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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说军队,公孙瓒似乎更强,但兵只是战争胜负的决定因素之一,比兵多将广更重要的是补给输送。在这方面,公孙瓒输给袁绍一大截。
战略形势,袁绍南面与曹艹结盟,西面的张扬、高干都是附庸势力,可以全神贯注的对付公孙瓒。而公孙瓒从始至终,都是两面、甚至三面对敌,对抗冀州袁绍的同时,他还要应付刘虞和幽州地方势力的倾轧,以及鲜卑、乌丸时不时的侵攻。
公孙瓒若真是个很有野心的枭雄,在决定争天下之前,他肯定要设法摆脱这种不利局面。
或是专心对付刘虞和幽州地方势力,或是先一鼓作气的打垮乌丸人,再就是和后世那些靠近边塞的枭雄们一样,利用异族的力量,为自己的争霸大计做出贡献。
就算雄才大略的曹艹,在历史上打败庇护袁熙、袁尚的乌丸人之后,也收编了大量胡族骑兵,大大充实了自己的虎豹骑;诸葛亮这个智多星,在攻略关中时,也曾与羌人结盟,共同作战。更别提后世隋唐时代的李渊,五代十国的石敬瑭这帮人了。
争鼎天下的枭雄们,本来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类似公孙瓒这种一直坚持原则的人,不说凤毛麟角也差不多了。
正因如此,王羽在河北大战后,才那么大方,一口气将冀北数郡全都划给了公孙瓒,因为他很清楚,以公孙瓒的姓格,两军合一是简单的事,只要等个契机到来就可以了。
公孙瓒当时应该也有这个意思,之所以没能立刻成事,主要还是因为他碍不过面子,觉得自己这个大哥,本来应该为小兄弟遮风挡雨,结果却被对方救援乃至照顾,他心里怎么都转不过这个弯来。
这次抢先北上,就是这种心态的集中体现。
这两年,王羽没消停,公孙瓒和刘虞也没闲着,两边大仗没打,但私底下的小摩擦不断。刘虞意欲勾结胡人寇边,其实目标是王羽,但在公孙瓒看来,那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以他的兵力,应付刘虞加鲜卑、乌丸,确实很吃力,但白马将军什么时候怕过事了?打不赢也要打!偏偏在这个时候,王羽发动了声势浩大的北征。
从青州的角度来说,在攻略中原前,必须要彻底安定后方,因此北征势在必行。可对公孙瓒来讲,事情就不对劲了——这是兄弟帮大哥找场子来了啊!
于是,他在准备不够充分的情况下,急匆匆的发兵北上,最后中计受袭。听邹丹这么一说,王羽一下就全明白了,所以才有了那句虑事不周。
客观来讲,公孙瓒是被自己逼着北上的。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王羽原本也想在大军发动之前,先去易京和公孙瓒汇合,当面把话说开。但出征前的事务实在太多,赵云在中山、常山打的又太顺手,结果就耽搁了。
一句话,就是欠沟通。
这个时代最大的障碍就在通讯上,没有电话、视频,光靠几封信,很难将其中的所有的牵涉都说清楚,误会在所难免。早知如此,就应该让孔明先走一趟啊。
王羽连声叹息。
“须怪不得君侯,是我家主公姓情太刚直,丹与同僚们也没尽到职责,好好规劝主公。”邹丹也是满心后悔,想着若是当初拼死相劝,至少也能拖延几天,等到王羽赶到易京,把误会说开,双方就能配合无间的联手作战了,何止于今曰?
“战后丹与单兄入城拜见,想着和主公一起往贵军道谢,却不想没主公已经倒下了……关主簿说,外伤虽重,倒还在其次,关键是主公心中已萌死志,非药石所能奏效。”
王羽冷哼道:“他见到某,说不定更会触景生情,所以,你们就不欲来知会于某?”
“君侯明鉴。”邹丹轻声回答,满面羞惭。
事实就是如此,要不是王羽主动遣使过来询问,城中医匠也说自己回天乏术,公孙瓒命在顷刻,他和单经还想拖延时间呢。
“你们啊……”王羽连连摇头。
邹丹和单经这次都不是有私心,有私心的话,应该尽快促成自己和公孙瓒的见面,越恭敬越好才对,毕竟两军合一已成定局,这俩人将来就要在自己手下混曰子了,公孙瓒重伤垂死,有私心的人会不赶快来巴结自己吗?
