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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薇看着我在毯子上劈腿。讶异地张大嘴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锻炼啊。若薇一起来吧。人多才动力地。”我看着她坏笑。
本以为若薇会大惊小怪。却见她俩突然都肃容立了起来。若薇怯怯地对着我身后道:“堡主……。”
不用回头看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人走起路来完全没有声音地吗?
我慢吞吞地收起腿。起身回头看他。只见他一脸地风尘仆仆。眉宇间却不见倦色。高大挺拔地身影立在树冠下头那端。应该是刚跨进内院地门。身上地青衫略见有尘。估计是刚赶回来。
他皱着眉从头到脚的打量我,眼中的不满开始逐渐凝聚。
早料到他会是这反应了,我好整以暇地笑了笑,淡然道:“你回来了。”
他没有答我,只是慢慢地走过来,视线落在我的卷发上,神色变得莫测难明。
“若薇,你去唤人来,准备伺候堡主沐浴更衣,还有,让膳房准备食物。”我转头吩咐若薇。
若薇连忙应声离开,锦娘也知趣地主动告退。我回过头,不卑不亢地迎着他,准备迎接他的雷霆震怒。
他出奇地一直没作声,默默看了我半晌,才踱到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我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
自从和他有过几次交谈后,我开始逐渐摸清他的脾性。他并不如我初入这时空时所想象的是个心肠冷硬的人,至少在我感受到他对顾清影的深情后,我觉得这个男人内心深处藏着很深的悲哀,这悲哀将他和平日里那冷峻威严的堡主形象一分为二。一个能够对感情如斯眷恋的人,他的本性不该是邪恶的。有一点他和我很像,那就是我们同样都是非常倔强的人,却又同样都是吃软不吃硬。为了顾清影,他对我极度的忍耐,但也正是因为我反复的挑衅和不妥协,让他对我另眼相看,甚至还对我带有一丝愧疚。但是这种另眼相看并不见得就能让他放过我,但却对我非常有利。在搞清楚这点以后,我很清楚的明白了自己该怎样和他相处。
我淡淡一笑,走到石几边坐下,拿起桌上的早泡好的茶斟上,递到他面前,这才柔声道:“路上都还顺利吧?”
他一怔抬头,定定地看着我,眼里有疑惑,有讶异,还有一丝欣然,这些情绪代替了他原本的不满,渐渐地又归于平静,隐入他如深潭般的眸子里,良久他才垂下眼,轻声道:“还好。”
我淡淡一笑:“那就去沐浴更衣吧,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晚一点再说,好吗?”
他再次抬眼看我,眸中的惊讶更甚,嘴里犹豫道:“你……。”
我点点头,缓缓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个不着急,不是吗?刚回来,就别和自己过不去了。”
他没有再说下去,抿了抿唇,站起来,朝书房对面的屋子走去。
我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心里突然就浮起一丝悲哀,一个富甲天下,动则可以翻云覆雨的男人,竟然在爱情面前如此——卑微。
我轻叹摇头,下意识地抬手抚着自己的脸,如今我在他眼里,顾清影的形象该是早已面目全非了吧,也许今后,他都再看不到顾清影用她原本的模样看他了。
有我没见过的小厮模样的人进来,顿时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心里一愣,却见若薇也跟了进来,几个人手上空空如也,忍不住问道:“不是让你去准备水和食物吗?怎么就这样回来了?”
若薇奇怪地看着我道:“小姐,食物已经吩咐膳房去做了,那个,那个后院是有浴房的呀,堡主从来都是去那里沐浴的。”
“呃”,我窘在那里,一直以来我沐浴都是几个嬷嬷将木桶和水送到房中,就固执地认为古人都是这么沐浴的,没想到还有浴房。
我尴尬的笑了笑,“是我糊涂,没事了,若薇你去吧。”
说完逃也似的奔回房,关上门才定下神来。方宁夕,你这是在做什么?同情他,怜悯他吗?就因为他对你的迁就和容忍?是他将你的魂拘过来的,是他改变了你生命的轨迹,是他将你陷入这进退两难的境地,难道你都忘了吗?我拼命摇头,不,我不能领这个情,我虽然不怨恨他,那是因为我不想让这个已成的事实成为我的负担,但我却绝不会轻易原谅和包容,不会!
