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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又一声音响起,“贤妃娘娘此言差矣,任凭她刁钻任性,不知礼数,一个小小的贵人,她还能飞了天上去不成?给您见礼委屈不了她。”
贤妃做【炫】恍【书】然【网】大悟状,说:“那这么说,本宫还是能受这个礼啰。”
我心里那个恨啊,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但我还是很明智的跪了不动,也不接口。良久,皇后见日头已高,自是知道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呢,开口说:“起来吧,时候不早了,先跪安吧。”
我忙谢了恩起身,好些日子不跪,才这么一会腿就有点麻木了。
出了坤宁宫,心便忐忑起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怎么着也不能要了我的脑袋,大不了再打一顿板子,挺了挺身子便朝上书房走了,想是这么想,小腿不知是刚刚跪久了还是害怕的,直打哆嗦,碧若忙过来扶我,我说:“你先回去吧,不要反驳,我叫你先回去。”
碧若还想说什么,终于道了声:“主子保重。”
我看了她离去的背影,终于踏上了青石铺就的小路,婉转便到了石板砌了的广场,前面便是上书房,听王明说这些日子下了早朝皇帝就会到这里来。
上书房并不是只有一间房子,也是一个不小的院落,正中的主屋便是皇帝待的书房,后面是皇上日常要用的各种书籍,旁边是伺候太监宫女临是待的地方,时刻准备了茶水点心,以供皇帝累了时候用,另有些侍卫守着,也有专门为来访官员歇息等候的屋子,自有太监宫女伺候着。院子中间便是些树木花卉,另有些假山假水,比我的院子大了多了,也好看多了。
门口就有侍卫守了,这一关,我就不知道能不能过了。侍卫们见我一个人,别说没有轿子抬了,就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却穿了宫里嫔妃的衣服,惊疑的看着我。我展颜笑了,说:“我是景阳宫梅贵人,麻烦通传一声,我想见皇上。”
平日里皇上是不在这里见宫里嫔妃的,除非是十分受宠的皇贵妃等人,自然来这里主动请见的就更少了,若不是为了砍头的大事,定不会因此而使皇上生了厌。
侍卫许是见我比较亲和,低声劝道:“主子还是回去吧,这上书房不是主子可以来的地方,这些日子皇上操心国事,正自恼怒,您这不是往将自己刀口上送么?”
我轻笑了说:“谢大人提点,只是我有重要事情要面见皇上,还请大人通传一声,我感激不尽!”
侍卫见说不动我,也不好就这么把我赶了走,便吩咐一个进去,大约十几分钟,这才出了来,说:“皇上不见,您还是请回吧。”
我低声说:“那可否请顺公公出来一见?大人时常守卫,定时辛苦异常,这些小意思,还请笑纳。”说着悄然递了张银票过去。
侍卫并不接拿银票,只是很惊讶的看我,见我并无慌张,这才说:“银票请您拿回去,只是臣大胆问一声,您怎么知是顺公公当值?”
“我只不过是一猜,皇上最信任的是王公公和顺公公,此时国事繁重,定不能叫旁的人伺候,王公公往日和我相熟,若是王公公当值,就算皇上不见我,也会出来问个缘由。”若是王公公,出来一见倒不一定,这么说不过是告诉侍卫我平日里也还是受宠。王公公此时定是躺在床上养伤,伺候的当然就是顺公公了。
侍卫明显动了动,又疑惑的看了我,说:“主子请稍等。”
然而王顺也是不见我,估计是被王明给吓到了,这他要出来见我,指不定也要挨板子的。
这么一折腾,日已向午,眼见御膳房送了菜食进去,我还在门口徘徊,虽穿了厚厚袄子,在外面站久了也是冷得打哆嗦。再等下去也是无望,只得回了屋里。
傍晚皇后宫里传话,说明后天不用去请安,我自是知道这是给我时间搞定皇上呢,也免得被那些个妃子娘娘们挑刺。
不能在上书房里见皇上,那么就只有趁着皇上外出的时候拦了,只是王明说皇上最近只去乾德殿与上书房两个地方,连向太后请安都是少,想拦了他,就得趁着他从乾德殿回上书房的时候。
