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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柏、如梓都羽毛丰满了,要不要提拔他们去南方做督抚?
万历又想,不必了。他不喜欢李成梁,据去监军的大珰回来密疏举报,李成梁每一战事,总是虚报战功,以求赏赐。再说他与张学颜交好,也令万历不快。这一次下旨罢免了张学颜,就有李成梁的缘故,但最大的原因是张学颜一心要取消万历的内操。
申时行、王锡爵、许国都想到了张学颜。
王锡爵说:“要不要从京官中拔出几人去做督抚?”
万历不以为然,文官做将帅,多不合用,要从边镇中选用督抚里访求,不然你从京官里找出来,怎么能用?
申时行表示赞同,他认为万历的想法是对的,如果没有边境战事经验,要他做将帅,大抵无用。
许国说:“大明朝自开国以来,武将大都才疏学浅,但只要能打仗便可。武将粗,文官弱,是大明的积弊。要再选武将,有戚继光本事的寥寥无几。能得一个谭纶,便是大明朝一国之福。哪里能找到像谭纶那样的将帅大才?如今缺人啊。要是那些奉国将军、镇国将军、辅国将军人人都是大才,那有多好啊。朝廷也不会让他们缺衣少食啊。”
万历笑一笑,他很平静,他说:“我见了一个镇国将军,我问他,什么是镇国将军?他说,太祖封的,我爷爷的爷爷就是镇国将军,镇国将军就是一个爵位。还有一个说,镇国将军就是米,就是钱。这让我的心冷了。”
“是啊,很少有人知道,那些原先太祖封赐的镇国将军,都是能打能杀的战将,是大明朝的开国功臣呢。”
申时行与许国惦念着张学颜,他们想向万历进言,把张学颜留下。张学颜能诤言劝谏,惹得万历心头不快,但他是兵部主官,就这么把兵部主官、刑部主官都拿下,也不知万历是什么心思?
万历没料到他们二人的心意,只是说:“一会儿你们再见一个人,这人是我特召来的,他就是原来的工科给事中徐贞明,他写过一本《潞水客谈》'① 《明史》列传第一一一·徐贞明。'①,不知你们看过没有?”
许国来了兴致,他说:“我看过了,真是好书,这个徐贞明是一个能干的人。”
万历说:“他给免了官,我再提升他尚宝司少卿,要他来说明他如何把京畿都弄成水田,能把南粮北调这一件事免去。依他说,要是真的行得通,就不必再从南方往这里调粮了。”申时行一听心花怒放,大是高兴,他说:“张居正解决一件事,就是漕运的时间,他把漕运的调粮时间改了,往京城调粮的事就不愁了。依这件事看,徐贞明说不定可行,要是京城真能改水田,岂不是大大省了一笔开销?从南方调粮来,真是劳民伤财。”
万历听他的动议得到三位辅臣响应,很兴奋,他说:“我叫徐贞明来,你们也听听,听他如何说。”
万历不想对他们说,他是听信了琴依的话,才决定要调徐贞明来做尚宝司少卿的。但这决定使得许国立时兴奋起来,就连申时行与王锡爵也都高兴了。万历说:“叫张宏把徐贞明叫来。”
这早就不是那个光着脚去狱里看傅应祯的徐贞明了,他很老成,手里捧着一卷图,跪磕万历。万历说:“你起来吧,这里是阁臣三位先生,你见过了。”
徐贞明与许国相识,但近年来少来往,只微微一颔首,他对申时行一礼,再对王锡爵行礼,便拿来那幅图,给万历看。万历说:“我看过你的书,你直接对他们说。”
徐贞明还是万历三年上条陈那态度,他说:“我原先就说过,漕运不是长久之计,军船夫役之费浩大,常以数石粮食运至京城只剩一石之价值,其余皆成费用了。劳民伤财,不可取。如果能像南方那般兴水利,京师附近诸府都可以灌溉水田,要有水,弄来南方农夫来种田,那样北起辽海,南到青齐,都成了良田。这是兴水图利,至于如何种良田,我也都写在上面。”
万历说:“我接奏疏,先后有御史苏瓒、徐待力推你的良策。再有给事中王敬民还把你的法子问过老农,说是可行。户部尚书毕锵也赞成你的想法。”
徐贞明说:“修水田有百利而无一害,圣上何不下令做它?”
万历说:“我下谕旨,你去干吧!”
