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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什么?”叶定榕听俞云言说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不由好奇道。
灵鹤道长忽然道:“这种草,若是被僵尸误食了,便会成瘾!”
“而那身上种了尸香草的张少爷,决计是活不成了的。”俞云言补充道。
尸骨草只会生长于尸骨之上,可如今这张少爷身上却有这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可前几日,追风还吸过这张少爷的血。。。。。
几人的视线缓缓看向追风,脸色惨然。
这货抱着把梅花水墨油纸伞一脸无辜:你们在看什么?
俞云言蹙起眉尖,打量着眼中红光闪烁的追风。
“追风又受什么刺激了吗?为何眼中又冒出红光了?”
叶定榕一惊,不可能啊,追风明明才吃的一盆猪血,不可能会饿的这样快!
叶定榕试探着问道:“追风,你饿了吗?”
追风摇头,可眼中红光湛然。
这日,追风受到了莫大的关注,因为除了叶定榕以外的,几个道士竟然也围着他打量了许久。
追风竟也忽然发现自己的一双眼不知为何红的止不住,呃。。。。怎么说呢,平日里,追风其实可以控制自己眼睛的颜色,让它看上去是个正常的黑色。当然,只是乍一看是黑色的,还带着点微红,顶多。。。像红眼病什么的
但是现在,在追风并不饿的状况下,竟然会无缘无故眼中泛起红光,明显已经出现变故了。
叶定榕心中猛跳,伸手掐住了追风的脑袋,一脸严肃问道:“追风你老实说,就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吗?”
追风又一次否认了。
俞云言在一边看了许久,忽然从追风的手中将那把伞扯了出来,没想到竟受到了追风的反对,竟不愿放开。
几人对视一眼,立即明白了这把伞有什么地方不对。
三两下将这把伞的伞面撕下,拆开了之后,几人经研究后,惊觉这伞骨之中竟涂上了尸香草的汁液!
是谁?到底是谁下的手?
**
东厢里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幽暗的内室之中,一名女子正呆立在正中央,看身形面容,竟是酒儿?
她的身前有一名男子。
这个男子浑身上下是黑色的衣物,便是手上也覆上了黑色的手套,不露身上半点皮肤,只有露出的一个尖下巴异常白皙。
屋外雨后的天空格外明亮,与室内昏暗的色调是很明显的对比。
“怎么样?伞到了那只僵尸的手里吗?”
“嗯,给他了。”
男子闻言轻笑,抚掌道:“做的很好。”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道:“来,伸出手来,他应该饿了。”
酒儿的脸色一白,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走近他,将雪白的手腕放在了他的面前。
手腕纤细雪白,肤若凝脂,有几根淡蓝色的细血管蜿蜒,美丽极了。
而这只手的主人却在强忍着恐惧,全身上下止不住的战栗。
这个黑衣男子安抚似的摸了摸酒儿的脸,笑道:“不要怕,很快就好了,便只要一口。”
伸手拿起这只脆弱又美丽的手,一黑一白对比的极为美艳,他怜惜似的亲吻了一下。
酒儿手上轻微的一颤,竟止住了恐惧,脸上慢慢由惨白变作了绯红,眼中有微弱的水意荡漾,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娇美羞涩的少女。
她说不清自己什么滋味,仿佛似苦似甜,明明心中已经害怕到了这极点,却会因为这个人的一个动作而心跳加速,这滋味这样甘美,让她情愿为他做一切事情。
黑衣人的唇一触即分,牵着酒儿的手来到了这个房间的墙壁处,却不是来欣赏墙上风雅的风雪图,他单手用力一推,竟将看上去厚重的墙壁推开了个缝隙,整齐地露出了个可供一人进入的缝隙。
原来是个密室吗?
密室并不大,里面存放着的并不是什么绝世珍宝,竟只是一具黑而厚重的棺木?!
