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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骥炎,你这样逃避着也不是办法啊。”坐在谭骥炎的对面,女人温柔的笑着,脸上带着知性的成熟,这是一种岁月沉淀出来的魅力,不仅仅是她美丽的脸,更多的是一种气质上的美丽动人。
“关姐,我只是暂时还不想结婚而已。”谭骥炎拉回目光,峻冷一片的脸上倒是带着如同童瞳之前所看见的一抹柔软,少了那份惯有的威严和疏离。
关露——关曜的表姐,当初,关曜在独自北京,和谭骥炎在一起长大的那段岁月里,这个长了他们五岁的姐姐关露对谭骥炎和关曜一样非常的照顾,关露很疼爱关曜这个关家的长子嫡孙,同样也将这份女性的柔软和关怀给了谭骥炎,所以关露差不多是代替了谭母,成为了谭骥炎小时候印象里柔软的女性角色。
“也是,结婚自然要找一个合适的女孩,骥炎你会很幸福的。”关露笑了起来,如同小时候一样拍了拍谭骥炎的手背,目光有些的迷离。
那个时候,关露第一次见到谭骥炎的时候,她也不过才十二岁的女孩,可是关家的人从小就成熟,关露也是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在北京,也是因为关曜这个弟弟,所以她虽然只有十二岁,可是却非常的懂事,她照顾着关曜,照顾着谭骥炎,到以后,关露年纪渐渐大了,就又如姐姐又如母亲一样,有到结婚出国,她每年也会回国多次,谭骥炎和关曜不管多忙,也都会抽空出来。
一年又一年,关露发现原来一直靠自己照顾的小男孩竟然长大成如此伟岸的一个男人,或许是她大学的第一年,因为离家远了,所以关露就选择了住校,寒假回来的时候,在车站,看到站在汽车边的谭骥炎,关露突然是那么的震惊,那个一身黑色呢子大衣,身材笔挺,英俊着脸庞的年轻男人真的是自己照顾的男孩吗?
他竟然有着那样成熟而内敛的气息,连大学里那些大学生都显得浮躁,显得轻浮,可是骥炎还只是个初中生,可是或许是因为在军队里磨练的原因,关露第一次发现原来谭骥炎长的竟然是那么的好看,棱角分明,眼神锐利,虽然话很少,可是却非常的体贴,绅士十足,不是那些年轻人刻意的绅士,谭骥炎的风度是与身具有的,如同他的冷傲,他的尊贵,他的优雅一般,都是从灵魂里带出来的。
而一年一年的见面,关露每一次都心惊着,却也欢喜着,这就是自己照顾长大的男孩,已经成了如此伟岸的一个男人,甚至是北京市的副市长,这么的年轻,这么的能干,这么的出色,骥炎甚至是完美的,关露对谭骥炎的关心,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对关曜这个弟弟。
谭骥炎倒没有注意到关露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反而目光看向了楼下,一辆黑色的雪佛兰汽车停在了路边,童瞳上车之后,汽车扬长而去,这让谭骥炎不由沉了一下眼神,那个开车的男人到底是谁?可是对方一直坐在驾驶位上没有下车,所以谭骥炎并没有看见人。
汽车飞快的开在马路上,曾明翰将一旁的文件袋递给了童瞳,“童小姐,我草拟的协议在里面,你过目一下,我们先要去一下柳康母亲的那里,需要她签一个字,然后等下午房管局上班之后,就可以去办理相关的手续了。”
童瞳见过柳母一次,就是在柳康被杀的那天早上,在军区医院,当时柳母虽然嚣张跋扈,可是童瞳知道她却是一个极其宠溺柳康的母亲,她虽然错了,可是她的出发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已。
曾明翰开着汽车拐进了一片类似平民窟的小区,四周都是堆积的垃圾,地上还散落着小孩子放过烟火之后的狼籍,只是破旧的平房区,很黑很暗,白天这巷子里都显得阴冷潮湿,地上都是随意倒的污水。
房子和房子都是紧密的连在了一起,窗户上有的蒙着塑料纸,有的是窗帘,只是看起来到处都显得破旧而肮脏,唯一让的新就是不管是多么破旧的房子,那大门上却都贴着崭新的对联,上面毛笔写着吉祥的话。
“这就到了。”曾明翰停下了脚步,门前靠着电线杆上拉着绳子,晾晒着衣服,其他人家门上都是大红的春联,而只有这一户门上贴的却是黄色的对联。
“谁啊?”听到敲门声,柳母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然后是吧唧着拖鞋的声音,门从里面打开了,屋子外虽然暗,但是到底也是白天,所以当门打开之后,对比之下,让这简陋的的只有三十多个平米的屋子显得更加的阴暗。
