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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往外走去,良公公忙跟了上来,却听背后声音幽幽传来:“你不爱他,若是爱他,又怎么会计较自己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有回报?又怎么会连告诉他自己是爱他的都不敢!”
外面一片漆黑,雨已经停了,这个世界就像只剩下了我,独自在这冷清的黑暗里徘徊,却怎么也逃不脱束缚,只能在原地打着转,自己却以为自己早逃脱了那个绳索,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自由,回过头来看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逃脱过命运的安排,从来都没有走出过人家的圈套。
深吸了口气,我摸索着向前走去,突然听到右边有响动,心突突乱跳了几下,站定了不敢动,只听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姐姐,您安息吧,不要来找我了,要找,去找皇后娘娘,是她害的您,跟我无关啊。”
原来是个小太监,许是在外面替皇后干了什么坏事,躲到这里来了,心里却害怕。我没有动,我半夜出来的事是不能被发现的,只好等着他忏悔够了回去。
然一声惊雷在我耳边炸开,我顿时四肢百骸都颤抖着,“如雨姐姐,我给您烧纸钱了,您要什么我给您烧什么,只要不要来找我就行了,要找,去找皇后,是她还的您。”
如雨,如雨原来是皇后害的,怎么会?不是皇贵妃么?怎么?我定了定神,将头发放下来,又脱了外衣,露出了里面月白的内衣,轻轻走到那小太监背后,掐了嗓子低声说:“你把我害的好苦,害得好苦,湖水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小太监顿时吓的坐在地上,连头都不敢回,只连声说:“如雨姐姐,不是我,不是我,是皇后,是皇后干的,我只是看到了,不是我。”
原来是皇后杀如雨的时候被这个小太监看到了,估计小太监心里害怕皇后发现了他,又因为没有救如雨,怕如雨前来报仇,所以调到这冷宫里来躲着。我颤抖着声音说:“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小太监哭丧着说:“那玉珠会武功,我,我不想死啊,如雨姐姐,您就饶了我吧,要找,去找皇后,找玉珠,是他们害你的。”
玉珠会武功?难怪一声不响就将如雨杀了,还隐蔽的这样无声无息。我逼近小太监,说:“你撒谎,皇后娘娘与我无冤无仇,跟我的主子又交好,怎么会杀我,定是你做的。”
小太监已经吓的哆嗦成了一团,说话也结结巴巴:“是,是,是她们在说陷害你主子的事,害怕被你听到了,才要杀了你灭口的。”
如雨听到了什么?难不成?是皇后的计谋,所以皇后才要杀了她灭口?“胡说,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皇后怎么会陷害我主子,你分明在说谎!”
小太监忙说:“不是的,我没有说谎,皇后说,皇后说你主子进宫这么久了也没有生下皇子,恐怕原来的计谋不成了,叫玉珠仔细看着敏贵人,若是你主子那没有办法,只好从敏贵人这里弄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雨在找我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皇后同玉珠谈话,玉珠又是会武功的,如雨被发现了,所以被皇后杀了灭口,当日皇后匆匆赶回来,我还道她是在后面午睡,这才那样疲倦,却原来是刚刚杀了如雨。
小太监见我许久不说话以为我已经走了,站起来也不敢往后看,飞也似的逃了。我脑袋一片空白,然太监的话清晰的回荡在我的心里,怎么也甩不掉。
不知怎么就回到了屋里,如烟碧若已经睡下了,我自己躺进了被子里,窗外又刮起了大风。当日我发誓,要替如雨报仇,皇贵妃去了我还以为如雨的仇已经报了,此时却发现一切都错了,我该怎么般?回到那个宫里,回去跟太后皇后斗?赢了,就能和子臻德禹好好的过一辈子?输了,不过是自己的一条性命?
