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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棵精细的白色纽扣崩落一地,在沾满灰尘的地面上打了个旋才颤悠悠的停下。
因为害怕而努力推拒的对方的弥更加慌张了,急忙收回双手护住已经露出了浅蓝色内衣的胸口,情势所逼也不再顾及会不会走光而不停的想要踢开如泰山般牢牢压制住她的男人。
“不!不要!”弥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大腿被对方用膝盖狠狠抵住,像是要压断腿骨的压迫感让她忍不住整个人都因为痛苦而颤抖起来。
好痛!好痛!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无意识的不停说着拒绝的话,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逃避如乌云压顶的绝望。
弥护着自己不断的摇头,额前的黑发已经凌乱不堪,两鬓的发丝也杂乱起来,有几根沾上了不知什么时候滑下的泪珠,湿答答的粘在脸边。
整齐压在裙下的衬衣下摆被粗暴的扯了出来,仅剩的几颗纽扣也松了线,摇摇欲坠。
几近狂乱的在心底呼喊着统,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固然有埋怨迁怒,可心底更多的确是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的恐惧,只要稍稍一想,便感觉被投进了冰冷的水一般,惶恐的快要窒息。
黑丝的丝袜已经划开了大大小小的破洞,蹭上灰尘,腿上的皮肤也蹭红了一片。
“不要!妈妈!纲!呃啊啊啊啊啊。。。。”尖锐如哀鸣般的叫声,无助的呼喊着最亲近之人的名字,浓重压抑的痛苦绝望已快将她活埋。
腰腹上布满粗茧的手令她无比恐惧,全力推着对方身体的手好像摸到了什么冷硬的把手,不知是镜花水月还是唯一希望,怀揣最后的期待将其取了过来,冷光顺着刀锋划过她黑色的眸底,这是她最后的救赎。
毫不犹豫的在身前一划,身经百战的男人敏捷的后退一步,拉开和她的距离,弥颤抖的手持着锋利的匕首,终于获得了暂时的安定“不要过来!”
她的声音已经嘶哑,总是轻声细语的她何曾如此嘶叫,发疼的声带像是被摔到布满小石子的地面,然后被狠狠磨砺。每个字每句话,都痛似刀割。
眼眶里溢满了泪水,让眼前的世界也有些模糊起来,弥仍是毫不相让的持着刀,不想表现出一点迟疑和恐惧。
哪怕心脏跳动沉重得让她觉得恐慌。
逃不出去。。。。。
对方微微弓身摆出的防御架势和准备夺刀的姿势给了她更大的压力。
逃不出去。。。。。
周围的几个人仍旧毫无动作,冷眼旁观着,像是她已经用不着他们出手,绝对会被眼前之人制服一样。
心里的声音宣判最后的结果,她毫无反驳之力。
难道。。。就要这样吗?
她被妈妈宠着,被其他人爱慕着,安静漂亮的活着,凭什么要遇到这样的事?
专门避过风纪委员潜入校园带走她,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就是专门针对她的事件?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眼泪不停的顺着脸庞滑落,落在来不及遮掩她也顾不上遮掩的胸口皮肤上,沾湿了被拉得乱七八糟的衬衣。她整个人衣衫不整的坐在那里,狼狈的哭泣着,可是黑色的双眼却已有觉悟一般沉了下来,脸部的表情也重新变得平静,像踏上了不会回头的路。
看到对面的男人逐渐绷起肌肉似乎想要夺刀,弥飞快的转移的刀锋,指向了自己。
“不要过来!”
弥余光看了一眼后面的摄像机,如果这只是为了侮辱她的话,只有让她活着,活在众人的嘲讽里才是背后那个人的目的吧。
“我没有在开玩笑”艰涩的声音像是连发音都很困难,弥将刀锋逼近了细弱的颈部动脉血管,雪白的皮肤上很快滑下一道血痕,证实了弥的所言非虚。
她逃不出去,她知道。
但她却可以选择终结。
她是被丢弃的孩子,从小就被打上了被抛弃的印记,活在别人或怜悯或嘲笑的眼光下,刻在骨子里的自卑演变成隐藏在温和性格下的偏执骄傲,要她接下来的人生顶着那种讽刺讥笑的眼光,要她承受这对她来说过于沉重的痛苦负担,要她因为自己的事看着家人承受流言。。。。
她做不到。
“我不知道你们背后的人是谁”弥将刀尖更深入几分,冰凉的刀锋陷进表皮血肉还并没有那么多疼痛,却连呼吸和吞咽都十分煎熬“但那个人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弥扫视着不敢轻举妄动的几个西装男人,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酣畅快意的笑容,压下了不甘,也无视了因为害怕而颤抖的手,像是看不见所有的不甘愿。
举起刀来,朝自己狠狠挥下!
