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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形看得张尉一阵着急,咚咚跺脚,感同身受般地一声叹息:“他此刻心力不够,一定是这样!”
邓方自然不会给对手蓄足心力的时间,刹那之间,长剑已送到陈一胸口,剑锋一转画了个一字,权当是给了对手胸前致命一击。
陈一本就害羞,此时更是两颊绯红,说不出话来。倒是邓方收了剑,有些不悦地说:“早和你说了,别这么执拗,比武就是比武,要参加就施出最强的本领来,为何老一心使用术法!平时练习你都没法子办到的事,比武时能行么?”
陈一僵在原地仍是不言不语,众人以为他因输了比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却在此时,听见他口中似乎低低唤出“天雷”两字,紧接着一道霹雳破空而出,击在邓方脚边寸许之地,吓得他往旁边连闪三步,大叫道:“陈一,你干什么,你已经输了,还不明白吗?”
陈一脸上却意外地现出光彩来,眉宇间的飞扬之意倒叫人误以为方才是他赢了比赛。
只听他对邓方说:“我知道啊,不过我最后还是施出术法来了不是么,这样看来,下次比武施术的时间也许还会缩短,再下次说不定就能用术法赢了你!”
说罢,陈一抱剑施礼,转身而去。唐谧在楼上看着,但觉他衣袖轻摆,身行如风,倒真有了几分术宗弟子的气度。
接下来几轮对决后,转眼便轮到张尉的第一场对局,对手则是李理。唐谧和白芷薇看到这个结果,心里多少有点庆幸。
李理这人她们甚是了解,她根本志不在此。对于李理来说,来御剑堂的目的与其说是来学习如何成为伟大的剑侠,不如说是和日后有可能成为伟大剑侠的人物交际。就像她常说的那样,武功固然重要,但是只要维持中上程度便足以在江湖立足。而交际广泛,耳目灵通,见多识广,这些都是能在江湖中坐大的实力。
亦如她外公的鲲鹏帮,帮内并非会聚了最多的武林顶尖好手,但历代帮主都懂得左右逢源的交际之道,故而于黑白两道都有些面子交情,渐渐才有了今日江湖第一帮派的声色。
只见李理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从一群聚集在二层正扒着栏杆看比赛的剑童中缓步走出,步履轻盈惬意,似乎丝毫没有将比武放在心上。可是当她走过唐谧身边的时候,却忽然停住脚步,歪头一笑,随即换了副认真的面孔:“唐谧,我把你当好朋友来着,也知道他是你的好朋友,可我还是会竭尽全力的。”
唐谧不想总是与自己嘻嘻哈哈的李理忽然变成如此正儿八经的模样,一愣神,就听李理接着说:“因为,我不喜欢失败的感觉。”
唐谧忍不住伸手握住眼前这高挑少女的手,了然一笑:“你也是我的好朋友。”
李理会意地眨眨眼,握住唐谧的手微一用力,随即松开,向楼下走去。
“唐谧,你猜谁会赢?”白芷薇望着楼下相对而立的一红一蓝两个剑童问。
“大头。”唐谧肯定地回答。
“为什么,你很了解李理的实力么?”
