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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子看着眼前的人,浅笑:“多谢小师父,我这就随您去,请小师父带路。”
“阿弥陀佛,施主,请——”
至后禅院,只见有一中年和尚盘腿坐在桌前。她细细的打量了那了尘大师,见那人眉目俊逸,想必当年也是位魅惑人心的男子罢。
了尘见她到来,合手道:“阿弥陀佛,施主请坐。”
“小女见过大师,多谢大师。”话毕在那和尚的对面坐下。
随后那了尘对着领着玉怜卿过来的小和尚道:“戒嗔,你去吧。”
那小和尚合手道了声“是”就离去了。了尘拿起正煮着的紫砂壶为她面前的紫砂茶具中倒了些。
她道了谢,端起茶盏,仔细的看了看茶盏中的茶水,茶香味不断飘入鼻间,怔怔的想了半晌。
了尘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水,笑问着:“施主可知是这是何茶?”
“此茶叶形完整。汤水清澈,茶味淡雅。犹如深山幽兰,午夜青风。莫非是···岩茶?”她轻斜着脑袋看着坐在对面的了尘浅笑着缓缓道。
那了尘大师但笑不语,只是用期待的神色看着她。
她又道:“岩茶,出自千年老茶树,老树嫩芽,不仅耐泡,而且叶形完整。汤水清澈,茶味淡雅,犹如深山幽兰,午夜青风。但此茶却不好求得。因为老茶树往往生长在悬崖峭壁上,要采茶就得爬上悬崖峭壁,稍有不慎就会掉下万丈深渊。因此人们常以“岩茶一盏白银万两”来形容此茶的珍贵。”
了尘这才展颜:“施主真是好见识。”
她敛下眼眸:“让大师见笑了。”
了尘端起手边的茶盏:“施主,请。”
“多谢大师。”端起茶盏,至唇边,吹扬热烟,浅浅地品一口,归放原位。抬起眼看着了尘疑惑的问:“只是小女甚是好奇大师如何得到这稀有之物?”
“此乃是一位施主所赠,每年开春他便上山,攀上悬崖峭壁去采摘那些刚刚出叶的嫩茶,然后亲手烘焙。”继而呵呵笑道:“只因有事求与老衲,故而赠与了些。”
了尘看着她笑问曰:“阿弥陀佛,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盛乃人生八苦,尔以为何为最苦?
她巧笑答道:“求不得。”
“八苦之源,皆为人也。人有欲则有苦。”
她轻扬臻首:“大师可知,人若无欲则无功?”
“施主说的是,世人求功亦求无苦,均不得。诚不知其无空也。”
她缓缓的道:“无张无敛是为空,无胜无负亦是空,留空于心,则明得失;留空于人,则无胜败;留空于世,则无苦有功皆可存。大师,不知小女说的可对?”
“阿弥陀佛。施主真是有慧根之人。”
她垂下脸,闷声道:“大师过奖,小女不才,让大师见笑了。”
她那日与那了尘大师谈了半日的经文,突然觉得以前看不开的事情慢慢的可以释然了。这些日子呆在这寺庙之中,暮鼓晨钟,静下心来抄了些心经,心慢慢的静了下来。原本她就没有问过他有无子女的,他并未刻意隐瞒,只是自己有眼无珠罢了。看不到听不见,以为是没有的,如今苛责与他倒是没有意思了。
夕阳西下,霞光染红了世间的一切。崖上站着一袭清颜白衫,青丝墨染的女子,似虚似实,仿若仙子。眼眸中的哀伤,丝丝缕缕幻化出来。
了尘站在那女子的身后已是许久,叹了口气,上前道:“阿弥陀佛,施主何必如此执着?”
