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嘿,晚饭吃了吗?”他爽朗的声音从那头清晰地传来,仿佛就在耳边,她突然觉得很安心。
“吃过了,”她笑了笑,“你有没有睡了?”
“还没,一直在想你,睡不着。”这样肉麻的话,他说着,自己也笑起来。
她笑:“你别老是这么不正经。”
“我很正经得在想你,”他咳嗽一声,“算啦,不跟你开玩笑,不过我一直在等你电话。”
“对不起。”她突然开口,连自己都没发现。
“干嘛突然道歉,”他笑,“不过现在一直联系不上你,总是有些不放心的感觉。”
“不如你在我身上安个卫星,24小时盯着。”
“我倒真想,”他闷闷地说,“喂,跟我说实话,这次去莫斯科,有没有去跟老情人会面?”
她没想到他突然问起这些,一时愣在那,竟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怎么不说话,不会被我猜对了吧。”他好像着急起来,也不知是真是假。
“嗯,说不定还有再续前缘的可能。”她一本正经得说。
这一回,他却沉默下来。话筒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让人不安的死寂。
等不到他回答,夏耳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生气了?”
他突然笑了笑,说:“你也听过狼来了的故事,玩笑开多了,等到说真的,就没人相信了。现在我很后悔经常跟你开玩笑,说话总是这么不知轻重,夏耳,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话很不负责任,所以不用太当回事……”
“别当真,我蒙你呢。”她也后悔说话不知轻重,可是除了开玩笑,她找不到别的可以缓冲的东西。或许就像他说的,他们都已经习惯把玩笑当盾牌,好把真实的自己保护起来。
他笑了笑,很勉强,又换了话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我下个月可以调回总台。”
“我很替你高兴,真的。”
“我知道,不过换了岗位,因为新开了一个栏目组,娱乐性质的节目,我会去做制片人。”
“那不是整天要操心收视率?”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不管怎样,是好事。”
“对了,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上午的航班,应该傍晚会到。”
“那我来接你,晚上一起吃饭。”
“好啊,正好帮你庆祝一下。”
“别显得太隆重,我会不好意思。”他笑笑,“这回不开玩笑,真的有点想你了。”
“我也是,现在很想你。”她抬头望望窗外,今晚没有月亮,她想起电话那头的他,心突然柔软下来。
不管过去那几天如何,就算有再多介怀也好,刚才在门口的那瞬间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便义无反顾。
“你不说还好,我今晚肯定睡不着了。”他在那头抱怨着挂了电话。
夏耳这一夜却睡得不错,这是她来莫斯科以后睡得最好的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来收拾行李,在大堂跟经理会合,退房,然后坐车往机场去。老余陪小蜜去买香水,她在机场的免税店逛很久,用这次活动的奖金给安梁买了一块手表。很经典的白表面银色表带,里面的指针和表圈是蓝色。她想,这款表配古董白的衬衫最好,他应该会喜欢。
又给蒋子渊挑礼物,没想到就忘了时间,刚结完帐出来就听见机场广播里在报她的名字,催促她赶快登机。心急火燎得赶到了登机口。上飞机时几乎所有人都看着她,简直糗死。她匆忙坐下,系好安全带,下一刻,飞机就起飞了。
老余坐在她前面,转头问她:“你干什么去了,一转头就不见,电话也不接,我找乘务员播了好几次广播。”
“实在对不起。”她赶紧道歉,广播里播的是她的俄文名字,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坐定,又突然想起整个机场播音找她,宋迟恐怕也听见了,她暗暗苦笑,也好,反正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普通人都会犯错。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这个文签了出版,最后三万字会留给出版商,所以接下来更不了几章了。给追文的亲们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关于夏耳的离开和宋迟的默许,我尽量引导了解释,后面也会提到。毕竟每个人爱人的方式不同,强取豪夺是一种,放手等待也是一种,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因此压抑了她的成长。
