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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不回的时光里,墙上的三针按部就班的转动着,可一眨眼好像时针就转了两千多圈,徐沅澔从两手就可以捧住的奶娃娃窜成了整日活蹦乱跳的淘气小子。
后来据说,瑞丰有神秘的资金投入起死回生,谢解出狱后回到了瑞丰,不过找了职业经理人协助。
也说,他一直在找郝琳。
徐司佑呢?
我从不担心他,从不担心他会输,从不担心他会一无所有。自他离开瑞丰后不久,就被人爆出他就是一家全国连锁的大型超市的幕后老板,报道他早在多年前就已经位置铺垫好了后路,各方奉承他的高瞻远瞩,看好他将会创造出下一个瑞丰帝国来。
果不然,三年的时间他如万众期待那般不断攀上了一个又一个的高峰,并且永无止境;不过好事的时尚杂志总会在各种报道之后添上一笔桃红色的绯闻,再贴上他越发成熟的近照。
徐沅澔小朋友舔着冰淇淋嫌弃地看了一眼对着杂志发愣的我,然后贴过脸来对着我手里的冰淇淋毫不客气的舔了一圈。
“呀,徐沅澔你恶不恶心啊!”我放下杂志嫌恶地看了看冰淇淋上的口水,不禁吞了吞唾液,“你自己不是有吗!”
“快吃完了。”他这是哪儿学的理直气壮呢。
“你吃完了就吃你妈的啊。”我没好气的戳着他鼻尖,“你都吃了好几个了,还吃!小心拉肚子!”
觉着又要被挨训了,臭小子晃起两只小短腿,故意皱巴起一张脸来万分焦急的嚷嚷道,“大车车怎么还不来,徐沅澔小朋友快要熟了!”说完,又趁机往我冰淇淋上舔了一口,抬眼时还装得一副不小心碰上的模样。
我翻着眼珠,实在无可奈何,忽然想起什么慈母多败儿,顿时担忧着败家孩子的未来了。
“咦,蓝色的小车车!”
蓝色?小车?
这嘎达一般人少,怎么会有除了银白黑以外的小车呢。我顺着徐沅澔圆嘟嘟的小手指的方向看了去,果然是蓝色的豪车!
哦,豪车我是不会认的,但那宽宽的车轮一看定是好货。
好货缓慢的驶近,不偏不倚地停在了公交车站旁,好像能够预感到从里面会走出谁一样,我晃神了,冰淇淋又被舔了。
车门开了,又关上,徐司佑顶着烈日走了过来,低头看着我,就好像很多年前的某一天他也是从一辆车里走了下来。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哇,好高!”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流转的情愫里突兀的响起。
顿时,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甩我一记白眼仁。
徐司佑转过身蹲在两条晃撘的小肥腿前,抬手用拇指擦了擦徐沅澔嘴角的冰淇淋,哪知这吃货顺着气味就舔了徐司佑一手的口水。
“喜欢吃冰淇淋?”看得出,徐司佑学着让自己的音调富有童趣,虽然很生疏。
但这并不影响徐沅澔对于吃的热爱,满是笑意的点头,“我和妈妈都喜欢吃。”
“我家里有很多的冰淇淋,想去吗?”
小家伙挠挠头,“你是超市的老板?”
嗯。
徐司佑重重啄了下,“有很大的超市,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徐沅澔眼里顿时闪起了光,不过他还是偏头看了看我,嘟着嘴舔着手里的冰淇淋又小心翼翼地朝我靠了靠。
显然喜欢是一会儿,不会随意听从陌生人的话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小家伙开始对徐司佑有了警戒,便乖巧在低头吃冰淇淋不再多言。
徐司佑很意外,但看得出也狠欣慰。
于是,他瞟眼过来,低低唤了一声,“苏麦宁。”
我苦笑,攘了攘徐沅澔的手臂,“徐沅澔你看他像谁?”
