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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穷忽地一手将十两拥入怀中亲吻,旁若无人,十两身体微颤显出抗拒,却又反抗不来。伍穷肆意吻得很长,小白望着十两,知她难过,可是却不能出手阻止,他只是十两的主人,而伍穷却是十两的丈夫。伍穷吻过十两,并不打话,几乎是全不将小白放在眼内。
春冰薄踏步上前去替伍穷传话:“乃念你曾经是十两的主人,是以亲来转告,从今天开始,十两已是‘天法国’的皇后,从此之后跟小白就再没任何关系,要是再敢叨扰,即是与我们‘天法国’过不去。”
十两曾向伍穷要求,在离开前先向小白请辞,虽然伍穷觉得这是多此一举,但仍答应了她的请求,是以才会出现如今这剑拔弩张的局面,不过伍穷今趟已不肯正面再跟小白讲一句说话,一切早已内定由春冰薄代其发言,而他所有的说话,伍穷虽没事前指示,也正是伍穷想要说的话。
此时后面刮起急风,席卷向伍穷,势道极猛,扯起了地上沙土,刷刷作响,四“穷将”
也同时感受到罡风扑来,一起抢至伍穷身后抡起兵器拒挡,巅疯竟能连环吐出三口小刀,分上、中、下三路攻向敌人,其余三人均举起兵器挡格,谁料伍穷竟说道:“退下,别挡。”
四“穷将”被迫停下,虽大惑不解,猜道伍穷要亲自出手对付来袭者,岂料连伍穷也抱着十两拐身闪开,四人随即收招,听得风沙中当当当连响三声,腿影尽把巅疯的小刀截挡,一招落空,也不再追杀,来者目的也不过是要逼退伍穷,一挫他目中无人的气焰。
毛产见来者灰衣粗布,全身上下不知补了多少个洞,立即联想起来,叫道:“原来是‘道医’苦来由,腿法‘苦打成招’以自身承受外来的劲力后再反扑回敬,钻噬人体,爆裂敌人五脏六腑而亡,难怪不能挡,一挡的话便即着了道儿。”
苦来由见毛产能将其成名绝招说得头头是道,自是一脸得意,可是却又不屑说道:
“呸!你这般无名小卒,我的腿招由你的口说出,其厉害处也顿时打了折扣,下次再听你提起本道爷名宇,我踢爆你的嘴!”
毛产众目睽睽之下被苦来由骂成是无名小卒,登时铁青着脸,他这几年随伍穷往外杀战,总算是有了点江湖地位,但始终是人微言轻,相比起苦来由大名鼎鼎,更加是喽啰一名,若苦来由只是刻意挖苦倒没所谓,如今却是说出了真相。
上一回四“穷将”曾随伍穷秘密往“剑京城”暗杀名天命,当时就遇着苦来由所阻挠,毛产曾欲拼死跟苦来由较量,遭寒湮翠假扮万寿圣君出现解去困局,毛产仍不知死活抢杀过去,被伍穷狠狠教训了一顿,他心头一直气愤难平,今回再被苦来由出言嘲讽,更是恨之入骨。
苦来由横目向伍穷瞟去,见他仍紧抱十两不放,忽然深吸一口气挺胸收腹,四“穷将”
与“穷凶极恶九兄弟”见他这样,只道他又要再来扑杀,俱排成一列仗起兵刃,凝神戒备,讵料苦来由只是叉起腰装出一副神气样子,说道:“好娘子。”
一声带着温柔的呼喊,挺着微隆腹部的寒湮窣便踏了出来,走到苦来由身边时,她还先以媚眼向伍穷瞧了一下,接着很温柔地主动在苦来由脸颊上亲吻一下,众人皆不明这对妙夫妇搞些甚么鬼,寒湮翠又伸出舌尖,慢慢地在苦来由耳畔轻舔,舔完了耳珠又一直滑到脸上,上上下下舔个不休,意态极温柔,苦来由被她这么舔弄,轻声叫叹,万二分陶醉的模样,夫妻俩大庭广众下如此亲匿淫靡,其他人都看得瞠目结舌,只有伍穷现出十分讨厌的样子。
寒湮翠吻个不停,又伸手将苦来由抱住,更加尽情去吻,苦来由神气地道:“死穷鬼!
张大你的屎眼睛来看清楚吧!女人如果是爱你的话,根本不用勉强也会投怀送抱,甚至乎主动亲吻你,像你这般强人所难,做男人好似你这样真是折堕!你喜欢用强,赶快死去重新投胎转世为狗,那样就算你大街大巷捉头母狗来媾合也没人理会!”
苦来由疾言嘲讽,以为伍穷定当沉不住气,岂知伍穷像是充耳不闻,依然情深款款的看着十两,仿佛十分满足,苦来由也觉诧异,寒湮翠与他心灵一致,开口说道:“好相公,你对人也真的太好了。”苦来由搔着头问道:“好娘子,我诅咒他轮迥为狗还算好?”
