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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匡点头道:“是。不久前盟誓以他为主持,慷慨激昂,人思致节……”
盖俊心道:“有个屁用?区区广陵功曹小吏如何能配得上我兄弟大才?”
盖俊一脸不屑之色,不加掩饰,王匡怎会看不出,微微苦笑。
“并州穷困,山高路远,我所带粮秣不多,王兄替我筹些。”
王匡脸色顿时像吃了大便一样,去年盖俊南下抢了河内粮仓,致使他到任后捉襟见肘,至今兵不满万,这才几个月啊?他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上哪给盖俊找粮去?
盖俊斜睨王匡一眼,笑着说道:“王兄若是有困难,可以去找韩馥啊。”
王匡心里很不舒服盖俊的强势,然而形势比人强,他无法拒绝。
盖俊驻扎野王城外,派出信使前往酸枣,两地距离仅四百余里,只是需要过河,稍稍有些麻烦,次日到达酸枣联军大营。
臧洪收到好友盖俊来信,欣喜若狂,两人不少年没见了,盖俊信里意思很直白,告诉他酸枣联军没前途,他呆在那里是浪费才华,让他来河内,保他一个两千石。
说实话一个多月来臧洪一腔热血渐渐冷却,酸枣联军的表现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去盖俊那里,既能得高官,又能讨董卓,比呆在这里强百倍。只是广陵太守张待他不薄,他有些不忍离去。臧洪犹豫良久,终是下定决心,前往张处告别。
听说臧洪要走,张泪洒衣襟,抓着他的手久久不放。臧洪文武双全,海内奇士,张打心眼里不愿他离开,但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自己的庙太小,能给他的也就是郡吏而已,人家既然有当两千石的机会,自己没理由阻拦。
见张动情而泣,臧洪亦泪如雨下,张虽然才干一般,却有胸襟气魄,识洪、重洪,将一郡大小事尽付之,实乃他之伯乐也。连关东联军诸侯都知道张为广陵太守,政教威恩,不由己出,动任臧洪。
臧洪乃徐州名士,曾主持联军盟誓,闻他欲走,关东州郡皆来送行。
曹操望着臧洪,满脸羡慕,别看他麾下兵卒五千,头顶骁骑校尉,歃血盟誓时他都没有资格列名,说到底他也就是陈留太守张邈麾下一将。
臧洪和众人一一道别,言称盼与诸位共击董卓,说罢上马而走。
第二百三十五章 跋扈
大汉初平元年(公元190年)二月十日,董卓集大兵于京师雒阳,强行镇压公卿反对意见,迁京事宜准备就绪,就等董卓一声令下就开始驱民西行。然而盖子英忽然将兵南下河东、河内,朝堂震撼。
盖子英出人意料的南下,连麾下聪慧冠世者如贾诩都大觉意外,何况他人。
董卓真的怒了,怒不可遏,他刚刚拜盖子英为骠骑将军,封赏不可谓不厚,对方不仅毫无感激,反而刀兵相向,世间岂有如此可恶者?
董卓殿内当着陛下、公卿之面拔刀斫地,锵锵声不绝于耳,惊雷般的大吼声响彻大殿:“盖子英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这个大汉国的叛逆叛逆”
大殿内一片死寂,太傅袁隗老神在在,公卿噤若寒蝉,静得吓人。
左中郎将蔡邕面色铁青,低头思考良久,出列奏道:“陛下、相国,臣请为使,北渡大河,旬日间必劝盖子英北返。”
董卓猛然回凝视蔡邕,胸口剧烈起伏,眼珠急转动,盖俊有挟父而逃的恶劣先例,他放蔡邕去,那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了吗。摇头道:“蔡中郎之心孤意明矣,请回坐。”
董卓视线转到太常马日磾身上,蔡邕去不得,马日磾倒是可以,他身为盖子英老师,所谓天地君亲师,分量足够。当即开口道:“太常可愿为使?”
“嗯?”马日磾一怔,出列道:“愿为使节,规劝逆徒。”
董卓点点头,当即以太常马日磾为正使,尚书李儒为副使,携旨北上,同时自己这边也做好谈不拢开战的准备。董卓掌兵数十年,怕过谁来?