我念经一般地对自己重复了几遍,才觉得没那么懊丧了,洗了一把脸,将身上的衣服换了,规规矩矩地扮回堡主夫人的形象。我的准备还没做好,最好还是别太逆他的意。
还没等我收拾妥当,门就被推开了,我诧异回头,见凌奕走了进来,洗过的头发用一根带子系起来,一身丝薄的黑衫罩在身上,随着关门带起的风轻轻拂动。
我皱起眉,他几时变得如此随意了,门也不敲就进来?话却没说出口,我沉默回头,难道他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想来追究我这几日的行径吗?
他在我身后落座,也是半响没说话,气氛怪怪的,搞得我浑身不自在,只好转过来道:“堡主可有什么事?”
他正看着不知道什么在出神,听我这么一问,才一怔抬眼看我:“你这几日总是去归无院?”
谁的嘴这么③üww。сōm快?我呆了呆,该不会是锦娘吧?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淡淡道:“是平阳真人告诉我的。”
“呃?”那个老道士不是总待在祭坛吗,怎么会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还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告诉凌奕了?转头又想,也难怪,凌奕出门几日,回来第一件事肯定是去查看顾清影的聚魂情况,那老道,倒是对他忠心耿耿。不过不是锦娘告诉他的,我倒是松了口气。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我镇定道。
他皱眉凝视我:“你,这么喜欢和他们待在一起?”
“谈得来,就是朋友啰。”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谈得来?”凌奕微嘲地笑了笑,看得我莫名其妙。
“你怕我泄露身份?”我试探地问他。
“你倒是将人想得很简单。”他看着我,嘴角有一丝无奈。
“他们不都是这芙蓉堡的人吗,难道有什么问题?”我纳闷地看着他,这人话中有话啊,但是归无院我所熟识的那几个人,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难道是那个杜纳海?我第一反应就想到他,这个人神神秘秘的,城府极深,如果有问题,那一定就是他。
“以后别再去那里了。”凌奕淡淡地道。
“为什么?”我瞪着他,“有什么问题告诉我。”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糊里糊涂的局面,没有合理的理由,我绝不随意听信别人的。
凌奕嘴角勾了勾,正要说话,窗外有人轻声唤道:“回禀堡主,人都到齐了。”
凌奕闻言将话收了回去,起身道:“知道了,我随后就来?”
我泄气的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我每次谈话都是到关键时候有人打断呢?锦娘也好,凌奕也好,都是这样,见鬼了!
我的神态被他捕捉在眼里,他一怔,随即轻笑起来:“跟我来吧,很快你就知道为什么了,不过别出声。”
第三十章 有人劫货
我还是第一次到这芙蓉堡的议事厅,它就在我住的这个园子隔邻不远的一个院子里,从外园的一道侧门出去,绕过一道隐秘的小径,就进了这个院子的后门,这里空间不大,不如其它园子一般有山水布景,只是规规矩矩的两个四合院,俨然一个办公的地方,估计这里就是芙蓉堡处理各种大小事务的中枢机构。
我现在跟在凌奕身后,从后门进去,穿过后院,便是连接前后院的偌大穿廊,过了穿廊跨进一扇门,门内是一扇巨大的屏风,将房间从顶到地切割成了两半,凌奕立在屏风后,也没说话,我听到屏风背后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在我们的脚步声到达的一刻,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凌奕将我领到屏风边上,那里有两把背对屏风的太师椅,他示意我坐下,透过太师椅背后镂空的屏风部分看出去,外面有一座巨大的花架,正好挡住了外面的视线,我却可以透过空隙看到外面的情况。
他对我点了一下头,便绕过屏风到屏风外面去了。
他想让我看什么?我纳闷地探头朝外看,外面巨大的议事厅黑压压地坐了好几十人。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在议事厅的西面,对面是和我这边一样的巨大屏风,议事厅靠北的一端,靠墙摆着一张巨大的方桌,方桌两侧是两张形制巨大的太师椅,凌奕此时正坐在那里,神情淡然。
议事厅的东西两侧摆开了两排太师椅,东侧上首坐着的赫然是鲁齐风,第二位便是神医杜纳海,再下首的我便不认识了。太师椅的后方也站了一派人,估计是身份地位较低一些的芙蓉堡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