徐贞明大喜,说:“圣上给我五年时间,我可以把京城周遭修成水利,水田便多起来,这里多的是河泉,能修成水田,可保百年大计。”
万历说:“户部主官毕锵力挺你。还有御史苏瓒正在巡关,他也写来奏疏说,你的计议可行,你看吧。他这一段话说得好:‘治水与垦田相济,未有水不治而田可垦者。京畿为患之水莫如芦沟、滹沱二河。芦沟发源泉于桑干,滹沱发源于泰戏,源远流长。又合深、易、濡、泡、沙、滋诸水,散于各淀。而泉渠溪港悉注其中。以故高桥、白洋诸淀,大者广围一二百里,小亦四五十里。每当夏秋淫潦,膏腴变为泻卤,菽麦化为葭苇,甚可惜也。今治水之策有三,浚河以决水之壅,疏渠以杀淀之势,撤曲防以均民之利也。’'① 《明史》列传一一一·徐贞明。'①这个也给你吧,你看一看,也许有用。”
徐贞明:“我仔细想过,只要解决水田灌溉,在京畿一带种稻,是可行的。接下来要做的,是谁来种稻?这我也有办法,北方人不懂水稻习性,那就请南方人来,边种边教他们。我们把南方人请来,给他们衣物与农具,这样一人可教会十人,十人便可栽种百亩。要让南方人安心,还得给他们房子住,让他们的儿女入学……”
万历说:“好,就这么办。”
第十二章 沼泽地
张鲸与张宏等接得冯保的差事,自然也接管了冯保的产业,得到了京畿的上万顷草场。一听说要开水田,张鲸就慌了,问张宏:“皇上要开水田做什么?”张宏说:“听皇上说,这开水田可是利好,要能在北方开出水田来,尽其地力,便不必再穷尽南方民力,用漕运向北方运粮了。”张鲸说:“这事儿可不妙了,说起来,咱们运盐运粮的,多风光!要是没有漕运,咱司礼监可就少了一半的威风,只能运岁贡与采办了,那实在没什么大意思了。”
张宏当然明白,如果真的在京城弄成了水田,那就断了司礼监的一大进项,他说:“也许徐贞明弄不成呢。”
张鲸说:“怕是弄得成,你看他那架式,像是人家种了水田,不光不要收他的税,还不要他的粮,要是他没收成了,还补与他。好事儿都让这种水田的人占了,这怎么能行?”
张宏说:“你说不行有什么用?皇上愿意,这件事就做得成。”
司礼监里的大太监们渐渐横行起来,先是做一些不法事,看看皇上也没重处了谁,便渐渐胆更大,人更凶。这会儿张宏与原来的冯保不一样了,张宏是一个性情和善的人,对司礼监的手下多是微笑处罚事,便人称“张婆婆”。有人对他说,司礼监里有人贪占,他也是对那人和风细雨说话,你要弄得好一点儿,不然有人说你,我无法掩饰。那人便唯唯,算是答应。
张鲸与张诚要好,二人管了皇宫内外的大事儿。张诚对张鲸很感谢,便在出去挑选的宫女中选出几个来送与张鲸,张鲸说,我哪里有那个福份儿,能得到这么好的女人?张诚说,你还别说,除了皇上,就是你的女人最好了,别人看了心里有气,能怎么样?你是皇宫里最有本事的人,没你拿下张居正,这会儿大明朝说不准是什么样儿呢。张鲸愿意听他这话,说,我跟干爹说,要拿下张居正,干爹说,不行啊,就是当初拿下冯保,他也不愿。张诚说:“你干爹人好,但在司礼监做事,人好不行。你要做得好,将来司礼监就是你了。”
张鲸说:“我哪行?还是你行,你得皇上宠爱,你也懂得诗书,咱们司礼监除了过气的冯保公公,就是你最有本事了。你做司礼监还行。我不行。”
张诚说:“不管怎么样,咱们是兄弟,咱就破了这个规矩,从咱们两个这里起,便不再叫老祖宗了,你我兄弟相称,日后不管哪一个做了司礼监,另一个还是兄弟,你看好不好?”
张鲸说好,张诚说:“口说无凭,咱们得拜上一拜。”
二人互拜了一拜,就是从张鲸与张诚这里起,司礼监的大珰们相互称兄道弟,更是狼狈为奸了。张诚说:“咱们要真心照应着点儿,皇宫里有近十万个大珰小珰,还不够咱们兄弟吆喝使唤的?咱可不像他们那么没远见,非得你踩我,我踩你,踩到后来,哪一个不踩一脚狗屎?咱们互相称道,皇上眼前,咱都是一朵花,这朵花开呀开不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