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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就那么弱呢?”
“不要啊……”刘镜紧抱着头,在心域中啜泣。
刘兰不再聚气,这一招虽然威力极大,但破绽也同样大。长达一分多钟的聚气时间足以让她被杀上百次。身影闪过,刘兰一掌击向易灵,速度之快远超过刚才的易灵。
清啸破空,衣蝶乱舞。
背对着刘兰的易灵察觉出声音不对,但想转身却已来不及。他怀中的易雪反应比易灵还快,轻盈地转过一百八十度。一记重击,结结实实地击中易雪的背心。易雪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易雪前胸。背部被击出一个大洞,露出颤动的心脏。
易灵双手揽着易雪的腰,热血淋在他的手臂上,烫得他一阵战栗。刘兰迅速变招,在易灵的双手上击了两下,易灵的手骨如干枯的树枝一般断成两截。剧痛刺激着易灵的神经,让他无法思考。易雪猛然一撞,将易灵撞倒在地。易雪所撞的地方非常巧妙,正好让易灵昏迷过去。易雪冷若冰霜地看着刘兰,她已下定决心,哪怕事后易灵再怎么怪她,她也一定要杀了刘兰。
易雪慢慢走向刘兰,冷酷的眼神似让空气都为之凝结。从易雪的眼睛里,刘兰恍若又看见了死神,对死亡的恐惧让她无法动弹。
“怎么可能!我居然会被吓得不能动!”刘兰心中大叫,“明明比我弱许多,我却会被吓倒,实在是太荒谬了!”
易雪每进一步,刘兰便不由自主的退一步。她的双手软软地垂在身体旁,背上的伤口迅速愈合,但断手却无法再接上。易雪的行动在刘兰看来慢得可笑,但却充满着威压感。那种无以形容的杀气弥满整个空气,刘兰便如进入樊笼的困兽,欲逃不能,欲战不成。刘兰被杀气压迫地跪倒在地,头不堪重负地低下,散乱的头发批在耳际。此时的她早已失去刚才的气势和丰姿,便如一个待死的囚犯。
“我似乎曾经跟你说过,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如果任何人想伤害他,都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易雪走到刘兰身边,弯腰附耳对她说道。“为什么,你难道当我在说笑吗?”冰冷的话语,似要凝结刘兰的血液。
出于对生存的最后一丝希望,刘兰奋起一掌,击中易雪的头。易雪的头爆开,血肉横飞,脑浆和鲜血溅在刘兰身上。易雪后仰着飞出几米,然后站起,站起时脑袋依旧好好的,冷漠地看着刘兰。
易雪如此不堪一击,实在是出乎刘兰的预料。就算是易雪能够无限再生,凭易雪也无法伤自己分毫。刘兰稍有些放心,但死亡的压迫依旧存在,就如同一双冰凉的手扼住自己喉咙,让人窒息。
不,不是如同,而是确实。
一双洁白无瑕的手正扼住刘兰的喉咙。这双手完美无缺,在月光下如同神的手,正在给与罪人制裁。刘兰想扒开这双手,却发现手指便如生长在自己头颈上一样,无隙无缝。她连忙回头,除了自己的影子,背后什么都没有。
旁人看到的是一幅极尽诡异的画面。两个冰肌玉骨的少女,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神色张皇。易雪失去了手腕之下的部分,而刘兰的头颈上却凭空长出一双手来,死死扼住她的喉咙。
风吹过,吹起易雪那秀长得夸张的黑发,月光映着她的脸、她的发、她的衣和她的血。她便如天使般美丽,如恶魔般无情。
刘兰两眼翻白,神志不清,清白色的泪水、鼻水和口水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水洼,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她已说不出话,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呕哑声。
“住……手……”心域中,刘镜拼命敲打着那堵看不见墙。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我……还不……不……不想死啊!”
