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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赶回去宣布没死人的消息,所以小侄认为,同盟会不能拿死人的事情激起众怒之后,一时间办法不会多,他们也要权衡一下形势,所以今晚大概不会有事了。”
袁金铠连忙提醒:“师弟,医院那边可要注意。”
“师兄放心,小弟的卫队在医院守着,明哨暗哨都有,真有人胆大包天摸进去,只能是自取其辱。”萧溢茗回答。
赵尔巽频频点头极为赞赏:“溢茗啊,难得你如此细心面面俱到,令人放心啊!只是不能麻痹大意,更不能低估同盟会的能力,多想想怎么化被动为主动。”
萧溢茗为难地笑道:
“师伯,小侄定会尽力而为,但根据目前情况看,同盟会不但势力庞大,而且隐身在暗处,我们空有一身力气而无从下手,加上人心背离,人们普遍憎恨朝廷,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转过弯来的。
“小侄觉得,目前最好的办法便是稳定军队,只要军队稳定下来,学生们就闹不起来,同盟会的那些人也就失去了群众基础,形势就会慢慢稳定下来。。。。。。
“成都民众好不容易过上几年安稳日子,特别是这两年,生活都渐渐好起来了,心里还念着您的大恩,所以民众这边不会有问题,加上小侄请求洪门前辈游说周边各帮会,不用担心江湖人士趁乱参与进来,这场混乱也就不会持续太久。”
赵尔巽和袁金铠显然认可了萧溢茗的说法,脸上神情一松,心情好了许多。
袁金铠笑道:“师弟,当初愚兄看不起你的洪门身份,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好处。。。。。。成都洪门与重庆等地比起来,要理智得多啊!”
萧溢茗嘿嘿一笑没有答话,这个问题不谈就是最好的表示,省得让人有居功自傲之感。
赵尔巽想起一个重要问题:“溢茗,武库里面还有多少长枪和弹药?”
“德国长枪没有了,只剩下兵工厂刚刚交上来的八百支长枪和二十万发圆头子弹,其他都是些军装鞋帽和马具什么的,已经加强警戒了。”萧溢茗回答。
赵尔巽皱皱眉头,问道:“兵备处除了你的八十人卫队,只有一队人马看守武库,会不会少了点?”
萧溢茗正色回答:“基本上够用了,而且武库就在宪兵营边上,各项安保措施都不错,就是周边的居民房子太多,防火方面差了一点。”
赵尔巽点点头,萧溢茗越是没有什么想法,他越坚定了让萧溢茗尽快按原定计划建一个新武器库的想法:
“三年前,不少将校就抱怨武库太小,太不安全,也有了另寻地方建个安全武库的计划,当时老夫刚接过锡大人的这摊子没多久,用钱的地方很多,所以事情也就拖延下来,如今看来不得不改变,否则很容易出事。
“这样吧,武库本来就归你管,你也有承担大型工程建设的经验,等眼下这件事平息后,你找地方建一座新武库吧,老夫觉得最好能建在北校场,那里距离你的兵工厂近,防守起来也方便很多。”
萧溢茗心中大喜,脸露郑重之色:
“谢谢师伯信任,小指定不会让师伯失望,等事情平静下来,小侄就着手选址,然后把详细的报告和预算报上来。”
袁金铠提醒道:“还得增加守卫官兵人数,这点千万不要忘记了。”
萧溢茗连忙点头:“谢谢师兄提醒!”
