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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里,那会让我觉得安全,阳光会暴露一切。连哥哥,我害怕那一天的到来,所以让我走吧,我不想骗你,我考上大学的确不会回来了,看不到我也好看得到也好,我们都有各自的人生道路要走,我和你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见光的?你这么小,能有什么秘密?”连波蹙紧了眉头,更加确定朝夕有事瞒着。
“不,不,别逼我!”朝夕摆着头几乎叫起来,单薄的身子连连往后缩,“我不想说!我不能说!连哥哥,你放过我吧,揭出那些秘密等于是让我死在你面前,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连波瞪大眼睛,他放开她的手,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有这么严重吗?朝夕!我是你哥哥,连我都不能说吗?”
“不,不,我不说——”朝夕踢着脚,双手捧住头大哭起来。
连波忙起身抱住她:“朝夕!你看着我,朝夕……”
“连波!”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断喝。
(3)
连波扭头望过去,是樊疏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身酒气。他摇摇晃晃地走进朝夕的房间,指着连波说:“干嘛逼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也有吗?我,我也有!”他口齿不清地指着自己的胸口,“我这里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你想不想知道?唔,很大的秘密哦……”他夸张地用手比画着,“大到可以把你整个人都吞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想不想知道?”
“哥,你喝多了!”连波放开朝夕去扶住樊疏桐。
“我,我没喝多,这点酒算什么!”他推开连波,俯身看了看突然寂静无声的朝夕,摸摸她的头说:“朝夕,要考大学了哦,很想远走高飞是不是?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这样才没有人去挖你的秘密。”说着呵呵笑起来,又指了指自己,“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就是把自己埋了,也不会让秘密跑出来的,我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就可以了,不会连累别人……”
“哥,你回房间去,朝夕明天要考试,你别在这里发酒疯。”连波说着就要去拖樊疏桐,一面还朝楼下喊,“珍姨,快弄些解酒汤来,哥喝醉了。”
“谁喝醉了,瞎说!”樊疏桐挣脱连波,又摸了摸朝夕的头,“乖,朝夕,好点考,这样才能远走高飞,哥哥我祝福你前程似锦……”
朝夕停止了哭泣,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而连波见珍姨没有应,只得暂且放开满身酒气的樊疏桐,下楼去喊珍姨。樊疏桐显然还没有醉到人事不省,连波一出门,他冲朝夕又是一笑,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床边,目光钩子似的盯着她:“害怕了?你的样子告诉我,你很害怕,嘘——”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拍拍她的肩膀,“好妹妹,别怕,哥哥我会保护你的!”他凑近身子看住她,见她睫毛上还凝着泪珠,一双漆黑如深潭的眸子透着令人心悸的灰暗,他不由露齿一笑:“不过朝夕,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害怕的样子是最美的,我喜欢看你害怕,因为你害怕的时候像只颤抖的羔羊,眼神好无辜啊。可你发狠的样子呢,就跟只蝎子一样,让我害怕!朝夕,小朝夕,永远别让自己再当蝎子,因为有时候不小心会咬到自己,就像我,当了一回禽兽结果一辈子都是禽兽,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你放心地远走高飞吧。你最不想伤害的人也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而最希望你好好活的不仅仅是连波,还有我!”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像是跟她说悄悄话:“朝夕,这辈子生或者死我们都在一起了,你想摆脱过去?我也想啊,想获得未来的幸福和快乐!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传说……”
他比画着,布满血丝的眼底突然闪闪发亮起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青蛙,他原本快乐地生活在河边,有一天,青蛙在河里游泳的时候,遇见了一只很美丽很美丽的蝎子,他一下就被那只蝎子迷住了。。电子书。蝎子显然对青蛙也很有好感,游过来对青蛙说:‘你好!我想到河对面去,可是我不会游泳,请问你能带我过河去吗?’青蛙听了,心里很是高兴,他当然愿意背自己心仪的蝎子过河,可他同时也知道,蝎子是这世上最毒的,背蝎子过河不就等于自寻死路吗?于是青蛙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蝎子说了。蝎子笑了笑说道:‘我不会游泳,咬了你我也会沉到水里死掉,所以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咬你的!’青蛙想了想,觉得蝎子说得也对,于是就相信了蝎子,答应背蝎子过河……朝夕,我这么说不知道你明不明白,如果我们两个就是那对蝎子和青蛙,我们是一起过河呢,还是相互攻击?我想首先是相互信任吧,就好比我就是那只青蛙,我愿意相信你,也愿意背你过河,可是我知道你始终是恨着我的,我很怕自己会成为那只可怜的青蛙……”
朝夕张大眼睛看着他,目光灼灼闪闪,仿佛已经被他的故事吸引,她的表情告诉他,她很想知道那只青蛙有没有背蝎子过河。
“想知道结果?”樊疏桐洞悉她的想法,继续压低声音说,“青蛙既然答应了背蝎子过河肯定不会食言,可是当他背着蝎子游到了河中间的时候,蝎子还是攻击了青蛙,于是青蛙和蝎子都掉进了河里,在它们往水下沉的时候,青蛙问蝎子:‘你明知道咬了我你也会死,为什么还是攻击我?’蝎子很无奈地说:‘没办法,这就是我的本性!’青蛙说:‘其实我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因为这世上还没有不嗤人的蝎子。’蝎子很好奇:那你为什么还背我过河?’青蛙在缓缓下沉的时候叹了口气:‘因为这是你的愿望,因为……”
“因为什么?”
