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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计的是贼寇一方,但拒马河一带地势开阔,没有利于埋伏的余地,李十一带队的斥候又很有经验,远远的就发现了贼军的行迹。王羽闻讯的时候,就是贼军伏击不成,改为强攻的一刻。
“青州人应变极快,咱们刚冲到近前,他们的骑兵从冲下来了,那气势……那像是一千多人,整个就是一支万人大军啊……冲起来之后,他们的马槊就像是阎王的夺命签子似的,指谁谁死,不过,最厉害的还是他们身上的甲……”
“那甲就像是神仙用符箓加持过似的,弓箭射不穿,刀枪砍不破,连斧钺砸上去,都只能砸出一溜火星,斧子抬起来,那甲还是好好的,里面的人更是屁事没有,回手一槊,弟兄们身首异处了,真真是刀枪不入呐!这仗,没得打,换谁上去也是白扯。”
“他们开始是集结在一起冲锋的,等打了一阵子,弟兄们都被杀得心寒,准备扯呼了。可是这么一瞅,就发现青州人早就准备好口袋,把咱们装进去了!”
“前锋的五百人,在一个骑红马,使画戟的猛将的率领下,将咱们的阵势凿了个对穿,罗老大就死在了那人的戟下,就是一个照面的工夫,他的尸身就被人挑在戟尖上了……”
“中军的五百人半路就减速转向,在前锋经过的路上来回趟,不知多少人被他们踩成了肉泥。后军的五百人兜了个圈子,把右翼踩成了粉碎,然后前锋调头,三支骑兵从三个方向往里这么一压……”
“惨,惨啊!弟兄们哭爹喊娘的求饶,可青州人却铁了心的要杀光咱们,冲上去拼命的不是被铁骑撞倒,踩成肉泥,就是被马槊杀得血肉横飞。最后八千人倒有三四千被挤下了河,这当口,拒马河的水凉啊,多少人都是扑腾了两下,就被冻僵,然后就沉下去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逃兵也像是沉到河底了一样,渐渐没了声息。丧胆之后拼命逃亡,然后又一口气灌了这么多烈酒,他的心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齐周和麴义听得也是阵阵心凉,没有任何花巧,前锋凿穿反杀,中军巩固战果,后军迂回包抄,利用拒马河,将八千人生生歼灭在河畔。
侥幸逃生的幸运儿,多数都是在右翼的,包抄的铁骑和另外两队友军之间毕竟有个配合的过程,贼军呈现出败势后,部分被击溃的人就有了逃生的机会。跳河的可能也有少数能逃走的,毕竟拒马河也不是什么大江大河,几千人填进去,河水就算不断流,也变浅了啊。
挥挥手,命人将这个报信的拖走,转过身时,齐周满脸都是忧色:“这下糟了,这个逃卒能来,王鹏举恐怕也探听到咱们的所在了,须得快些避过他的锋芒才行。”
他现在是战意全无了,他这边也能聚集起七八千人,再加上麴义的三千劲卒,实力比伍、罗两个强得多。但问题是,王羽对付伍、罗两个,完全是碾压的,他可没自信抵挡。
依那逃兵所说,青州军身上的铁甲根本没有克制的办法,斧钺、铁锤是克制重甲最好的兵器了,可仍然奈何不了对方的铁甲,自己上去也只有被碾压的份儿啊。
“避?往哪儿避?”麴义冷笑。
“往哪儿不行啊?现在范阳乱成这样,只要不进城,他上哪儿探听咱们的行踪去?”齐周愕然反问。
范阳郡的局势,很大程度上是他有意促成的。在公孙瓒战败后,青州军的战线已经被截断了,只要解决不了范阳,青州军事实上就被分割成了东西两个部分。
为了尽可能干扰青州军,齐周煽动起了这场大乱,为的就是破坏青州的情报网,让东西两路无法及时沟通,取得联系。
此外,这招也可以限制魏延的行动。
那五百隐雾军太难缠了,他们的战法就是专门偷袭暗算,根本不与敌手正面交手。之前魏延试图伏击麴义,结果被识破,魏延却没有半点计谋失败的自觉,跑的干净利索不说,没两天就又缠上来了。
这场大乱给魏延造成了极大的干扰,乱起之后,隐雾军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好长时间没出现,同时还将李乐的援兵也给挡在了良乡。
他现在想明白了,打不过王羽就不打,只要化整为零,让动乱持续下去,让对方无法迅速平定就可以了。
范阳这里毕竟不是主战场,能起到一定的牵制作用,为整体战略做出贡献便足矣。
麴义冷笑着质问道:“你自己也看到了,刚刚那逃兵被吓成了什么样子。那一仗的幸存者虽少,但也不是绝无仅有,少说也有百十个人吧?这些人四散而逃,消息很快就会扩散开,你齐从事想着避开,其他人会怎么想?他们还有胆子继续扑腾么?”
