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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锐之师训练有素,武艺精熟,挠勇善战,在李厉睁指挥下,多面大皮战鼓打得咚咚声响,震耳欲聋。
战兵们高呼酣战,威不可当,李厉铮挽起大铁弓,搭上狼牙箭,飕的一声,长箭便冲烟穿尘,疾飞而去,当下惹来雷动喝采之声。
“好严谨的‘恶煞战兵’!”
“这个当然,若非如此,又如何能败‘五国联军’。”
“她很厉害啊!”
“对,她是著名的泼妇铁将。”
“我不是说她的泼辣,而是她对兵阵的了解。”
“哈……哈……你这小子是暗里称赞我指导她有方吧!”
声音来自站在高楼的二人,“天风校场”四周被石栏围住,环海而建,依山而筑。靠山处,建有一幢百砌高楼,平面呈长方之状,布局严谨,中轴线明显对称,依地势构建,分前低后高两组,共高两层,每道窗户也由松木而造,楼顶则由铜铁制成,呈八方形,把耀目烈阳光辉,映照在宽阔的校场上。
若然站于楼顶处,凭栏眺望,校场的威严气势,尽入眼帘,蔚为奇观。
现下,就有二人站于此处,观看着战兵们的操练。
其一是“天法国”的国师,另一便是帝王伍穷新收徒儿。
对了,他们就是神相风不惑及江南。
江南问道:“国师,你贵为神相,可能批算出此战的战果来吗?”
风不惑想了一会,摇头答道:“天象意乱,既昏又明,难定吉凶。”
江南听罢,低下了头,像是异常失落一般,问道:“单从咱们战兵面相、气色,不就能测出胜负方向来么?”
风不惑又摇一摇头,答道:“战争不单只是咱们战兵一方的问题,对敌的另一方也必须同时顾虑。”
“就算是我军个个精神饱满,气色上等,只是你又岂知对方敌阵如何?要是敌人的气色是上上等,那从相学而论,咱们的一方便必败无疑。命相点兵,并不如你想像般简单哩!”
校场之上,军威依然,近万战兵仍然随着鼓声舞动手中长枪,同时也分组排阵,作兵阵的练习。时而融为一团、时而分化八组,或虚或实、互补不足,教人叹为观止。
分为八队的战兵,各以一女将为首。他们是李厉睁苦心训练出来的八位先锋副将,貌美如花,秀色可餐,虽身穿军服,却掩不住如花般漂亮的容貌姿色。
打从被买回来的那天起,八女不断苦练武功兵法,分习——刀、剑、斧、鞭、矛、盾、棍、箭。
由此可见,李厉璋真的用尽心机,细意钻研兵法,苦心训练精兵。为的,就是希望能助相公洗尽前耻,一雪从前神相点兵失败的耻辱。
“咚、咚、咚、咚、咚”几下鼓声雷响,众战兵立站回原位,听候李厉睁的差遣,道:
“你们可对此战有必胜的信心么?”
“有。”齐声暴喝,众战兵的呐喊声犹如旱天狂雷,喧声冲天,声威显赫,响彻云霄。
“好,很好!可是谁能答我,何谓‘以逸待劳’?”李厉铮瞪目向众战兵们问道。
众战兵听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李厉铮再问道:“所谓军事以近待远,以逸待劳。即是在战术上先将自己处于舒泰地位,应付敌人的进攻。简而言之,凡事先作好充足准备,沉着应战,明白了么?”
“完全明白了。”众兵叫道。
李厉玮昂首望天又淡淡道:“‘藏于九地之下,动于九天之上’处事跟做人的原则不同,做事,今天的事今天了,效率愈快愈好。”
说罢,走进战兵的列阵中,再道:“做人,当遇上复杂的人事问题,拖延才是一个绝佳方法。拖,并不是怯儒,也不是卸责,而是一种权变手段,意志不为猝然的事所感,使自己永站于主导地位,这就是‘拖延政策’。静观事物变化,以作最后决策,使对方疲于奔命,挫折敌军锐气,再伺机出击,使其一蹶不振。”
众战兵听罢,无不暗暗佩服李厉睁对军事上的研究,而不止他们,在场还有一个人也同时深深佩服,他便是江南。
站于石楼之上,仔细听看李厉睁所说,神相的夫人经已这样厉害,那么,神相风不惑的实力又是如何呢?
江南疑惑地道:“国师,咱们既拥有强者之师,又有那么厉害的将领,再加上国师……,我军还有战败的道理吗?”