‘嗒’手腕被紧紧抓住,用力之大让弥忍不住松手,却仅靠着意愿紧紧握住了匕首。
弥慢慢睁开眼睛,刀锋离脖颈之近,让她即使不去看也感觉得到那一片寒芒,被及时制止并没有让她感觉庆幸,而是整个心都沉下的绝望。
手腕被对方一甩,那把匕首便脱手而出,弥的眼神一片死寂,抬头却撞进了一双带着后怕和愤怒的深棕色眼眸。
弥傻傻的看着像是幻觉一般突然出现的人,握在手腕的力道却在提醒着她这是真实。
几乎是确定对方不是虚假的下一刻,弥便顾不上狼狈得一塌糊涂的自己扑向了对方,用力的搂着对方的脖颈像是抓住波涛暗涌的水中能抓到的唯一浮木。
“纲,纲,纲。。。。”没有注意他身后的同伴,也没去看被制服的那几个将她逼进绝境的人,弥抱着纲吉哭得声嘶力竭,所有的惊惧绝望都找到了出口一般不停的宣泄出来。
纲吉自始至终到没说话,他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弥的肩膀上,遮住了弥在撕扯中已经变得凌乱不堪的衣服,然后如弥所愿将她牢牢按在怀里。
暗沉的眼眸和抿成一条直线的冷硬嘴角。
纲吉不由想起刚刚从门口突入时看到的,弥脸上决然的表情,和顺着白嫩脖颈留下的鲜红血痕,妖冶得让他心惊胆战。
他又再一次对姐姐失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卡了好久,终于卡出来了,小衣简直要哭了!
那啥,不管是推弥下楼,把弥关进旧校舍还是这次的事件,背后都是雪子,她现在正发现这个世界的虚假愤怒得不行,才会做出这些,之所以没被发现是因为雪子是雾属性的术士,她很厉害。
不过之后不会再有了,弟弟君会解决一切。
☆、第七十五章
挺拔的大树在这灰色调的背景中有些发黑;天空一片混沌;没有丝毫鲜活的气息。
‘嘎吱—嘎吱—’庭院中灰败的小铁门不停的痛苦呻、吟。
弥坐在制作简易的秋千上,来来回回的晃动着;仰头望了一眼几乎遮住她半个天空的大树;脚尖轻触地面停下了秋千的摆动。
不远处是一条石子小径;被晦暗的浓郁灌木包围着;通向尽头的屋子。
“你怎么又来了?”又轻又软的童声响在背后;弥转过头;齐肩黑发的小女孩站在她身后定定的看着她,白色的裙子在这样的灰暗的场景格外不搭。
弥看着对方黑白分明的大眼,从秋千上站了起来,像是在思考对方的话,自己也并不明白为什么又会来到这里一样。
“是。。。又遇见了很糟糕的事吗?”小女孩这样问;神色淡然的坐在了草地上,抬头看着她“这次是无法拯救同伴?还是无法拯救自己?”
弥的表情空白了很久,可小女孩也没有打断她,波澜不惊的看着对方。
好久好久,弥才回过神来,对上小女孩仍旧耐心的视线,并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而是再次端详了对方的眉眼“我一直觉得你很熟悉,可是又不是那个人给我的那种熟悉感”
弥的声音很缓,声音也微微拉长,她也慢慢坐到了草地上,双手抱膝圈着自己,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那个女孩“刚才。。。我突然觉得我忘记了什么。。。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事”
女孩的抬眼与弥对视,平静的表情好像参杂了什么些微的纠结感,犹豫,迟疑,然后再次平和了表情垂下眼“所以呢?”
弥将头埋进圈起的手臂中,额头置于膝盖上,好半天才闷闷的出声“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小女孩也不再看弥,撑着膝盖站起身来,然后自如的绕过弥坐在了秋千上。弥顺着将头枕在膝盖上的姿势回过头,只能看见对方瘦瘦小小的背影,两根细细的腿悠然自得的晃荡着,弥注意到女孩的手上有一颗糖果,包裹着糖果的粉红色糖纸有些脏,被小女孩死死的攥在手心。
小女孩也像感受到了弥的视线一样回过头,然后开始自顾自的玩起了秋千“你是真的想要想起来吗?是依照自己的心意?”
弥没有回答,侧过身子让开地方,让小女孩晃起的秋千不至于撞到她、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小女孩侧过头对着她嘻嘻的笑,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