无形的墙上似乎出现了看不见裂缝,发出噼啪的碎裂声。一点点、一点点地碎开,越碎越细,最后整堵墙消散在无形之中。
外界的人们看见的是,刘兰所带的那副眼镜化作晶莹的粉末,如同一条青白的极光随风飘荡。被风吹散,就像无数的萤火虫在夜空中飞舞,最后消失于天空之中。
尽管这景象非常美丽,易雪依旧不为所动,刘镜兰的生命只剩一分钟都不到。刘镜兰已陷入昏迷,刘镜虽然冲破了无形的墙,但对战斗却一点益处都没有。她蜷缩在心域中,刚才的敲打几乎耗尽她一生的力气,她只能静静地躺着,等待死神的降临。
从刚才开始,眼前就已是一片漆黑,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是瘫痪在床的病人,四肢麻木,五感俱失。唯一能做的,就是思考,及等死。
身为同一个人的两个人格,刘镜和刘兰之间有些心灵感应,因此刘镜也能理解刘兰,为什么刘兰的心中会如此之多的仇恨。
当刘兰自认为是副人格,出现在外界时,她心中怀有深深的自卑,自卑转化为对所有主人格的恨意,当看见易雪这个同为副人格的人时马上把她当作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当她知道她和自己同属主人格时,十五年的幽禁,足以让一个正常人变成愤世嫉俗的人。她开始为自己所遭受的十五年的禁闭而更加怨恨起所有人——包括刘镜。
刘兰的一生就是充满着如此的仇恨,除了刘镜,几乎没有人能理解她。不过这一切已不再重要,她们马上就将死去。
意识开始模糊,往昔的岁月化成一幅幅快速飞过的画面,越飞越快,快得让人眼花缭乱。“这就是死时的感觉吗……”刘镜在心中自语。“不知道,刘兰她在哪里,也许……就躺在我身边吧……”
外界,刘镜兰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刘小虎和刘武明无法、也不敢阻止易雪。易灵呻吟一声,有醒过来的迹象。易雪微微叹口气,时间没算好,她毕竟还是不忍心对易灵下手太重。
“你醒了呢。没事啦,再躺一会儿吧。”易雪微笑着说道。
“你没事吧。其他人没事吗?刘兰呢?”
易灵想去看刘镜兰的情况,被易雪按住。“不用管他们啦,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呢。”
“你的手呢!怎么了!”易灵无意间瞥见易雪的手,脸色大变,他握起易雪的手臂,大声问道。
“没事,马上就会长出来的。”易雪依旧在微笑,但这笑容却没能给易灵带来安慰。易灵本能地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易灵挣扎着站起来,环顾四周。刘小虎和刘武明都盯着刘镜兰看,易灵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马上发现了问题。“快住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她……可是想杀你呢……”易雪像是小孩被发现做错事,一脸的委屈和不快。
“我说住手!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去杀人的!”
易雪无奈地住手,手腕处再生。与此同时,刘镜兰头颈上的那双手化作一汪清水,迅速蒸发在空气之中。刘小虎马上冲过去为刘镜兰急救,正嫡的生命力远比正常人强,没过一会儿,刘镜兰便咳嗽起来,吐出几口鲜血。
易灵这才放心,一阵困倦感袭上心头。
“睡个好觉吧。”易雪轻抚易灵的头发。刚才在易灵昏迷时没能杀掉刘兰,易灵明确阻止之后再去杀,将会令让易灵厌恶起自己来。易雪当然不希望发生这种事,只能另找机会了。
他们几人互相搀扶着,踏上回家的路。
过了半晌,木楼墙边的一个黑影蹒跚地站起。他缩在墙边已有些时候了,但专注于战斗的众人没有一个发现他。他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他急于离开这个地方,还没站稳就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夜幕中。墙边,有他留下的一滩黄色的液体。
月白风清,若不是地上的血迹和一个个深坑,几乎不会有人知道刚才发生过多么激烈的战斗。
外面阳光明媚,房间内却拉着厚厚的窗帘,一丝光都不透。易雪为了让易灵安睡,足足用上十层窗帘。房间之中便如无月的夜一般黑暗,易灵枕在易雪的膝边,发出均匀的鼾声。易雪轻抚着易灵的头,在黑暗中她看不见易灵,尽管用心灵感应她也能感知易灵,但用这种方式更能让她安心地感觉到易灵的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易雪就像是蓄电池,而易灵就是充电器。每过一段时间,易雪消耗完自身存有的生命力之后,便会从易灵处得到补充。当然,易雪也可以随用随充,不过还是定期补充比较节省生命力。
一般来说,大补充一个月一次便够了。不过,刚才的一场战斗让易雪消耗大多的生命力,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