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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可能他晚上连觉都别想睡好了。
“将军……”成公英站在韩遂身侧一步远,轻轻呼唤。因为有三互法的规避制度,韩遂虽霸西凉,但他的头衔却不是凉州刺史或凉州牧,而是镇西将军领陇西太守。这个头衔,乃是董卓为拉拢韩遂给的甜头。镇西将军虽是杂号将军,却有开府的权利,韩遂很干脆的把刺史部并入镇西将军府。
韩遂刚欲开口,忽然看到己方阵中杀出一人,运马如飞,大呼应战,其人皮甲辫,手持短矛,一看就非汉人。
沉默已久的凉州大军顿时欢声雷动,只是呼声响起不久,便戛然而止。盖因这员羌将实在不济,未等欺近五十步,就被吕布一箭射中面门,翻身落马。
“还有谁……”吕布放下弓,目光如电,纵声暴喝道。
“……”
吕布雄视顾盼,一字一句道:“难道数万人中,竟无一英雄?”
吕布虽勇武无敌,但凉州人最不乏热血之辈,这一次,阵中同时冲出两人,一汉一羌。
吕布搭箭,扣弦,右臂一拉,弓开满月,只听“嘣”的一声弦响,羌人倒折坠马,吕布手中再添一道亡魂,随后收弓入袋,拔出插进地表的长戟,静静等着汉将。
“杀——”汉将面容狰狞,端矟直刺而来。
“死——”吕布双目一瞪,舌绽春雷,大戟闪电般划出,削断汉将木制长矟,进而一戟刺穿其胸,将他击落下马,钉在地上。
“还有谁……”
阎行紧攥双拳,目光喷火,几次欲冲出,却强行忍住,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他虽然斩朱儁、俘徐荣,实则其中水分不小,与吕布之间,尚存在着不小的差距,说句自贬的话,他连半成的胜算都没有。
成公英眼见己方士气快衰落,低声谓韩遂道:“将军,吕布骁勇,无人能敌,再这么杀下去,恐怕……或诛或逐,怎样都好,当尽快决定。”
韩遂点点头,回头对部将杨秋道:“你去带百人过去将吕布杀了。”
“诺。”杨秋抱拳接令,打马而走。
吕布看到对方阵中驰出百骑,不屑地撇了撇嘴,招呼魏续、成廉等亲信,掉头回城。
然而杨秋等人紧追不放,此举顿时激怒吕布,弓开如秋月,箭去似流星,每出一箭,必中一人,打打停停,等到吕布及亲信四人跨过长安护城河,敌军追者百骑,已不足半数,连为者杨秋都未能幸免,肩膀挨了一箭,几乎将他的身体射穿。
追不到吕布,杨秋怏怏而回,不及拔出肩上长箭,径直来到韩遂面前请罪。
“……”韩遂无言良久,杨秋是他帐下有数大将,带百人追杀吕布数人,最后居然这般狼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得将他打下去疗伤。
韩遂暗叹一口气,瞥到成公英正与一人耳语,随即急匆匆走来,面上隐隐透着喜色。
韩遂心中不由一动,开口问道:“子儁,何事?”
成公英开怀而笑道:“将军,郑县破了,皇甫嵩死了……”
“当真?”韩遂目中瞬时爆出精光,旋而恢复平静。皇甫嵩死了,他竟然死了……皇甫嵩可谓他的大苦主之一,第三次入关中的那场大败仗,至今记忆犹新,不能忘怀。
…文。…成公英道:“董军信使,前翻见过,断然不会有假。”
…人。…韩遂问道:“郑县是何时破的?”
…书。…“昨日深夜,董军此刻正火向西而来,预计明日将抵达新丰,后日到长安。”
…屋。…“好啊、好啊……”
“不过……”成公英道:“有一个不好的消息,盖军过河了。”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不算什么。”韩遂摆摆道。“马上通知牛中郎、董中郎,途经新丰、霸陵,留兵驻守,为我争取几天时间。只要长安一下,盖军无足虑也。”
成公英点点头,吩咐下去,时天色渐渐昏暗,成公英问道:“将军,今天我们还打不打长安?”