“谁?”小家伙圆圆的脑袋瓜转来看我,然后又细细地把徐司佑看了好几遍,突然的就咧嘴哇哇大哭起来。
徐司佑慌了,不知所措。
但是,徐沅澔却丢了冰淇淋用那脏脏的小手讨要抱抱,嘴里还口齿不清的叫着什么。
徐司佑将他护在怀里,一脸茫然的看向我。
我笑,蹲下身去摸着小家伙的头,有些愧疚的解释着,“爸爸,他叫的是爸爸。”
因为只能对着照片不常叫,所以才会如此含糊。
闻言,徐司佑一怔,伸出一只手来也将我揽进怀里,“苏麦宁……”
“嗯。徐司佑。”
“嗯。”
甜言蜜语不若久久相伴,往事随风,重新相遇,重新新的旅程;然后执手相伴,看花谢花开。
☆、番外:梦魇一场
我叫郝琳,可我觉得这一生过得并不怎么好。
该从何时说起呢,从小吗?当看到姑妈郝慧兰的人生轨迹,就已经知道了我的未来,被无数的利益虚假构筑的牢笼。亦步亦趋以对方身后的权利财力作为交谈的前提条件,衡量利弊再选择是否保持联系。
我以为自己做得到,并且完美的让所有人都满意;也是,他们都满意了,我却窒息了。从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画展里丢下面面相觑不知为什么的富家子弟们,我逃命似的跑了出来。
然后被一辆慢悠悠似散步的摩托车撞倒了。
我把他吓到了,连人带车翻到在人行道的花台边上,但他却急急起身跑来确认我的安好,慌张的盯着我只是手肘脚腕处略有擦伤的伤口,反倒是取下头盔的他,一行血迹从凌乱却很精神的浓密黑发里延伸至脸颊。
虽说是清楚对方不过是因为抱歉,而我竟变态的认知为他由衷的关心。
我伸出修长的食指沿着他的血迹画了一遍,然后放在他面前看,“疼吗?”
他眨眨眼似乎没能明白我的意思,但也终于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摸了摸蹙起眉头来,问我,“要不你送我去医院吧。”
换我愣了良久,然后便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种痛快劲儿也好像是第一次感受,笑得前俯后仰没有丝毫形象可言。
用那只沾着血的食指往他眉心一点,“你这是开玩笑吗?”
他似强忍住笑意拉下我的手,“是。”语毕许久却始终没放开我的手,长茧的大拇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念念不放的手指头,搅得我若死水的心涟漪不断。
“你叫什么名字?”
“谢解,你呢?”
“郝琳。”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遇上这么个胆大包天的男人,公然在大马路上调戏第一次撞见的女人;我更没想到自己会一眼爱上这个胆大包天公然调戏我的男人。
一见钟情,我不信。
直到后来谢解总笑着问我,“你是不是第一眼就爱上我了?”
我都依然摇头;我想,哪有那么自恋的人,哪有这么不矜持的我。
谢解的出现彻底颠覆了我人生另一半的设想,没钱没势没工作,连个窝都没有;但我竟然可以不在乎,我愿意陪着他一起坐在天桥底下听他一遍又一遍的弹起那些柔情似水伤感委婉的情歌,或者自强不息的励志与倔强。
然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一起数着纸盒里的钱,一块、五块、十块,当然也有五毛的,可仍旧是开心,挣得多时他也会载着我去地边摊好吃一顿,挣少了就头抵着头同吃一碗方便面。
那些日子里,我尝到了从来没试过的东西,吃的,玩的,喝得,还学会了抽烟;因为我觉着谢解吐烟圈的样子特别的帅气,完整的一个烟圈儿从仰着的嘴里出来慢慢的升腾向上,无端的就觉得新奇也开心。
当然更让我觉得安慰的是,谢解从不因为我家里有钱就让着我宠着我,也丝毫不畏惧我偶尔会带他去的高档会所。那时,我想这就是我要的男人,与众不同桀骜不驯,贫贱不移富贵不淫;可后来,我才发现那时的自己是有多傻,多天真。
意料之中的,我和他的交往得到了整个家族的反对,他们找人打谢解,在他卖艺的时候搞破坏,令他全然没有容身之所;对我就是关禁闭,困在房子里不许出门,于是我绝食,我割腕,甚至跳楼折断了一条腿。
再多的阻拦我们都咬着牙挺过来了,彼此遵守那句“你若不离我便不弃”的承诺,真真是死了都要爱的决绝。
人嘛,短暂的一生总需要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来抒写我曾认真爱过的一段历史。很显然,我们都交上了完美的答卷。
家里人最终拗不过寻死觅活的我,接受了谢解。姑妈郝慧兰作为家里的代表提出谢解必须在两年里小有成就才能娶我,当然创业基金会由郝家出资。
谢解伊始是不乐意的,他说他不想让人觉着是吃软饭的。
我笑他说,以后挣上了钱咱们加倍的还他们,还一摞摞的往他们身上砸,多爽!
“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听我的没错!”
谢解注视着我乐的开花的脸还有那只打着石膏的腿,终是心软的应承下了。
小心筹措之后,谢解在郝家人的支持下在c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