那崖上的玉怜卿转身虔诚道:“小女见过大师。”顿了半晌,迷离的看着远处的夕阳:“小女乃是尘世俗人,沉迷红尘往事,挣脱不开,还请大师点化一二。”
了尘看着她,拨着手中的佛珠,道:“佛言清净心,乃是无垢无染,无贪无痴,无痴无恼,无怨无尤,无系无缚的空灵自在,湛寂明澈,圆融无往的纯净妙心。离烦恼之迷惘,即般若之明净,止暗昧之沉沦,登菩提之逍遥。清净心,则失意事来能治之已忍,快心之事来能视之以淡,荣宠之事来能置之以让,怨恨事来能安之以忍,烦乱事来能处之以静,忧悲之事来能平之以稳。阿弥陀佛。”
“无垢无染,无贪无痴,无痴无恼,无怨无尤,无系无缚。”她喃喃的重复道。
了尘看着失神的玉怜卿,顿了顿道:“施主,贫僧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抬起眼眸,看着了尘:“大师,请说。”
了尘心中叹了叹:“施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求之太切,反而诸事皆成空。该放下时且放下”
想了半晌她笑道:“多谢大师点化。”
了尘合手念道:“阿弥陀佛。”
她看着了尘大师道:“多谢大师,小女先行告辞。”
了尘合上手,道:“阿弥陀佛,施主请便。”
她略一颔首便转身离去,了尘站在远处看着那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
“多谢师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了尘转身看着依旧俊逸的中年男子合手道:“阿弥陀佛,居士无需言谢。贫僧只是做自己该做之事。”
“师兄已出家多年,俗尘往事,师兄还未放下?”那人揶揄道。
“阿弥陀佛,贫僧已是出家之人,四大皆空。还有何事放不下?”那了尘淡漠的回答。
那中年男子突露悲伤之色,喃喃道:“四大皆空。忘却俗尘。忘,谈何容易?修远,你真真是忘记了,放下了?”
见那人唤出自己俗家名,心一怔,哎······本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当年他出家之时师父赐给他法号了尘,就是希望他了却尘世俗事,如今竟为了一个名字···多年的修行还是功亏一篑。合手缓声道:“阿弥陀佛,无尘,你,太过于执着了,昔人早已作古,你,又何苦如此执着?”
无尘哀痛问道:“师兄,你果真是早已放下了么?若是早已放下,当日无尘有求于你,为何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
“度己度人;如此而已。”
“罢了,放下也好放不下也罢,如今再说这些再也没有意义。今日之事,多谢,告辞。”说罢转身消失不见。
了尘看着无尘背影直至不见,心里仿佛痛了下。握紧手中的念珠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继而转身离开那崖边。
半月后,慕容清霄终是找上山来,站在寺前抬首看着那苍劲有力的字体——怀隐寺。当年父皇微服出巡时题的字,她竟藏身于此。庙中沸沸扬扬,佛号如雷。慕容清霄身侧的手握成了拳,提起衣袂便进了寺。寺中香烟如雾,庄严的佛龛下,缁衣和尚手敲木鱼,的的笃笃,佛号浩荡而悠扬,信男善女低眉垂目,跪向那布包着的蒲团,将自己的意愿希望说给菩萨,乞求菩萨让其实现。
终是在寺院后山见到了这半月来心心念念的女子。她背对的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那背影却是孤寂的,孤寂得让人不知所措。半晌终是出声唤道:“锦落···”这一声的呼唤包含太多太多的情绪,是情殇?是胆怯?抑或是愤怒?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玉怜卿呆呆地站在那,突然听得那声呼唤,身子明显一颤。缓缓转过身,终是看清了,真真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他似乎是消瘦了些,并不憔悴,依旧是风清俊朗。她却是不应声,淡漠的看着他。他唤自己锦落而不是卿儿,心里笑得苦涩。
他上前拥住她轻声道:“本王已回了皇兄,不会再娶那烈焰国的公主。锦落,随本王回去可好?”
她见他如此并无多大的反应,平静的答:“好。”
那日她便随着慕容清霄下了山,回了王府。
第19章 第十九章 生离
回到王府所有的一切又回归了平静,仿佛她从未离开过,而他仿佛从未想过要纳侧妃。她倚在窗前看着窗外,只有她知道她心中的伤口又被生生的撕裂了,鲜血嚯嚯的流出,止也止不住。爱情…果真是不能相信的,而她真的爱他吗?娘亲,卿儿是不是错了?若是一开始就守好自己的心,如今也不会这么的纠结。
紧闭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