风不惑微微笑道:“对,咱们的兵虽强,可是却会败给更强的兵。强者败,更强者胜,这是恒古不变的大道理。”
江南如(炫)恍(书)然(网)大悟般,轻轻地道:“强者败,更强者胜,好有意思的格言啊!”
风不惑听罢江南所说,点了点头,续道:“正因如此,所以出战的结果是胜或败,永远也是未知之数!”
江南点了点头,像是明白了甚么似的,虚心地向神相问道:“国师,那么我们如何从未知之数中寻找到最大的胜算呢?”
风不惑似是感到江南好学之心,拍拍他的肩膊,耐心的道:“小南,真正的战争,不只是单看兵马的强弱、气势的盛衰,而是要从多方面层次去分析,整理兵阵,以寡敌众,联弱胜强,这才谓之好兵阵,惟是天下却不会有一个战无不克的阵法江南摸了摸头,像是略有所悟,却又不知怎样怎样的,问道:“那如何整理、排阵,才算得上是好的阵法呢?”
风不惑耐心地道:“从相学来说,人有三衰六旺,阵有八门十六缺,战兵虽强,但却并非每人也如此颠峰,他们面相兴衰,大致不一。江南你懂得如何排阵吗?江南想了想,答道:“当然是把最强、气色最好的兵放在最后头,次的置中,较差的放在最前。一浪胜过一浪攻上,压力愈来愈大,对吗?”
风不感叹了一口气,道:“错!大错特错。小南,信心是成功的根源,信心一失,万事皆灭。故此必须给予战兵们必胜之信心,把最强、气色最好的放在最前端,次的置中,较差的在尾。先稳前方,杀敌攻城,教敌方阵脚大乱,给予尾随的战兵雄心壮志,那便事半功倍,胜算在握了。”
听了风不惑之说,江南不禁一再折服。好一个风不惑,实在是了不起人物,把十多年前的败战经验消化,苦心研读兵法,将之融入相学之中,创出真正实用的“相学兵法”。
神相实在是伍穷身旁不可或缺的一员猛将,一个能影响国运的重要人物。看来伍穷的辅助者,都已成熟,出色得很。
再细看校场上由李厉睁指挥的兵阵,随鼓声敲响,再起舞动。每一处错乱,立即改换补足。看似疏寡单薄,却又从疏寡中透出密如蛛网般结构,稠密如树丛,实是无懈可击,今人望而心生畏怯。
一切都在任何人意料之外,除了风不惑,就连李厉睁也大大提升个人实力,江南见状,更感“天法国”前途无限,自己选择追随伍穷绝对错不了。
江南道:“战场中胜负难料,国师把夫人训练成出色战将,难道不怕她沙场上碰上大敌,或会阵亡么?”
风不惑冷冷笑道:“孩子,你还年轻,不会明白。一个女人追随了自己已数十年,大概价值已所余无几,哪还会有甚么值得珍惜呢?天大地大,更有能满足今天的我之俏佳人,有夫人在,却半个也不可能出现!”
话中充满感慨、叹息,又暗暗隐藏杀机、恨意,教江南听在耳里,却震动在心他本身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为求达到目的绝对可以不择手段,但如今竟感到自己在手段上远远未及身旁的神相风不惑。
过了一刻,江南又问道:“以国师之才,小的实不明白,为何效力‘天法国’?如今天下几已尽归小白所有,到他那处,国师不是会有更好的发展吗?”
风不惑笑了笑道:“你认为小白与皇上相比,谁较优胜?又优胜多少倍呢?”
江南低头道:“当然是小白优胜,但胜上只是几分,难以倍计。”
神相听罢,又问道:“那小白的国家与‘天法国’相比,又大了多少倍呢?”
江南笑着道:“大了也许有一百倍!”
神相再道:“那就是了,试想想,人的本领相差少许,统领国家版图却差一百倍,小白负担太重,‘路遥知马力’,长斗下去,败的绝对是小白。”
对了,这就是小白百思不得其解始终未能捉摸,而神相风不惑却好肯定的“关键”。小白王国虽大,但同时亦极难统领各方势力,小白究竟是否出色的“极权”帝君,这才是他能否令到国力昌盛,打败伍穷,灭“天法国”的最重要因素。
太阳高挂半空,大地一片金黄,“天法国”的一万战兵,扬起漫天尘土,兵器上的利刃,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生辉,风不惑向着大军挥手道别。
大军将穿过险峻的“三心峡”,到达炙热难挡的“红日平原”,千军万马的奔肪汹涌,逐渐在地平线上消失。
大军远去,突然有两个黑影疾射上城楼,当下跪在风不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