅她太轻易了!”白连翘凤目一瞪,白皙的俏脸上柔媚之气尽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肃杀之气。
“可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那个对弭耳粉过敏的冯公子并未受到多大的伤害,却轻易毁了一个人的道基前程与寿元!你说,你不满袁梅个屁!”
“请你尊重袁竹的决定。就像我尊重你今早要放过那灵雾宗弟子的决定一样!”
“自由,你寻求的自由是什么狗屁!?”“像你这样的弱者,根本不配谈自由二字!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连迂腐的儒生都知道的道理,你都不懂!”
“我不知道你心中的道是什么!”“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你执拗于你心中本来所谓的善念,不觉得可笑吗?
“我以为你有些悟性,有些画技特长在身别人却未曾得知,算是明珠蒙尘。可是,现在……哼!”
“只有懦弱的人,才将怒火发在不如自己的人身上,而下意识地去忽略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吗?”
“严清默,原来你也是这样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