第四十九章 茫然的革命者(上)
第四十九章 茫然的革命者(上)
赵尔巽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次日上午,学生们举着各色彩纸匆匆做成的三角旗,堵住总督府大门,站在队伍前面的几个积极分子声嘶力竭地领喊口号,要求总督大人接见他们,收下他们的请愿书。
进士出身、学富五车的赵尔巽终归是个文人,不知道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飞扬意气,还是出于读书人固守的礼节,竟不顾身边众人的劝阻,执意要出去和学生们见个面,他也想看看学生们到底有什么要求,又有什么样的底气促使他们这么做。
等萧溢茗被赵尔巽的侍卫官拉到正堂,赵尔巽还在告诫身边文武:“……不许动武,不许为难学生,只要不发生严重暴乱,就不要抓人,否则越抓就越乱。”
赵尔巽看到跟随侍卫官匆匆跑进来的萧溢茗,见萧溢茗满脸担忧的神色,不禁心中一暖,挥挥手指,向萧溢茗大声吩咐:“你跟我一起出去。”
萧溢茗连忙答应,跟在赵尔巽身边穿过院子走向大门口,侍卫长郭铁城抢先跑出去布置警戒,一群文武官员惶惶不安地簇拥左右跟随出去。
门外学生看到总督赵尔巽真的出来了,立刻发出胜利的欢呼,不一会儿相继闭上嘴,紧张地注视着,眼中的狂热不知不觉慢慢消减。
令赵尔巽安心的是,眼前看似群情激奋的学生只有区区千余人,夹杂其中的几十个老师不但不跟着喊叫,反而是满脸的紧张和担忧,与昨天下午到傍晚涌上大街围着军营的上万人相比,声势已经大大不如,发生暴乱的可能也随之大大降低。
四个学生领袖模样的年轻人根本没料到赵尔巽会出来,而且出来这么快,短暂的慌乱过后立即凑在一起,嘀咕良久,犹犹豫豫地拿出请愿书,由一个身穿黑色东洋学生装的高个子学生双手捧着,其他三个站在他身后,郑重地托起请愿书,迈步向前,在距离台阶三米处突然齐齐跪下,举起请愿书高呼一声“望大人体恤民情惩办元凶”,完了直挺挺跪着没了下文。
赵尔巽微微点头,示意郭铁城接过请愿书,萧溢茗轻轻拉住郭铁城的衣角,低声说“我来吧”就大步走下台阶,郭铁城也乐得如此,毕竟守在大人身边才是他最该做的。
萧溢茗来到跪着的四位学生面前,在上千双眼睛的紧张注视下弯下腰,双手接过请愿书的同时,用仅能在一米范围内听到的声音,对抬起头的学生领袖严肃地说道:
“鹤龄兄,男儿膝下有黄金,一个真正的革命者,是不会向任何人下跪的,除了父母和先人。”
跪在地上的唐鹤龄猛然一震,就像巨大的铜钟在耳畔轰然撞响一样,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意识一片空白,呆呆张着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座瞬间石化的雕像。
赵尔巽接过萧溢茗呈上的请愿书,拿在手里,徐徐扫视前方寂静无声的人群,微微叹了口气,大声说道:
“大家请回吧,天太热,再这么站着容易中暑,请大家放心,本督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答复,而且就在三天内,绝不敷衍!好了,回去吧!”
没等学生们反应过来,郭铁城已经扶着赵尔巽转入大门,一群文武官员匆匆忙忙跟随入内,台阶上和大门两边只剩下一排笔直肃立的侍卫。
上千学生都傻眼了,一个个手足无措东张西望,好久才反应过来,围成一堆堆着急地商议对策,可是总督已经满足大家的要求出来接见了,请愿书收下了,承诺也做出来了,而且是谁都不敢奢望的三天承诺,还有什么理由围在这儿?下一步该怎么办?
队伍前方,三名刚爬起来的学生领袖连忙拉起神色茫然的唐鹤龄,一个个表情沉重,心情格外复杂,刚才萧溢茗的几句话他们也听见了,那一瞬间,他们同样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心灵震撼,同样的茫然和羞愧,只是在程度上没有唐鹤龄严重。
“鹤龄、鹤龄!别这样,快醒醒,同学们都等着我们做决定呢。”三人中的矮个子着急地掐了一下唐鹤龄的手臂。
唐鹤龄深吸口气,仰望蓝天缓缓闭上被阳光刺痛的眼睛:“回学校吧……我现在心里很乱,我要回家,要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
没过多久,负责外围警戒的侍卫官跑进衙门正堂大声报告:“禀报大人,学生们已经离去,秩序井然,没有再喊什么口号,听他们的对话是全部返回学堂了。”
堂上响起一阵如释重负的呼气声,赵尔巽满意地挥挥手让侍卫官退下,对堂上众文武和蔼地笑道:
“大家散了吧,回到自己的地方去,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不能因为一场小小的风波耽误公事。”
众文武纷纷行礼连声告辞,赵尔巽留下萧溢茗和袁金铠,就学生们的请愿书内容分析一番,很快拿出对策。
萧溢茗看到没什么事也就返回自己的公事房,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虽然(学)潮得到较好的遏制,但仍有再次恶化的可能,容不得半点疏忽。
黄昏前,忙碌一天的萧溢茗在两名侍卫陪伴下,骑着马沿着熟悉的街道返回家中,过了鼓楼转入皇城北面的骡马市街,一名高挑的年轻人跑出来拦在萧溢茗的马头前,睁着通红的双眼定定看着萧溢茗。
萧溢茗抬起手,示意侍卫不要上前,翻身下马走到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