朝夕完全听入了迷。
樊疏桐正欲继续说,门外传来连波和珍姨上楼的脚步声。
樊疏桐咽下到嘴边的话,拍拍朝夕冰冷的手:“放心吧,我会救你的。即便你是只毒蝎子,可只要你愿意,我还是会背你过河,但如果你攻击我或者攻击我身边的人,让他受伤害,朝夕,我们会一起死,你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朝夕恍恍惚惚地摇头:“我没想要伤害他。”
“好!记住我的话,就算要过河,我可以背你,但你不能把连波拉下水,我被你咬死没关系,反正我死你也活不了……”
而朝夕并不知道,樊疏桐说的这个蝎子和青蛙的传说还没有讲述完整,蝎子问青蛙为什么明知道她会嗤人还要背她过河时,青蛙的回答不仅仅是那句“因为这是你的愿望”,他还说了句:“因为我爱你。”
三天后。
寇海愁眉苦脸地来找樊疏桐,说常英调市局刑侦队去了。樊疏桐说这是好事啊,寇海烦躁得不行,直叹气:“好什么好,到了刑侦队那死丫头就更嚣张了,我新的奴役生涯又将开始,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当时是在樊疏桐的办公室,寇海一身海关制服闯进来,着实骇了樊疏桐一跳,就跟上回常英一身警服蹦进来一样,公司上下无不格外警惕。樊疏桐当时就寻思着,这回雕哥又有得说了,肯定要数落他不光有个警察“女友”,还有个海关稽私队的兄弟,没有见过他这么做买卖的,做他们这行谁不避警察和海关跟避瘟疫似的,他倒好,都黏一块了。但樊疏桐反过来又想,这样或许是个好办法,老雕怕沾他的晦气,没准会让他卷铺盖走人,这不正中他下怀?他可是真不想干了……
这么一想,樊疏桐反倒很高兴寇海来拜访他,故意指着寇海一身制服说:“我说你不能扒了这身皮再上我这来,你不会不知道我是做外贸的吧,你是海关缉私队的,也不怕给我找晦气。”
“怕什么怕,你又没走私。”寇海才不以为然,歪在沙发上颇为享受的样子。他最喜欢樊疏桐办公室的这套真皮沙发,几次都说要搬他办公室去,他办公室的沙发是木的,坐久了屁股痛,更别说躺了。每天中午他想在沙发上打个盹都不行。
樊疏桐眯起眼睛似笑非笑:“你怎么知道我没走私?”
“那你走私什么?是贩卖人口呢,还是走私枪支,要不就是大麻……”寇海用手枕着头,跷着腿优哉游哉,“你自首的话,我可以跟上面请求对你从宽处理。哎哟喂,你这沙发真舒服,你公司要不是我们管辖的范围,我今儿就搬我办公室去……”寇海压根就没在意樊疏桐话里的虚实真假,又着迷上他的沙发了。
“那我私人送你一套总可以吧。”
“这沙发多少钱?”
“不清楚,估计也得三四万吧,意大利进口的。”
“我靠!”寇海骇得一凛,赶紧从沙发上坐起,左右打量,“就这么套沙发要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