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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易雪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自然也没有身份证之类的东西。一旦被警察盘问起来,毫无疑问会有不小的麻烦。易雪转身便欲走,刘镜兰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刘镜兰轻笑着走了。
易灵望着刘镜兰远去的背景,奇怪地问易雪:“她怎么搞的?前后像变了个人似的?”
易雪微笑地说:“谁知道呢,可能真的变了一个人呢。”易雪的表情从冷漠转到微笑只花了零点几秒,面对易灵时,她永远只有微笑。
“什么意思?她刚刚跟你说什么?”
易雪望一眼远处靠近的几个人影。“警察快来了,我得马上走了。如果跟警察纠缠过多,我跟你之间的秘密说不定就会暴露。你肯定不希望变成试验室里的白老鼠吧。”
回家的路上,易雪一直都不理解刘镜兰所说的那句话。她说:“我跟你,是一样的。”
……
“你好,我是警察。”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掏出一张警官证在易灵面前晃了一下,易灵只看清那人的名字——方敬渊。“我是来了解案情的。”
“我中午闲着没事,到旧楼来散散步,我比较喜欢那里的安静气氛。结果刚到那,便听到有人叫喊。我连忙跑过去,看见这两个男人正意图不轨。于是我冲上去把他们两个打倒,然后报了警。”在警察来之前的两分钟前,易灵编出了这个藉口。
方敬渊笑笑,拍了拍易灵的肩膀以至鼓励。“很好啊,年青人,这两个男人可是我们通缉的要犯,专找在校女生下手。你这次可立了大功。”方敬渊翻看了一下那两个男人的口供,然后皱眉道:“不过,他们说还有一位女生,她在哪?”
“在我打倒那两个人之后,她跑了。可能是因为太害怕了。她是我们班的同学。”这句话也经过易灵的深思熟虑,当时的情况太奇怪了,易灵觉得还是不要实话实说的好。
“他在撒慌!”刘镜兰突然出现,她的一声大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件案子,彻头彻尾都是他在搞鬼!”
……
才九点不到,周围的夜便早早地陷入宁静。皎洁的月光从高高的窗口中射入,在地上投出一块白影。易灵坐在简陋的床上,呆呆地盯着地上的白影,下意识地摆弄自己的手指。。不远处的办公室里,看守们的聊天声隐约可闻。
易灵在警局的拘留室里已待了几个小时,他不是第一次进来,他曾经有好几次因为斗殴被送进来。因为他还未成年,而且也没闹出什么大事,最后都是问过几句话就被放出来。
这次不同。
白天的一幕幕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重现。
……
“这两个人所以会抢我们,全是受了他的指使!”刘镜兰对方敬渊说道。她的衣服被撕破好几处,头发凌乱,脸上沾满灰尘。只有易灵才知道,她的形象跟刚才大不一样,明显是经过精心准备的。当易灵惊讶地看着刘镜兰时,后者畏惧地躲到方敬渊背后,让很多人误以为易灵在威胁她。
易灵说:“你说话可要有证据!”
刘镜兰躲在方敬渊背后,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易灵。由于角度问题,只有易灵才能看清她的神色。“你以为没人知道?你以为我昏过去了,其实你跟那两个人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两个人跟你勾结在一起,趁今天交班费的时候抢劫我。你故意把钱拖到中午再交,让我不得不随身带着钱。”
“你在胡说什么呢!”易灵怒道,“明明是我听到你叫喊,才过来救你的!然后,再报警的!”
