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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相爱,曾相许,曾不弃;所以,我知道徐司佑同我一样有多么想要将那一天那一夜,那一个瞬间从生命力抹去。
亦许,我和他在这十年里的无数个不眠之夜都想过,如果我们不曾心生错念,之后的一切可能就不会发生,阿姨还会在那件小小的超市里笑颜对每一个路过的人,而我和他也可能走下去或者分道扬镳。
但,绝不是今日这样,痛恨着。
所以,徐司佑回答,“可,我宁可你死了。”
你永远都是我的人,还会怕跑了吗。
这样的话兀自钻进脑袋里,一字一句像是电钻飞旋的头,一点点钻开了头盖骨。疼!疼得泪眼横飞,我们都辜负了徐司佑母亲临终的嘱托,他不想保护我,而我亦无法顾他安好。
我侧身使劲拽了拽车门,带着呜咽的哭腔乞求着他把门打开,“徐司佑,放我出去,我不想跟你待在一起,放了我!”
徐司佑斜侧着身子,半咬着唇沉声问来,“你为什么这么害怕跟我在一起……”不待我答,他便接道,“是因为跟我在一起就会令你想起那晚发生的一切吗。”
我顿了顿,继续拽拉着把手,甚而气恼地用拳头砸起了车窗。看,这就是所谓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之下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逃避的事实。
一只大手搭在我肩膀上,活生生地将我压回了座椅上,他十分有耐心地将安全带调节好帮我系上,就像他说的话一般,“苏麦宁,如果你真的忘了的话。那么好,从今天开始,我会帮你一点一点的重新记起来。直到你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为什么要说谎!”
我知道徐司佑妈妈的死对他的打击是怎样的大,但是我没有料到十年后的今天,他依然会为了同一件事红了眼眶。我小心眼的认为这是他的计谋,明知道我在说谎,我不可能忘得一干二净,却仍旧耐着性子与我慢慢耗,软硬兼施。显然,我无可避免的被触动。
愧疚是粒种子,只要有水、土壤和空气,它就能生根发芽一点点的茁壮成长成为参天大树。
此后我和徐司佑都不再说任何一句话,他将我送至一家酒店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间套房,递给我房卡后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基于我的所有东西都在顾钊的房子里,我承了这个情,疲倦地倒在了舒适的大床里。
然而,我醒来却是一天之后的事情。
我感冒了,在顾钊别墅里用凉水冲洗,跟落汤鸡似的混迹街头,再在徐司佑冷得结冰渣的车里大吼大叫,这样折腾的结果就是高烧不退。
酒店通知了徐司佑,他这次没请医生出诊而是直接将我送进了医院,照他的话说,没人会想到我会躲到医院里。
我不满,什么叫躲啊,明明就是被逼无奈落魄至此的。
瞧着他金灿灿的新手机我舔了舔嘴巴,“那个……徐司佑能借下你的手机吗。”
他睨眼斜眉,静候缘由。
“那个……我给顾钊打个电话,让他把我的东西送来。我自个儿生病总不好意思用你的钱。”我没打算对他说谎,反正都会戳穿,还不如老实交代,说不准得到宽大处理。
只是我想得太好,人家压根儿不领情,甚至阴阳怪气地嘲讽道,“你这猪脑子居然能记得住顾钊的电话号码。”
谁说我是猪脑子了,谁说的,我恨恨闭上眼,咬牙切齿解释道,“打的是我手机号,我手机在他家里!”
看见没,我聪明着呢。
但徐司佑还是没把手机借给我,“苏麦宁,我警告过你,不要跟顾钊走得太近!”
我跟谁亲近须得由他管吗?凭什么指使我,算哪根葱敢来警告我!
听后,我呆了呆,忽而抬头问道,“徐司佑,你不会是还喜欢着我吧?”