“这……”齐周念头一转,就想明了其中关窍,冷汗涔涔而下,转眼就汗流浃背了。
“王羽这招是杀鸡儆猴,放在中原,消息传开后,可能会引得群情愤慨,群起而攻,但你那些弟兄恐怕就……”
不用麴义提醒,齐周也知道,崇尚弱肉强食的人,遇到强的逆天的强者时,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夹着尾巴开溜。就算有少数顽固分子打算负隅顽抗,也扭转不了大势,边地的汉民,也不是老老实实的绵羊。
跺跺脚,齐周焦躁起来:“那怎么办?总不能现在就出塞吧?这仗不是才开了个头吗?”
“怎么办?”麴义眼中精芒一闪,霍然而起,厉喝有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让某会会他的无双铁骑,给刘使君报仇!”
七零二章 巨马水之战
战争,通常是看起来简单,但台前幕后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算计和原因。
这场幽州大战,在刘虞一方而言,面对面的会战,从一开始就是要极力避免的。刘虞在蓟县迎战,完全是因为公孙瓒独自进兵,是个各个击破的好机会,他不知道胡人方面已经有了抛弃他的想法,自然要把握机会,迎而战之。
而齐周和麴义在先头部队惨败的情况下,做出迎战的决定,固然是麴义复仇心切和视死如归的勇气使然,同样也有不得已的原因。
范阳大乱,趁机浑水摸鱼的杂胡何止数万?
在蓟县战败后的杂胡,倒有超过半数进入了范阳境内,大肆烧杀劫掠,有若狂欢一般。
齐周没本事把所有人都统和起来,但只要有这些人的存在,哪管青州军再怎么强悍,想平定范阳也也要花费相当的时间和精力。
至于王羽的亲卫骑兵,如果识相的话,他就应该绕道。否则一路战下来,哪怕是几十个杂胡才能拼掉一个青州骑兵,走到涿县之前,一千五百骑兵的血也会流干。
然而,在第一场遭遇战之后,整个范阳境内呈现出的是千兵万马避黑骑的情况,数万杂胡偃旗息鼓,屏声凝气,再无一人敢于挡在青州军的前进路线上。
而随着消息的扩散,范阳的汉民大受鼓舞,渐渐的从堡垒、城寨中走了出来,不再各顾各的,而是团结在一起,一面对已经丧胆的贼兵穷追猛打,同时纷纷派遣使者往拒马河拜见王羽,表示恭顺之意。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境内的几支青州军随时都有可能恢复联系,等到徐晃分兵南下,或是羽林军的先锋进入范阳,便大事去矣。
故而,尽管心里有一百一千个不甘愿,但齐周还是与麴义一道,离开逎县南下,准备在拒马河畔与王羽决一死战。
在范阳的乱势最猛烈之时,以齐周的号召力,他随时可以召集起两三万人,但现在,与他一道南下的却只有三千多骑兵。其中有一千左右是他自己的家底,说是私兵或嫡系马贼都可以。其余的则是范阳齐家的亲族、附庸之类。
曾经啸聚一处的杂胡大军已经做了鸟兽散,若不是齐周以麴义从前的战绩说之,剩下的这些人也早就开溜了。亲戚关系或者从前的恩义,哪有自家的小命重要?那王鹏举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麾下都是刀枪不入的铁骑,谁敢跟他作对?
麴义和他的先登营,是众人最后的希望所在。
笼络了麴义之后,刘虞自然奇货可居,将这张王牌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练兵且不说,宣传方面也是火力全开,从千余先登大破三千白马义从,到先登营全歼义从,进而攻破了公孙瓒的中军,再到最后麴义大破公孙瓒,听起来就像是麴义凭借一人之力,打赢了整场大战一样。
当然,流言这东西本来就很容易失真,反正传得越夸张,对刘虞就越有利,幽州军的士气就越高,何乐而不为呢?
如齐周这种高层人物当然不会为此所迷惑,但麴义对步克骑的战法很有研究,也很有办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