“打”韩遂斩钉截铁地道。
成公英皱眉道:“军中步卒多为樊都尉部下,如今樊都尉被吕布重创,陷入昏迷当中,将军恐怕不易调动其等。”
“无妨。”韩遂摇摇头道。“正好借樊孟广受伤,挑拨他们攻城。何况,没有樊孟广的步卒,难道我们就打不了长安吗。下令,西、北两个方向同时动进攻,率先登上长安的人,赏马百匹,牛百头……”
“诺……”
吕布于阵前先伤樊稠,后杀数将,勇武不可一世,原本人心惶惶的长安汉军,因为主将的勇武而安定下来。与之相反,凉州军士气暴跌,加之以骑兵进攻城池,实是以己之短对敌,但凉州军胜在人数众多,倒也打得有声有势。
深夜,西、北二门激战正酣,韩遂暗遣数千人,绕到城南突袭,如果不是张辽救援及时,并且阵斩为之人,后果不堪设想。大汉帝都,仅仅一日便险些失守,由此可见,长安城已经虚弱到了什么地步。
后半夜,韩遂把大军分为两部,一部回营休息,一部保持低烈度进攻,时而绕到东、南方向偷袭,搞得吕布等人疲于奔命。次日清晨,韩遂令昨夜得到休息的士卒更替攻城,对长安持续施加压力。
第三百八十七章 态度
西都长安,火光冲天,杀声鼎沸,十数里可以闻见。仅仅一日间,西、北城外宽广的护城河就已被泥土、尸体填满,成为平地,数之不尽的被甲士卒冒着如雨而落的矢石,借由楼车、云梯拼命向上攀爬。期间不断有人惨叫着掉落下来,摔在地上,化为一滩滩烂肉,但更多的人登上城头,继而挥舞着兵器,嚎叫着扑向对手,特别是一些披着铁甲的羌胡,根本不知怕为何物,狠狠撞入汉军阵中,激烈搏杀,直至死亡为止。
面对如此疯狂而可怕的对手,如潮水一般不断涌来,持续一日一夜,即使是汉军,也大感吃不消,况且双方人数相差过于悬殊。若非有吕布的存在,说不定此时长安已破。
一名猛将对守城士卒的影响非常大,而似吕布这等近乎无敌的猛将,尤甚。他手提一杆八九十斤重的大铁戟,向前冲突,矛碰矛摧,刀碰刀折,每挥舞间,动辄五六颗人头齐齐飞起,前方为之一空,骁勇若此,就连一向看淡生死的羌胡亦大感畏惧。
“杀……”吕布染着鲜血的英俊面庞猛地一狞,持戟叉入人群,七八支木矟俱断,吕布暴喝如雷,继而握戟横扫,挡在前方的人无不喷血仰倒。
吕布连喘数息,眼见敌人再度合聚,遂咬牙奋进,戟出如风,又杀十数人。从昨日开战至今,整整十个时辰过去了,莫说睡觉,他连眼睛都未合一下,一直奋战不休。吕布英勇无敌不假,但也不是铁打的人,他也会感到疲累,但现实的状况逼得他必须硬撑下去。
“铛铛铛铛铛……”随着一阵清脆响亮的钲声贯穿战场,凉州联军止住攻势,如退潮一般退出城外
吕布拄戟而立,他次觉得,仙乐也不及这钲声一半美妙动听。不过,他可不敢奢望凉州叛军就此收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韩遂决心之坚。果然,只见退到城下的士卒于一箭之地外列阵,重整旗鼓,而工匠们则围绕着攻城器械修修补补。
攻城一方忙成一团,守城一方,何尝不是如此。一波波医匠、民夫涌上来,来到人间炼狱一样的城上,将伤兵抬走,送去医署救治,至于伤势过重者,直接由士卒补上一刀,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更没有足够的ya0物医治这些人。
吕布穿过活人,穿过死尸,径直走入城楼,这是他十个时辰以来,次进入其中,此时他也顾不得许多,一屁股跌坐一张蒲席之上,仰面而倒,抓紧时间合目养神。
“将军,吃些东西吧……”
耳边响起亲信成廉的声音,吕布欲睁眼而不行,只得摆摆手,表示不需要。
不久,一阵匆忙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使得几欲睡着的吕布顿时惊醒,他坐起身来,向门外望去,长得五大三粗,满脸胡须的成廉走进来,言司徒王公至。
吕布微微皱起眉头,不禁暗怪王允好不识趣,偏偏这个时候到来,让他休息不宁,心里不满归不满,表面功夫还是要做,正待起身相迎,王允已经走进来。
王允脸色灰白暗淡,眼睛布满血丝,神色无比疲惫,吕布始终搏杀在第一线,累的是身体,而他,是既累身又累心。
“奉先无须多礼……”王允看到吕布欲起身见礼,三步并作两步,按住他的肩膀。
“王公……”吕布也不坚持,他现在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王允坐到吕布身侧位置,一脸严肃地问道:“奉先,以你现在的兵力,还能坚持多久?”
吕布扯了扯嘴角道:“不瞒王公,最多三五天。”
王允缩于大袖内的右手紧紧攥起,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