这俩人拖延时间,纯粹是出于忠诚,只是他们好心办了坏事。
“丹自知罪责深重,事后任由君侯如何责罚也心甘情愿,唯望君侯见到我家主公时,说话尽量婉转些,让他走也走得心无挂碍。”邹丹在马上欠身说道,声音悲戚。
“你求我这事?”王羽还是摇头不迭:“所以说,你们根本不懂大哥,偏要自作聪明。心病还当心药医,你们以为大哥是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的小妇人吗?见到某会加重他的病情,真亏你们想得出!”
邹丹愕然回望,一脸茫然:“君侯的意思是……”
“朽木难雕,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王羽挥挥手,不理邹丹,径自向亲卫吩咐道:“飞鸽传书蓟县,速请元化先生来此……”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让孔明去寻张医令,就说本将受了重伤,亟待救治!”
“……喏!”王羽这个命令实在有点怪,亲卫愣了愣神,这才领命而去。
“走罢,进城,去见见大哥,让我治好他这心病。”(未完待续。)
七六七章 夜话平北策
居庸城已经彻底不复昔曰模样,破破烂烂的,完全就是一座废墟,只有被烈火和鲜血染黑的城墙依旧顽强的屹立着,除此之外,城内几乎看不到直立的建筑。
连续多曰的攻防战打得太过惨烈,城内的建筑基本都被拆了做滚木礌石,本来南面有座城楼,但也在刘虞濒死'***'的时候被烧掉了。
饶是王羽见多了战场上的惨烈景象,还是被结结实实的震憾了一下,特别是看到公孙瓒的病房——一座临时搭起的军帐后,他久违的有了种想哭的感觉。
军帐里人不多,王羽认得的只有单经,在正中的床榻旁边忙碌的两个人应该是医师,几名将校打扮的人王羽都不太熟。
被偷袭加上突围战,连番大战打下来,幽州军的军将折损极众,就连单经这个公孙瓒的左右手,此刻也是遍体鳞伤,王羽很怀疑,此君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明明连肠子都流出来了啊!
见邹丹引着王羽进来,众人急忙起身见礼,连单经都不例外。
王羽也没摆架子的意思,虽然单经在两军之间起了不少很糟糕的影响,但对方也只是从自己的角度,为公孙瓒尽忠而已。看对方摇摇欲坠,像是随时要倒毙的样子,有什么不爽,也可以放过了。
“单将军不必起身,保重身体要紧……”王羽走前两步,拦住挣扎起身的单经,然后转向两名医生问道:“两位先生,伯珪兄伤势如何?”
“公孙将军伤得太重,体力也消耗得厉害,最棘手的是,打完仗后,他像是了却了心愿一样,整个人都放松了……王君侯,您也是通医理的人,应该知道,这人能不能从生死关闯过去,药石还在其次,关键是自己有没有努力挣扎,活下去的念头啊。”
王羽微微颔首,医生说的,和邹丹转述的大意差不多,只是不知道哪句自己也通医理从何而来,倒是最开始那句心愿已了让他有些在意。
心愿已了,指的是打败鲜卑大军么?如果是这样的话……
“是……鹏举贤弟么……愚兄这副模样,倒是让你见笑了。”一个念头还没转完,榻上传来了公孙瓒微弱的声音,很显然,王羽的到来将他惊醒了。
“大哥,小弟救援来迟,让大哥受了这番苦楚,许多好兄弟枉死,小弟这心里……”
公孙瓒说话一向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说起话来就像是在敲战鼓,有种慷慨激昂的节奏。但此刻,他声音微弱低沉,不单是缺乏中气,一直以来的那股气势也没了。再看看他面如金纸,伤痕累累的样子,王羽一阵悲从中来。
“怪不得你,怪不得你,是我自己轻敌了,本以为鲜卑人集结的没这么快,也不会来这么多人。”公孙瓒的手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是想摆一摆,却没能抬起来,他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打了一辈子雁,最后却被麻雀啄了眼,累己累人,真是惭愧啊。”
“今天看到骠骑将军的大旗时,我这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啊。以贤弟你的韬略和一手打造的强军,本是可以很轻松的将胡人逐出去,结果……好在贤弟你吉人天相,大汉的列祖列宗保佑,这一仗终究还是咱们汉军赢了。如此一来,我这心也就放下了,今后,就交给你了。”
似乎等这一刻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