“报警?”刘镜兰冷笑道,“明明是我假装昏迷,趁你们不注意时逃跑,然后再报的警。不信你去接电话的人,报警的人,究竟是男是女。”
“是……”易灵刚想说是易雪报的警,却猛然想起来易雪临走时说的话,只能涨红着硬生生把话咽下去。
“是什么?你没办法自圆其说了吧!”抓到这个软肋,在这场较量中,刘镜兰已经胜了。在之后的问话中,刘镜兰编出一个易灵和罪犯合谋抢劫的故事。她是受害者,也是唯一的人证。昏迷在地的某位好友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两个罪犯因为怀恨易灵而在一旁看戏。
再加上易灵曾经有过进局子的经历,在证据缺乏的情况下,他被请去“协助调查”。
月白风清,夜深人静。
这本该是人们入睡的时候,易灵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刘镜兰要诬赖自己。他隐约觉得,自己掉进一个局里——一个很大的局里。
“是啊,为什么呢?我也想不通呢。”
“唉……真是想不通,怎么想也不通。”易灵叹气道。
“可能跟她说的那句话有关吧,说什么,她跟我是一样的。”
“等等!”易灵这时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易雪正微笑着坐在他身旁,空气中充满少女的幽香,让人心醉。
“我不在这里,又该在哪呢?”易雪站起身来,拉住易灵的手。“我们回家吧。”
“刘镜兰翻供了?”易灵边走边问。
“没有,她费了那么大的心思要诬陷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翻供。”听易雪的口气,仿佛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关的事。
易灵一愣,停住了脚步。如果他就这么一走了之,岂不是成了畏罪潜逃?
“没事啦。”易雪微笑道,“这种小事呢,根本无所谓呢。”
易灵想起一件事,易雪对某些问题的看法和普通人不太一样。“那几个看守,他们没被你杀了吧?”
“放心啦,他们只是睡着了。”
听了这话,易灵放心了。“不行,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离开这里,不然,岂不是认罪了?没有证据,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证据?你大概还不知道吧,那两个男人因为怀恨你,故意作伪证。而我,是不会翻供的。”
门外传来刘镜兰的声音,易灵和易雪同时向门外看去。刘镜兰站在门口正在得意地微笑,月光映在她脸上,让她看上去白得有些可怕。身上的一套艳丽的衣服,跟她惨白的脸巧妙地相辅相成,增添了几分美感。但总让人有些怪异的感觉。
易雪走上前去,冷冷地说:“终于找到你了。”她掏出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既然他不愿意出去,只好想办法让你改口了。”
刘镜兰笑嘻嘻地看着易雪的一举一动,丝毫不反抗。“不要忘了,如果我死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我再留个遗嘱之类的东西,他就从抢劫罪变成杀人罪了。”
易雪理都不理她所说的话,匕首依旧架在她脖子。刀刃慢慢地来回划动,刘镜兰的脖子渗出几丝血丝。“如果你不肯改口的话,我就让你再也说不了话。然后,再让那两个男人也再也说不了话,顺手再让另一个女人闭嘴。这样,没有人证,一切都是白搭。还在拘留中的他,是没办法跑到外面去杀人的。光凭这点,就够了。”
刘镜兰微微变色,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你不敢的,就算你不在乎,他也不能不在乎。而且万一有个差池,他就会变成全国通缉的杀人犯。”
“全国通缉?”易雪冷笑道,“那又怎么样?”
那一瞬间,刘镜兰突然觉得全身发冷。从易雪的眼睛里,她仿佛看见了死神的镰刀,对死亡的恐惧让她本能地后退一步。一泓白光闪过,她的头颈被割出一道伤口。黑色的液体从伤口中流出,如同几条缠绕在头颈上的黑蛇。她摸了摸伤口,脸色大变。如果刘镜兰没有后退一步,恐怕就不是只流一点血那么简单了。
易灵大吃一惊,他原以为易雪所说的话都是在威胁刘镜兰,没想到她竟真的动手。易雪还想要给刘镜兰第二下,易灵从后面一把抱住易雪,想阻止她。易雪很听话地收起匕首,回头对易灵一笑,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刘镜兰惊恐地看着易雪,陡然大叫道:“为什么!你跟我明明是一样的!为什么你就没办法理解我!”
看来看守是被某种药物迷昏了,刘镜兰发出这样的声响都没惊动他们。
易灵奇怪地问道:“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叫一样的?什么意思?”
刘镜兰看都不看易灵,她嫉妒地看着易雪,伸出手想去抚摸易雪。易雪冷冷地挡开她的手。刘镜兰的眼神中充满悲哀,缓缓地跪倒在地,哭泣起来。易灵有些可怜她,同时也更认定她已经发疯。
“不,你别想出来!”刘镜兰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