我不由又含上了冷笑,赢了,我就能和子臻德禹好好的过一辈子么?这宫里的争斗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什么时候都不会停下来,一届又一届的秀女进宫,哪里少得了世间绝色,才智聪颖之辈,子臻,会爱我一辈子么?待终于厌了我,不过是恋着往日情分偶然来走走,又何曾会日日将我放在心上,我,终究不过是他的百分之一,万分之一。
输了,又何止我一条性命,如雨会成为我和皇后争斗的牺牲品,如烟,碧若,乃至赵德李全,良公公,淑妃,他们都会被埋葬在这肮脏的后宫,死无所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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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母亲
第二十九章母亲
…………
第二日天色放晴,大雨洗涤后的望尘宫一尘不染,墨绿的树叶在阳光下寸寸怡人,就是平日里暗淡的小路,此时也露出了灿烂的颜色。
这冷宫里也没有以往的平静,梅妃体弱,在抄录经文的时候昏倒在书房里,被良公公发现送回卧室,准许碧若出望尘宫请太医。
一般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是没有太医来诊治的,若是病了,将养几日就是很大的恩惠了,若是平日里不给那些管事的太监宫女些好处,就算病了,那也得带病上工,倒不是有规矩说冷宫里的嫔妃不许请太医,只是这人都已经在冷宫里了,哪个太医还能来看你?
然而太医来了,冷宫里顿时知道我这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不是家里有人,就是气数未尽,于是成了这沉寂的望尘宫里唯一的茶余饭后。
下午,碧若领了邵鲁行进来,他还是那样的清冷,不带一丝的表情,似乎也并不在乎我是在哪里,伸手给我把了脉,只淡淡说:“娘娘脉象沉滞,似病的不轻,近日可是劳累过度了?”
我惨然一笑,这世界变了,只是他没有变。“邵大人近来可好?如今这般情景,若不是病入膏肓了,我也不能打扰了邵大人,只是我一人死了没有什么,只是怕这病气过到了周围人身上,倒连累了这宫里上上下下的人。”
邵鲁行还是一样的语气,说:“娘娘这病确实易过人,臣以为,还是单独安置的为好。”
“既然如此,还请大人同这里的管事说明,邵大人若是得闲,还请抽空前来替我把把脉,叨扰之处,多谢了。”
邵鲁行福了一礼,说:“娘娘请放心,臣自会同管事说明,至于请脉之事,乃臣之责,不敢有误。”
“多谢邵大人,碧若,你伺候邵大人写方子,随邵大人到太医院拿药吧。”躺下身子,就这么一会,我居然觉得比挑了一天的水还累。
很快,我就被移到了冷宫里西北角的一间独屋,原是关那些犯错的宫人的地方,此时拾掇了一下,虽还是残破,总算还是住了进去。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被隔离,碧若能出去。我被隔离,除了暗杀,太后皇后就不能把我怎么样,碧若能出去,就是伸进皇宫里的一只手,什么时候抓一把,指不定就抓到了机会。
是夜,我拿出了带进来的那些笔墨纸砚,匆匆写就交给碧若,说:“碧若,记住,机会总会有的,若是一次不成,总会有下一次,不需要冒险,懂吗?”见碧若点头,我继续说:“只能交给王明,记住,不能交给旁人。”
碧若疑惑的说:“王公公能帮我们么?顺公公不行么?”
“我不知道,但是,至少王明是不会出卖我们的,就算他不帮我,也会替我隐下这件事的。王明心里有皇上,若是对皇上好的,他就算付出点代价,也会去做。”
碧若点头说:“主子放心,奴婢记住了。”
不几天,良公公调走,淑妃被移到我屋里,只能日日躲着,好在一应东西都是送进来的,倒没有人发现。这一日碧若回来,朝我微点了头,我点点头,心却落了几分。
这天一直到了日落十分,碧若才被抬了进来,我生生止住了往外迈的脚步,隔窗见如烟惊慌的叫赵德李全抬进来,才扑上去。碧若已经奄奄一息,我死命的抓着她的手,眼泪却刷刷落了下来,滴在她侧过的脸颊上。因为伤势太重,根本不能将她移到床上,只能将担架一起放了上去,又忙叫如烟:“如烟,你去,快去太医院,找邵鲁行,就说我突然病危,叫他快来。”
如烟慌张跑了出去,我只能翻箱倒柜的找上此剩下的伤药,如何能找到,心似被挖了出来,生生的放在火上烧了烤了,又像被放在了冰窟里,冻得僵硬僵硬的难受。突然赵德叫道:“姑姑醒了,姑姑醒了。”
我忙趋上去又抓了她的手,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碧若支撑着说:“主子,奴婢没事,奴婢见到皇上了,只是,奴婢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