关中战区,左冯翊治所高陵以中郎将段煨率一万兵防御上郡、北地二郡之敌,侄子、中郎将董越镇守长安,精锐两万,西监韩遂,北助段煨。河东方面女婿、中郎将牛辅为帅,下辖校尉李傕、郭汜、张济,将兵两万,白波贼帅杨奉为副,对峙盖胤。
京师战区,中郎将徐荣率兵两万向东进驻旋门关,虎视关东州郡联军。南线袁术孱弱,中郎将杨定为南方督,率兵一万把守广成、太谷、伊阙诸关。北方为重中之重,以陈郡太守胡轸为帅,督大将樊稠、李蒙、王方等,将兵两万,驻扎平县,监视黄河诸津,阻盖俊进京之路。
董卓坐镇京中,麾下步骑三万,支援四方。诸兵共计十三万,看似不多,实则不然,这十三万人中以边军、禁军组成,前者善战无前,后者装备精良,足以打败任何对手。
二月十二日。
臧洪飞马赶至野王,远远就看到一支庞大的队伍,羽林,甲仗、班剑各数十人,人人身高皆在七尺五寸以上,玄甲耀目,威风凛凛。鼓吹在侧,鼓笳和鸣,箫声呜呜。
臧洪双目死死锁定前方一人,其头戴鶡冠,身着华袍,腰金绶紫,姿貌极贵,正是持使节、骠骑将军、领并州牧、美阳侯盖俊。骠骑将军,地位不尽相同,或位在三公上,或比三公、或次三公,但无论怎么算,都已是人臣之极致。又兼并州牧,手下十万兵马,一方诸侯矣。臧洪在看看自己,徐州广陵郡功曹,区区一郡小吏。七载前,两人同举孝廉,一为北地郡长史,一为即丘县长,地位相当,七载后再见,却是天地之差。
臧洪跳下马,神情激动,但顾忌盖俊的变化,一时显得手足无措。
盖俊上去对着他的心窝就是重重一拳,朗声笑道:“好你个臧子源,难不成把我盖子英忘了?”
盖俊变化极大,几乎与臧洪印象中的盖子英判若两人,不过盖俊这一拳却把他打醒了,盖俊固然已非过去的盖俊,可他知道,两人之间的友情从没改变。
“子英……”臧洪热泪盈眶,大声喊道。
盖俊一把抱住臧洪,狠狠锤捶他的背,分开后又给了他一拳,取笑道:“子源,你怎么混成这个德行?太有损我太学三友之名了。”所谓太学三友,即盖俊、臧洪、陈嶷三人,后者早去,只余二人。
臧洪听了盖俊刻薄挖苦的话,和太学时一模一样,心口一暖,苦笑道:“你积点口德吧。前年冬天青徐黄巾暴起,甚于张角之乱,琅邪屡遭兵祸,我就辞了官回家养气读书,张府君闻我薄名,聘为功曹,甚为信任。”
盖俊突然安静下来,半晌道:“你一直在琅邪任职?”
臧洪“嗯”了一声,感慨道:“一直在即丘县,离公尚墓不到百里。”好友故去十一载,心痛依旧。
盖俊瞭望东方,神色复杂道:“逢年过节,有替我为公尚尽份心意吗。”
“这个自然。”
两人一阵沉默,盖俊稍稍整理心情,振奋起来,道:“子源,说,想在我身边当官还是外放?河东太守怎么样?”
“河东太守?”臧洪微微感到诧异,河东是董卓的命根子,他会同意任命?
盖俊蹭着下巴道:“伯嗣已至河东,这时估摸着应该占领一两个县了。”
臧洪容色一惊道:“你和董卓开战了?”
盖俊斜视好友一眼,激道:“怎么样?敢不敢去?”
“子英莫激我。诛杀国贼,我之愿也,有何不敢?”臧洪朗声笑道,音若洪钟。
“哈哈。这才是我盖子英认识的臧子源。”
两人久别重逢,聊起没完,通宵达旦,次日臧洪在上百侍卫的护送下急赴河东,盖俊一直送出十里远,恋恋不舍。返回不久便闻老师马日磾即将赶到野王,立刻出南城门等候。不出一个时辰马日磾至,董卓似乎有意震慑盖俊,使节车队规模极盛。
“我是吓大的?”盖俊冷冷一哼,抬脚向前走去。庞德微微锁紧眉头,打了一个手势,数百铁甲亲卫心领神会,一拥而上,欲将诸羽林郎隔开,后者毫不相让,双方剑拔弩张……
庞德抽出刀,指着羽林长官的鼻子,恶狠狠道:“给我滚否则,杀无赦”
“杀……”数百铁甲亲卫齐齐暴喝,声冲云霄,杀气四溢。
羽林长官何曾见过这等跋扈之人,怒喝道:“我乃天子之人,汝敢口出恶言?就不怕诛九族吗?”
“我数到十,不退就杀”庞德根本不吃他那套。“一、二……”
盖俊垂着头静立车下,眼前的一切仿佛与他无关。
就在这时,马日磾掀开车帘走出,皱眉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把刀放下。”
盖俊扭头斥道:“令明,你太放肆了眼里还有朝廷没有?把刀收了。”说罢向马日磾长揖道:“老师。庞令明出身边地,不知礼节,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