第二天却是下起了雪来了,纷纷扬扬的煞是好看,我也没有了玩雪的心思,看了那些个梅树,树还在,花已谢,又有谁在意?碧若给我穿了大红羽纱对襟袄子,罩了一件淡紫洋线番毛丝鹤氅,又把那双掐金挖云羊皮小靴拿了来给我穿上,才把我送出了屋。
乾德殿同上书房却隔不了多远,中间不过是装饰了的曲折游廊,铺了些青石甬路,花草树木自是不能少了,就是那些假山,也做的惟妙惟肖,山上绿树点点,青草依依,只是这冬日里显得有些萧条。我算准了皇上必要走的路,自在甬道上跪了,等着皇上。
未见多久,膝下刚下的雪就溶了,渗透了厚厚的棉裤,冰冷的贴了我的皮肤,头上也是挂满了雪片,有融在脸上的,也有不融的就自挂着,再等下去我就成雪人了。
还好这时就听到了人群的脚步声,踩在雪上煞是好听,我摆了摆冻僵的脖子,松了松筋骨,磕了下去,大声说:“臣妾牧恋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脚步声顿时停了,周围只听见簌簌的雪落同他们屏住的呼吸声,也许过了很久,我只觉自己就要僵硬了,不敢抬头,也不干稍动了,我甚至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跪下去到雪将我淹了埋了,抹去我在这个世界的一切。
我听到脚步声再次响起,从我左边有条不紊走过,最后消失。我没有抬头,眼泪顺着冰冷的脸颊滑了下来,化作冰晶落到手上,没有一丝感觉。
碧若从身后冲了过来,没敢说话,只抽泣着哭,她是不放心我才跟了来,也幸而她跟了来,这时我根本就没有力气走回宫里了,只得靠了碧若,她慢慢的扶了我挨回了屋,忙叫了如烟如雨把火炉子烧大了送了热水来。屋里自是一顿忙乱,我甚至连一丝安慰他们的笑容都挤不出来,只看了她们悲戚的脸色。
这下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不敢问我,伺候的更加小心翼翼,我有几丝不安的看着她们,明日就是最后一天,我却丝毫找不到头绪来。
然而这第三天还是来了,雪已经停了,太阳明晃晃的照着,亮晶晶的一片大地,素裹了整个后宫,只是天气更加寒冷。碧若小心的伺候了我吃了早饭,说:“主子,您昨天受了寒,今日,就在屋里呆着吧?”
我无奈的看着她,摇摇头,说:“碧若,你跟了我也有大半年了,这大半年里,恐怕你也是胆战心惊,受了不少委屈,若主子今日一去不回,”碧若听我说道这里,扑通跪了,急急的说:“主子,不会的。”
我苦笑了扶了她起来,说:“先起来,我是说万一,听我说完,万一我要是没有回来,你把我的东西分派一下,让她们也有个家底。”碧若只是哭了摇头,不肯诺了,我说:“来,帮我换衣吧。”
然而昨日里我毕竟受了寒,出门便觉得有些晕,支撑着到了上书房门口,侍卫便挡了我的去路,我苦笑了看着这绵延的围墙,高大的门庭,皇上就在里面,可是,我却在外面。
我哆嗦着走到门口阶梯前面的空地,小心的跪了,我想,我会成为这大新朝第一个跪死的嫔妃,或许,我会再一次转世投身到我原来的躯体,回到现代,或者我就这样死去,这样离开我新获得的生命,或上天堂,或下地狱。
突然听到身后有些许响声,扭了发僵的脖子看去,却是碧若挨了我跪了,并不说话。
我也没有说话,我知道我说什么她都不会理的。时间一秒秒过去,身体一寸寸麻木,眼神一点点模糊,意识一分分消失,突然觉得大腿一阵暖流滑过,碧若在身后尖叫着:“主子,您流血了,主子,您怎么了?”顺了她的视线我看着自己的大腿,些许渗了点鲜红,在洁白的雪地上煞是刺眼,我甚至没有感到一丝疼痛。
碧若疯了似的冲到侍卫面前喊:“快去叫御医,主子小产了,快啊!”又冲了回来扶我,我昏倒在她的臂膀上,却没有我要的温暖,这不是我要的安全。
我不知道宫里是怎样的鸡飞狗跳,也不知道到底他有没有冲了出来看我,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床上,一室的温暖,银骨炭烧的发亮,碧若坐在旁边低声哭着。我轻声说:“碧若。”
碧若忙擦了眼泪冲了过来,又跑了出去叫:“主子醒了,快叫太医。”
原来邵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