这是柳康的母亲?童瞳错愕的愣住,明明记忆里,柳母是一个嚣张跋扈的贵妇人,臃肿着身材,满面红光,极其的高傲,带着有钱有权人的那股子势力。
可是眼前的柳母虽然还是有些臃肿的身材,可是身上穿的却是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那脸上堆满了皱纹,头发只是胡乱的扎了一下,凌乱之下,隐隐可见黑发中间隐藏的白发,而那一张曾经极其嚣张的脸,此刻却堆满了皱纹,眼眶凹陷,如同病了十年八年的病人一样,一点精神都没有。
“阿姨,我是曾明翰,我和你说过,柳康生前让托我将房产过度到童小姐名下,所以这份文件还需要您先签个字才能办手续。”曾明翰已经不是第一躺过来了,所以此刻低声的对着柳母开口,从手提包里拿出文件来。
“是你?是你!”柳母原本晦暗无关的眼睛在看到童瞳之后,立刻迸发出浓浓的恨意,那满腔的恨扭曲了她苍老而疲惫的脸,整个人疯一般的浑身颤抖着,然后尖锐的叫了起来,“你杀了我儿子,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柳母失控了,不仅仅是从天堂一般的生活跌落到地狱来,也是因为自己唯一的依靠,她的儿子,就这么死了!死了啊,什么都没有了,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她为什么要害了萧亚,如果萧亚还活着,即使康康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至少康康还活着,而不是躺在医院的停尸房里,只能等着柳渊海的案子告一段落之后,让他见一面柳康,然后才能火化。
“阿姨,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曾明翰没有想到柳母情绪会这样失控,快速的拦住了柳母,可惜一个女人,一个曾经身为母亲的女人一旦情绪失控之后,那股力气,即使曾明翰是一个男人却也拦不住。
“你还我儿子的命来!你这个杀人凶手!”一把冲到了童瞳的面前,柳母哭喊着,哀嚎着,脸上满是泪水,疯子一般打着童瞳,抓着她的头发,那股恨,那股怨,那股悔,如今都迟了,太迟了,柳家毁了,她的康康死了,再也不能回来了。
童瞳没有避让,静静地看着发狂的柳母,这就是母亲,即使她曾经做错了,可是只要是母亲,都会爱护自己的孩子,童瞳此刻有着愧疚,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黑暗而血腥的山洞里,那个时候,妈妈也是这样维护着自己,而如今她害得一个母亲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大家帮忙拉一下!”曾明翰再次的挡住柳母,童瞳如今是艺人,一定不能伤到脸的,否则就麻烦了,而随着曾明翰的开口,四周原本只是看热闹的几个邻居也终于快速的过来,挡住了依旧要打童瞳的柳母。
“小姑娘,你快走吧,不管她家以前什么样子,如今算是报应到了。”一个大妈拍了拍童瞳的胳膊,指了指不远处的巷子,“从那边过去,一会就能绕到马路上。”
童瞳点了点头,静静的向着肮脏的巷子走了过去,四周听到声响的人都出来了,低声的议论着败落的柳家,有的说柳家是罪有应得,有的说这就是报应,也有说柳母后悔太迟了,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
而远处,柳母那撕心裂肺嚎叫声,依旧一声一声的撞击在童瞳的身上,拐了个弯,童瞳忽然停下脚步,这边靠近垃圾堆,所以味道很难闻,可是隐隐的,那飘散的臭味却是尸体腐臭的味道。
童瞳转过身仔细的闻了一下,然后顺着尸臭重的一间出租房走了过去,门锁着,凑得近了,腐臭味就更重了,童瞳于是转身向着窗口走了过去,玻璃窗也是关的严实看不见房间里的情况。
“童小姐?”后一步过来的曾明翰不解的看着正趴在窗户前的童瞳,比起童瞳,曾明翰脸上多了一道被指甲抓出来的痕迹,不过还好,柳母虽然哀嚎痛哭着,却还是将名字给签了,只因为曾明翰当时说这是柳康唯一的心愿,柳母当时就停止了哭喊,整个人颤抖着的厉害,泪水不停的滚落。
曾明翰虽然有些同情柳母,可是如果不是当初柳家仗势欺人,萧亚怎么会被逼迫的自杀,柳康怎么会成为后来那样,而童瞳只是无辜的,她被柳康挟持了,自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