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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也脱了下来,肚兜也湿了一片,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了下来,正想去取那干净的衣衫,突然听到门外一声惊叫:“不好了,着火了!”
我心中一惊,刚刚将衣服抓在手中,就听见“砰”的一声,门打开了,我惊叫一声,赶紧将衣衫裹在身上,还没来得及穿整齐,就见东方汐冲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叫道:
“严老板!你没事吧?”
我皱紧眉头,怒道:“方公子这样闯进来是想干什么?”
东方汐一脸笑意,眼光在我身上打转,低声道:“没什么,我听他们叫着火了,怕你会有事,所以一时情急,才会冲进来,希望严老板不要见怪。”
我用力甩开他,冷冷道:“请你出去,我衣服还没穿好。”
他看了我两眼,轻笑道:“请恕在下失礼了。我就在门外,严老板慢慢来,不用着急。”
他慢慢地退了出去,掩上了门。我越想越气,飞快地穿好了衣服,告辞回风月楼。东方汐也没再挽留,只吩咐昭然送我出了园门。
一路上总觉得这件事不是偶然。珏儿端茶,就算是惊慌,也不至于失手到把整杯茶都倒到我身上。清波园里好好的,又怎么会突然失火?这东方汐,偏又那样巧,有人一叫失火他
就冲了进来,分明是……等等,他到底想干什么?
越想越觉得心惊,一路回了风月楼,坐在屋里发呆,不一会儿竟见无盐走进门来,随手关上房门,看了我半晌,才说道:“有两个消息,你想听吗?”
我愣了愣,问道:“什么消息?”
无盐坐下叹道:“武玄回来了。他到天京,果然是冲着王妃墓去的。东方汐请皇帝恩准,说是要进墓为王妃祈福,打开了墓室。武玄请了天京最有名的验尸官化装成祈福之人进了
墓室,据说,开了棺的。”
我吃了一惊,连声道:“开棺?他……真是疯了。”
无盐道:“我也觉得他疯了,到现在还没死心。不过,还有一个消息。”
我失声道:“什么?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无盐道:“不是。我说过了,棺中尸体已成白骨,他不可能发现什么。文昕也是中符魂散毙命,根本没有任何破绽。我说的那另一个消息,是来自……南藩。”
我突然想起刚才在清波园所闻,心中气闷,没有说话。无盐继续道:“南藩传来消息,蓝族欲再与明南王府联姻。其族长之女蓝灵公主已经启程前往明南王府。太王妃原就是蓝族
人,南藩边境的蓝族在当地势力极广,向来是南藩的心腹之患。但多年来,双方都是以姻亲关系来维持平衡,如今的明南王也有一半的蓝族血统,此番联姻,对于双方来说,都是
一件大大的好事。”
我冷冷道:“的确是好事啊。反正东方汐身边如今也没什么女人,那公主嫁了过去,不正好做个正妃?”
无盐道:“这个倒是极有可能。那蓝灵公主据说自幼便生得聪慧美丽,还曾经进京在宫中住过一段时间,是先帝钦封的公主,身份非同寻常。八年前蓝族长就有意将其许配给东方
汐,只是当时公主年纪尚幼,所以并未说定。此番公主竟然亲往明南王府,恐怕好事已成定局。”
我呆了一呆,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无盐看了我一眼,叹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没别的意思。最近你与他来往甚密,心中要早做打算才是。”
我冷笑道:“来往甚密?无盐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放心,他要娶什么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如今只有一个目标……”
无盐道:“还是那块牌子?”
我果断道:“不错。那块牌子,能够改变我毕生的命运。无盐,你若是有机会,也要帮我留意。这几次与他接触,感觉那牌子好像不在他身上,我也有些奇怪。”
她站起身来,静静地打开门,叹道:“你自己的事,自己考虑吧。”说完慢慢地走了。我长叹一声,倒在床上。
东方汐到底想干什么?蓝灵公主都快进王府了,想必他在云海也呆不了多久了吧。刚才他是在试探我吗?想到此,我不由自主地抚上胸口,五年前火灾中留下的伤疤似乎有些隐隐
伤痛,我闭了眼睛,脑子里一团乱,只觉得心中疲累不堪,竟不知不觉地睡去。
醒来时,天色已晚。文玑来唤我吃饭,说宫雪衣与纪晚晴已经回来了,正在二楼雅间里等我。我连忙梳洗了一下,刚走上楼,就听纪晚晴轻快道:“宫大哥,今天玩得好开心,晴
儿好{炫&书&网久没这么开心了。北湖的风光比南湖的还美呢!”