显眼的棺木旁边,有人见这二人进来,忙从小圆桌上站起来,行了个奇怪的礼,便一声不响地退至角落。
桌上有一个小巧精致的青铜鼎,正袅袅升起一股白色的轻烟,徐徐飘散在空中。
“弄清楚这东西怎么用吗?”黑衣人忽然道。
角落的那人低着头,毕恭毕敬道:“已经有头绪了,很快便能用上。”
黑衣人点点头,“越快快好。”
“是。”
随后这黑衣人忽然敲了敲棺材的外壁,然后拿起酒儿的手,塞进了棺盖上的一个洞口中。
这时酒儿的脸色一阵发白,却紧咬着唇,并不出声。
忽然酒儿脸上露出个痛楚的表情,浑身猛然一阵震颤,棺木中一阵则传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野兽在啃噬吮吸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酒儿仿佛支撑不住似的哭泣了一声,黑衣男子看看酒儿惨白发青的脸色,便复又敲了敲棺材外壁。
棺材内的声音瞬间便停住了,紧接着,酒儿的手便立刻从里面抽了出来。
只见雪白细嫩的手腕之上一片血肉模糊。
酒儿失血过多,离开这个昏暗之地时惨白着脸,步履有些不稳。
宽大衣袖中,手腕处却已完整如初,只留下浅浅的一处红痕。
少女头晕目眩,却强打起精神,一步一步远离了这个被阴影笼罩的地方。
☆、第49章 是谁
将那伞拆开后,追风明显有些躁动不安,虽然努力按捺住了,但眼中红光湛然,甚至还对拆了油纸伞的俞云言还抱有敌意。
叶定榕心下一阵揪紧,又一阵空落落的,有人用这样的法子,分明是冲着追风来的。
可惜敌在暗,我在明,这是一场摸不清头绪的仗。
追风这货还是无知无觉,只是不解为什么自己的情绪有些无法控制了。
俞云言打量着零散的骨架,问道:“这伞是怎么回事?”
这很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只是这到底是通过谁到达追风的手里呢?
叶定榕一愣,道:“这伞是张府一个叫酒儿的小丫鬟的,那。。。。”
叶定榕皱起眉,这伞是那小丫头送给追风,是不是代表着她知道些什么呢?难道是她?
“看来我们可以通过她知道些什么。”俞云言沉吟道。
她的长鞭猛然一甩,啪地抽上了一根柱身,噼啪作响,仿佛在发泄着她心底的烦闷急迫。
看着叶定榕转身出门的背影,灵鹤道长懒洋洋笑道:“这姑娘还挺凶的,谁若是倒霉被她缠住,可要吃苦了,幸亏我们是道人,不能沾染这些个红尘俗物,不然若是遇上这种姑娘,受苦一辈子了。”
“叶姑娘的脾气虽不好,但却是个不错的姑娘。不过。。。。。道长你可是看破红尘,一心向道了?”俞云言微笑。
“我本就一心向道,何谈看破红尘?”灵鹤道长撇撇嘴,随手接过小徒弟递过来的鸡腿。
“哈哈,若是看破红尘,那道长的酒和鸡腿这些俗物可别再吃了。”
***
追风虽吃了尸香草,但是只要嗅不到那个味道,便一切如常,于是屁颠屁颠跟着叶定榕,便折身出了西厢,问过几个丫鬟,便循着她们指的方向,找上了名为酒儿的小丫鬟。
她心中对这个小丫鬟有几分警觉,可是能悄无声息下这么一盘棋的,却怎么也不该是一个柔弱的少女。
况且,叶定榕看这个小姑娘,身形瘦弱,唇色有些发白,面上恍恍惚惚的,跟被谁虐待过似的,像风中颓败的一朵小白花。
可是,就算不是她做的,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倒不是不敢动手,就怕这小丫鬟被她的鞭子抽中,便翘了辫子。。。。
酒儿这时正倚在荷塘上的亭子边上,她面色苍白,脸上没有表情,见了叶定榕气势汹汹地来到自己面前,便道:“叶姑娘,我知道你们来找我所为何事。”
叶定榕冷笑,看来她是有自知之明,供认不讳了吗?
“那尸香草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将那把伞送予追风,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叶定榕一连串地问了出来,目光狠厉,声声震人,步步紧逼。
追风在一边凶狠地威吓酒儿,发出低低的嘶吼声,满眼冷意森然。
酒儿脸色更白,长睫低垂,“叶姑娘,我不是什么人,我就是张府的小丫头酒儿啊。”她在心中苦笑,只不过这个普普通通的小丫鬟起了些别的心思,最后步步落入泥沼。
酒儿直起身,鼓起勇气道:“叶姑娘,我知道我做了些不好的事,现在,我知错了,我带你们去找那个人。”她的眼中黑沉沉的,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她暗道,只希望,能及时赶上。
“那人为什么要害追风?”
“我不知道。”酒儿摇头。
“那人是谁?”
酒儿又连连摇头。
叶定榕柳眉一竖,怒道:“那你知道些什么?!”
酒儿被吓得连连后退,被叶定榕的一嗓子给惊呆了。
叶定榕也不知自己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让她的冷静全都消失不见。
触及酒儿有些惊恐的目光,叶定榕压抑下火气,收起鞭子,细细思索了一会儿,这黑衣神秘人跟张老爷见了面后,被安排到了西厢,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