☆、037章 友情提示
他本意是开门走人的,听我这么一问手就搁在把手上没了动静,过了半晌才把头转了过来,那脸却是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自觉着有些孔雀地偏头挠了挠脖子,干呵呵地解释着,“要不,你干嘛管我又救我,而且……”
“什么?”徐司佑冷冷催促着欲言又止的我。
“我以为,你会杀了我。”我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忘不了那天法庭里当我说出那些话时他看我的眼神,不解、愤怒,哦,还有痛心疾首!徐司佑爱会到极致,恨,亦会入骨,多年来我曾无数次想象过再次遇见时,他拿着刀锋没入我心脏时的场景,也一次又一次地从其中惊醒,吓出一身的冷汗并独坐至天明。
而事实上,十年后我们真的重逢了,除了预料中的恶言恶语,一切都不是梦里的样子。
反之,令我更加的惴惴不安甚而羞愧无比。
“徐司佑,如果有的东西决心忘记,那么就一定不会再记起来。所以,哪怕我现在过得生不如死,你也不用花多的心思在我身上,就当我罪有应得不就成了吗。”这也是实话,如果此生注定无缘,又何苦另生枝节呢;同样的,若是我打定主意不会说的秘密,就算他再努力也最终无果。
我希望他能看在曾有过的美好上面,明白我的意思,懂得知难而退。
怎奈,我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
在我说完长串话后,他忽而有些好奇地问道,“苏麦宁,你今年也二十八了吧。”
是啊,那有如何?我甚是不解,干嘛忽然提到如此尴尬的事情。
“你觉着一个人会爱着另一个人十年不变吗?”说完,他径自先轻笑了起来,对我的自以为是狠狠嘲笑,“苏麦宁,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认定我还喜欢着你,亦或者……我确实可能会喜欢你,那也是喜欢上你!毕竟你也算是个外表合格的女人,我不介意多养个女人,但前提是她是个乖乖听我话的女人!”
“那么我就不合格了呗,毕竟我从来都不是个听话的人!”既然徐司佑想要羞辱我,那么就让他羞辱呗,如果他能就此放过我的话。
许是察觉出我的意图,他没再继续这般毫无营养的话题,拉开半扇门时友情提示了下,“下周将是你向瑞丰交初稿的时间,别忘了!”
靠,我还真忘了。
“多谢提醒。”话音未落,他的人影已彻底消失了干净。
终于不用再绷着一根神经的同时,却好笑的怅然若失了起来;倒不是矫情,回想过去较之现在任谁都会觉着心酸吧。
还是那句话,物是人非事事非,这一切啊,都是注定了的。
最后,我还是想办法给自己的手机去了个电话,顾钊也果然迫不及待地接了起来,劈头就开骂,可话里话外没半点担心我的意思,终究是讨要我跟徐司佑关系的说法,果然是个执着的人。
等着他消停了,我才告诉他我在医院。
于是没过半小时,他便出现在了面前,进了门确定是我这张脸后,就坐在我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开始自顾自地说起徐司佑开走车后他被郝琳发现的惨状,然后被五花大绑押到顾氏老少爷们面前三司会审等等。
说完了,他喝了口水,再问着,“你怎么在医院里啊。”
啊,原来他还知道我是在住院呢。
“感冒。”扇扇手表示也没什么事儿,“我让你给我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他白了我一眼,“都生病了还干什么事儿啊,等你好了再说。”
好吧,我应该想到顾钊不会这么听话的。
“我得把瑞丰的广告企划案给先弄出来,时间紧,再说也不是什么大毛病,都睡了一天了,脑子好着呢。”我侧头看了看挂着的生理盐水,暗骂医院真是坑爹,人好了都得打吊瓶。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徐司佑的八字实在不和,这才碰上没几天呢,我这可怜的手背就被扎了两次。
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乱想着,想完了,才发现病房竟是异常的安静。
我平视着朝翘着二郎腿的顾钊望去,他很安静,抬着胳膊咬着食指关节,就那么眼不带眨地盯着我瞧,瞧得人头皮发麻。
无奈之下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算是败给了顾钊这人的坚持不懈,“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在十年前。”
☆、038章 有求于他
“那就是说你现在不喜欢他了。”见我点头,顾钊改摸下巴思卓了半晌才睨着眼问道,“你是不是在诓我啊,苏麦宁。”
这是我的错,狼来的次数太多,说起实话来都不招人喜欢了。
“那你为毛就不问我,为什么会对你说实话?”我不认为顾钊不相信,我跟徐司佑曾有一腿的事实。
结果,他很是了然说出了答案,“你必是有求于小爷我。”
“嗯。”我亦是不遮掩,“你能帮我拆散你姐和徐司佑的婚事儿吗!”
顾钊跳了起来,指着我鼻子气不打一处来,硬是半天没骂出口来。
我知道他想的什么,可我也没忙着解释,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