PS:这段是瓶颈,总是写写改改,可能还会修改,先发上来。
☆、十二、(2)
回程仿佛总比去时要短很多。飞机落地后,她拖着行李出了航站楼,安梁还没到,夏耳开机,然后打电话过去,没人接。没一会,他又打过来:“刚才都到停车场了,抱歉,有点急事一时走不开,你一会直接去餐厅等我,我订好位子了。”
她拖着行李去坐机场大巴,接到宋迟的电话:“我回市区,顺路送你。”
她想,以后还是难免会见面,何必这么矫情,于是去搭他的车回市区。
“怎么会差点误机?”他在车里问她。
“在免税商店买手信,忘时间了。”
“是送给安梁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她硬着头皮答:“是给他的。”
他仿佛也后悔问了这个问题,便闭了嘴,一路再没说过一句话。
宋迟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她从后面取了行李箱,绕回前面跟他道谢,宋迟沉着脸略一点头,开车离去。
夏耳把行李搁在门口,稍微洗漱了一番,又换了衣服,临走前看到电视墙前的柜子上摆放的水生植物,依旧葱葱郁郁,想来是安梁来换过水,不由就心情大好。
她去了餐厅,一家越南菜馆,东南亚风情的装潢,有流水、蕉叶、屏风和布幔,光线有点暗,桌子之间的间隔很大,所以私密性很好。
安梁还没到,服务生过来添水,问要不要点餐,她摆摆手,“我先等人,一会再点。”
面前红木矮几上的烛火在水晶盏里晃晃悠悠地飘着,夏耳靠在软椅里,看着落地窗外一盏一盏亮起的街灯,手中蓝丝绒的表盒无意识得一开一合,发出绒布下弹簧搭扣闷闷地声响。
也不知等了多久,仿佛是已经很久,她开了表盒看时间,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以为是安梁,夏耳拿起来,却是宋迟的号码,眼皮突然莫名跳了一下,她手指停在通话键上,顿了顿,才按下去。
夏耳按下通话键。
“你现在在哪里,我有事跟你说。”宋迟的开场白一向简单,明确。
“我在外面,是什么事?”她捏着话筒,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
宋迟顿了顿,说:“你爸爸在牢里死了,大概是在我们下飞机的时候,我刚刚接到消息……”
手中的表盒答一声扣上,在心里回荡起一声闷响。夏耳手扣在蓝丝绒布上,忘了作何反应。该做什么反应呢,是悲伤难过还是松一口气,是怅然若失还是暗自庆幸。曾经最憎恨的时候,只盼他死了才好。后来心灰意冷,他爱怎样就怎样,跟她再也没有关系。她没有帮他请律师,也没有去看他。她还有自己的人生,不想跟着他一起毁掉。多年以后也曾有些内疚,毕竟父母子女一场,回国后去看过他,他不肯见,去了几次后来作罢,就当他已经死了吧,他也不会再认她这个女儿。可是现在他真的死了,她却不敢相信是真的,可是她知道宋迟从来不会跟她开玩笑。
夏耳松了手,坐在椅子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告诉我你的地址,我过来找你。”宋迟大概预料到她一时无法接受,帮她做了决定。
他过来接她,带她去城北的监狱,她在车上绞着手,摇头自言自语:“我还是不敢相信……”
“诊断是心肌梗塞,他吸过毒,心脏和肺都不太好。”
她又沉默下来,坐在副驾上一言不发。
到了监狱狱警带她去认尸,夏耳站在门口犹豫,最后还是怯场。不如不看,只是个结果,不如不看。宋迟过来拍拍她肩膀:“我陪你进去。”
后来又有检察院的人拿了文件让家属签字火化,夏东明身上有伤痕,问她要不要找法医验尸,她摇头,迅速在纸上签了字,然后出去。
“你还好吗?”宋迟出来找她。
“没事,我想尽快离开这里。”她冷汗涔涔。
回到市区才镇定下来,仿佛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夏耳脑中空白一片,疲惫不堪。
宋迟送她回家,到小区门口,她下车,他熄了火解开安全带跟上来:“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她摇摇头,却仿佛被抽空了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动。
“夏耳,”宋迟扶住她的肩膀,“你这样我不放心,心里有什么事,都说出来,说出来会好一点……”
她看着他,渐渐回过神来,伸手抱住手臂,只觉得冷,凄凉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