寒湮翠抛了个媚眼,说道:“实在是太好了,瞧伍穷今时今日,手残废,脸又破相,一副凶巴巴像死了爹爹的面孔,已经生人勿近,还要费尽思量去讨好这一十四个小畜牲,做人像他这样才真的受够折磨,要是他投胎为狗,天天捉母狗来奸淫,他倒是快活过神仙,只苦了那些母狗吧!”苦来由听罢,呵呵地笑,其他士兵听了,也忍俊不禁,大表同意,苦来由再加上一句:“不愧是我的好娘子!你真有见地!”
寒湮翠刻薄的言辞尽说到伍穷最深痛处,他断掉一肢是为了还笑梦白一命,脸上那道疤痕是小白亲手烙上,敬爱的爹爹伍担汤为了替他筑路,不惜陷自己于死地,这三件事再加上伍宝宝的死,伍穷都绝不容许他人拿来取笑,寒湮翠毕竟是骂人的高手,一番说话直刺中伍穷三处死穴。
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苦来由脸一沉,忙挡在寒湮翠前头,惟伍穷尚未出手,只喝道:
“替我割掉她的嘴巴!”
毛产吃过苦来由苦头,早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第一个欺身上前,提起“孕火刀”冲斩,其余巅疯、影剑、招尤及“穷凶极恶九兄弟”同告一并扑飞,苦来由衣袍掀动,就要出腿迎挡,此时有声音叱喝道:“全部停手!”
各人皆因这叱喝声停下了手,向声音传来处瞧去,喝停者竟是伍穷一手拥着的十两,她一脸难色向伍穷瞧去,也不打话,四“穷将”与“穷凶极恶九兄弟”杀意已浓,贸然再进一步,只等待伍穷进一步指示。
伍穷仍一腔怒火,望着眼神幽幽的十两,终于说道:“你已经是我的皇后,当然可以对他们发号施令,今天就全听你的。”
四“穷将”等人听见伍穷允许,无奈罢手,这时十两甩开伍穷的手说道:“只要今日这里不死一人,我会跟你走。”
十两将伍宝宝交到伍穷手上,迳自大步过去苦来由处,苦来由未等她开口先行说道:
“十两,你实在不必太难为自己,只要你愿意留下来,伍穷绝不能将你带走,甚至乎我今天就可为你摆脱一切烦恼。”
苦来由言下之意,是要杀掉伍穷以便永无后顾之忧。
十两说道:“苦来由大哥,寒湮翠姊姊,十两多谢你们的关心,不过十两不能允许你们杀我的丈夫。”苦来由与寒湮翠听罢为之一愕,此时十两已低下头来向着小白那边走去。
虽然苦来由和寒湮翠皆不知伍穷用啥办法令十两回心转意,但既然她自己亦出面维护伍穷,他们身为外人也不便多事,四“穷将”一直目不转睛瞧着苦来由,他有气难下,喝道:
“看甚么?没见过像我娘子这么娇艳的女人么?不用羡慕,像你们这班下三滥的毛贼,一世也无法享受温柔!”
寒湮翠也觉今回自讨没趣,挺胸向前骂道:“再多瞧一眼便挖你的眼珠出来一脚踩扁!”伍穷厉目一瞪,寒湮翠感到寒意袭上心间,当场退下一步,紧拥着苦来由,乐儿此时也走过来,苦来由对着女儿说道:“乐儿,你将来要小心这种面目狰狞的小人,见了便要回头跑。”
不知天高地厚的乐儿将伍穷上下打量,叉着腰说道:“呸!我才不跑,干脆要他留着性命来给本小姐教训好了!”说时,一手指着伍穷骂道:“你啊!你走着瞧!要是你有负十两姨姨,我苦乐儿会挑了你的舌头出来!”
伍穷手里拖着的伍宝宝经历了“仙洞听涛”的危厄后,变得沉默寡言,如今她只能随着十两的决定作去留,她向苦乐儿望去,苦乐儿以为她在挑衅,也厉目还以颜色。
十两徐徐走到小白的神驹大白跟前,脚步显得十分沉重,小白的心情也是一样,他期望着十两能够作出令他满意的决定,可是十两一言不发跪了下来,哭道:“对不起,十两从此不能再侍奉左右,请小白珍重。”
与小白相识廿载,自当日小巷里寒夜送暖,十两一直形影不离跟随小白十步以后,当一个不起眼的小婢,共历人生中的高低起落,她与伍穷的姻缘也是由小白一手撮合,如今听说分离在即,往后能否再见实在也无法把捱,想到凄然处,小白亦不禁黯然泪下。
十两从怀中取出了一柄短剑,这短剑是她来“神国”时已贴身而藏,连伍穷也不发觉,事出突然,小白虽近在咫尺,也未及阻止。
她用短剑指着自己胸膛,哭着说道:“十两斗胆作最后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