宫雪衣道:“嗯,你开心就成了。玩了一天你也累了,吃过饭早些歇着。”
子恒端了饭菜上来,我张罗道:“好了,先吃饭吧。”纪晚晴似乎兴致颇高,自她见兄长去世之后,还是第一次如此开怀,我不禁叹了一口气,看来爱情的力量,足以令任何伤口
止痛啊!用过饭,纪晚晴回房去休息了,我才得以有空找到宫雪衣,问道:“你去北湖做什么?”
他沉思道:“来暗算你的人,分明是武林中人,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来风月楼捣乱?他们背后,定有人撑腰。”
我沉默不语,心中已经隐约有数。只听他道:“在云海,有势力与凌霄宫抗衡的,除了孟廷飞,再无他人。莫轻闲与纪乘风的死,与他绝脱不了干系。连从人宗和他夫人都已经住
进丽水园中,这件事恐怕不那么简单。”
我心一沉,问道:“易佩也进了丽水园?前些日子铁忻离还来说要送她回辽都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宫雪衣道:“现在还不很清楚。不过我已经派人去彻底调查孟家,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无垠,那孟廷飞,可有跟你说过什么?”
我迟疑道:“他……的确对我有意,但我总觉得,他还不至于用这种下流的手段。如果他当真要这样,那天就不会……”
宫雪衣眼光一沉,问道:“那天?”
我叹气道:“是,那天他差点得手,只不过,最后关头,他还是……没动我。所以我想应该不会是他。不过,有件事很奇怪,他将那天丝锦做成一件衣裙,送给了我。”
宫雪衣失声道:“他把天丝锦给了你?”
我见宫雪衣已然失色,不免一愣,说道:“是。他说那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天衣,虽然是他孟家的宝贝,但现在是他当家,他要送给我,就是我的。”
宫雪衣神色不定,只是盯着我瞧,半晌方道:“无垠,你可知道天丝锦的来历?”
我摇头道:“不知道。不是说是孟家的传家之宝吗?难不成有什么其他秘密?”
宫雪衣道:“那天丝锦,乃是太祖皇帝所赐!”
我吃了一惊,天丝锦是皇帝所赐?怎么回事?皇帝为何要赐一匹锦给东藩之地的官员?就算要赏也该给辽东王才是,孟家又不曾进京,如何得赏?
宫雪衣道:“天丝锦究竟有什么秘密,世上除了孟家人和辽东王,恐怕没人知道。自打你因为孟廷飞出了事,我就叫人去调查这锦的来历,才知道它竟然是太祖皇帝所赐。多方打
探来的消息显示,孟家必然与皇家有什么纠葛,而那天丝锦,便是证据。如此一来,天丝锦上,定然有个惊天秘密,否则孟家绝不会如此紧张。”
我脑子里转得飞快,仔细地回想认识孟廷飞之后的种种迹象,他对那天丝锦,的确是非常紧张的,可为何会突然送了我?
宫雪衣又道:“你可知道先前曾来锦谰庄想买锦的那个人,是谁?”
我疑道:“是谁?”
宫雪衣道:“他是辽都府尹姚圣言!东藩的一品官员,辽东王跟前的红人!先前我不想你插手这件事,是怕你会受到牵连,可如今,你想置身事外,好像已经不太可能。”
我们互相对望,隐约觉得事态严重,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方听他道:“天衣呢?给我看看。”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进了房内,将天衣取出给他。宫雪衣拿在手中仔细查看,疑道:“这天衣果然精美,可是,似乎并没有任何不妥。”
我沉思道:“也许这天丝锦上的秘密已经被孟廷飞取走,所以他才会将它放心地送给我。”
宫雪衣道:“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无垠,他送你天衣,还说过什么?”
我想了想道:“他只让我好好保存,说不能有闪失。”
宫雪衣皱了皱眉,道:“如此,就不好说了。他将天衣给你,是否是想转移某些人的视线?还是……已经不怕这个秘密被人发现?”
忽听一人道:“也许,他还留了一手,只有这天丝锦,天下谁也发现不了这秘密。”
我猛一抬头,竟见东方汐站在门外,负着双手,淡淡微笑。宫雪衣连忙上前道:“方公子,怎么有空过来了?”
东方汐道:“哦,我来找严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