“不了解,只不过李理的心中只求不败,而大头却有争胜的执念。”唐谧话落,下面的两个少年已经出剑。
李理舞起剑来相当有气势,大开大合犹如男子,与剑路沉稳刚健的张尉斗到一处,场面颇具气象。十多个回合以后,张尉开始略占上风,沉猛的剑势逐渐压制住了李理。李理见此情景,几次想逼退张尉,为自己争取到施出术法的时间,但张尉显然已看出她的意图,执剑缠斗,不给李理半分机会。
“一实战,才发现大头的剑法确实提升不少啊。”白芷薇感叹道。
“嗯,他现在虽然只有一点点心力,可是因为当年谢尚所教的小招式串联得当,竟是刚猛中不乏灵活。李理也算心思伶俐了,却也摆脱不开大头缠身,如此下去,必输无疑。”唐谧凝神看着比武,淡定道。
然而,唐谧的话余音未绝,李理已剑招突变,一剑紧似一剑,几招之间又扳回了颓势。
“这是什么剑法,没学过啊。”观战的剑童中有人低叫。
这一年,唐谧他们又学了两套新剑法,就是与回风剑法并称为蜀山三大剑法的分云剑和流影剑,自此剑童在御剑堂要学习的剑法便算全了,以后则是不断精研这三大剑法而已。而李理此时使出的剑法并非这三种中的任何一种,看似却又是蜀山路数,一时间观战剑童莫不觉得诧异。
站在唐谧不远处的方秩离侧耳倾听战局,半晌方道:“是蜀山疾风剑法。”
唐谧听在耳中,心下称奇,不免侧目看向这双目不可视物的少年。
方秩离似乎感应到有人在看他,淡笑道:“剑气刚正不邪,这是蜀山剑法的特质,可是你听那两剑相交时的金鸣之声,总是一声还未响透便已又有了一声。如此快的变招,若是换做其他蜀山剑法,招式根本还未来得及使尽。这样的话,本该越打越被动,但李理却扳回了劣势,可见这剑法就是要在招式未尽时迅速变招,依靠诡变的招式和疾劲的力道制胜,蜀山武功唯有疾风剑法是这一路数。”
“疾风剑法是剑宗之人精研的剑法之一,以李理交友之广阔。找个剑宗高手教她倒是不难。”唐谧应道,心中却想:以李理的心性尚且为了比武去找人学艺,看来其他人肯定也不好对付。
此时,场上两人又过了十来招,李理有两次成功地逼开了张尉,怎奈她毕竟于术法一门功力尚浅,那样短暂的时间,对她来说还不及施法,竟是错失了两次良机。
“要输了。”方秩离说。
“谁?”
“李理。”
疾风剑法相当艰深,没有长时间的修炼,很难掌握那种招式未老即变的妙处。李理学的时日尚短,只是得了其形,开始几招还能让张尉有些措手不及。但十招之后,张尉已看出李理剑招的虚浮之处。
自从他看过蜀山洞中壁画,于剑法的明悟本就比他人洞明,两招之间已见制胜之道,趁着李理变招之际,一击而出,剑风呼啸,挑飞了李理的长剑。
李理脸色青白,退后一步,拱手道:“理技不如人,两次未得施出术法,败得心服口服。”说罢,走过去捡起落在地上的长剑,依然保持着她自在从容的步态,走出了义金殿。
十二组剑童对决完毕,已经耗费了一整天,在二楼观战的殿监和掌门等人神色平静,未发一言。
只见穆殿监对慕容烨英微微点头示意后,慕容烨英长身而立,对众剑童说:“大家都辛苦了,今日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上午十二决六,下午六决三。”
唐谧和白芷薇知道,张尉如果不被她们看着,没准晚上会练得太晚,便在晚间和他一起练了一会儿就拖着他回去了。
三人路过义金殿的时候,看见大殿顶上坐着一个少年,身后一轮满月将水银般流泻而下的光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仰望天空的侧影。
唐谧很熟悉那样专注看天的侧脸,低声叫道:“王动。”
王动闻声看向三人,随即跃上不远处一棵大树的粗枝,再利索地攀爬而下,来到张尉面前,道:“张尉,如果没意外的话,明天下午六决三时,我的对手应该是你哦。”
张尉笑着应道:“是,如果我们都通过十二决六。”
王动拍拍他的肩说:“我一定会赢的,因为我将来想进入太史局,所以必须通过五殿大试。”
“进太史局?王动想要成为观测天象的人啊。”张尉问。
“是啊,现在任何一国,朝中太史局都是由咱们蜀山术宗之人掌管,所以,我今年不能再考不过去了。否则的话,其实让让你也未尝不可的。”王动说,脸上仍然是他那老好人式的笑容。
“我可从来没想过让你。王动,你一定要拿出看家本领来,我可是很强的!”张尉回答,掩藏不住的争胜之心点亮了整张面孔。
“是,有时候想想真是头痛啊。”王动摸着后脑勺,惫懒地叹了口气。“就算赢了张尉,还有可能和唐谧在最后相遇呢。哎,都是我喜欢的朋友啊,呵呵,可我还是必须告诉自己,一定要赢,没有这样的决心,我必然会输给你们吧。”
“嗯,必输无疑。”唐谧也笑着说。
她知道王动虽然各方面都不突出。可其实却相当均衡,殿试中并不会有哪一门考不过,但是到了最后的比武,他却总是排在垫底,因为他根本就是一个缺乏战斗心的家伙。
“这次不会的!”王动的口气里有平日少有的决绝,似乎在为自己斩断最后的退路。说完,他笑着冲三人摆摆手,才转身离开。
“张尉,在王动之前,你先要和谁比?”白芷薇问。
张尉想了想道:“是庄园吧。”
庄园站在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