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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金漆福字条,说是菩萨保佑,爹必定阵上显英明,大福大运,大胜而回啊!”
又是一轮敲锣打鼓,朱大大接道:“刚被一把火烧个干净的‘圣皇庙’,重新修葺筑建要一百万两,咱们说这个可不行啊,老爹大善人非但要独力重建庙宇,还要为从前罪过救赎,捐他一百七十万两才够啊,爹,你说对嘛?”
已发呆哭笑不得的朱不三,只懂不停点头,老头儿拼命敛财,乖孩子努力散尽,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对啊!孩子们为老爹行善积福,招来好报应,当真孝义。”朱不三突然顿悟,既然已临危命不久矣,还固执财宝干甚么,孩子们既不稀罕,当老爹的该当快活才对。
朱小小急步步入营,再走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一大坛酒与十三个大碗。酒坛把他只得六岁的小胖子身躯遮了上半身,活像一个大酒坛长着一双腿在步行似的。
“咱们朱家众子,齐向老爹干杯!”朱大大以长子身分发号施令,便当下倒了十三碗酒,接道:“爹英雄盖世,初次领兵出战,必定不胜无归,为‘武国’立下战功,从此威名远播,敌人远远看见‘朱’字旗帜,便吓得屎滚尿流,逃之夭夭,哈……”
十二小朱大醉之余,又继续敲锣打鼓以振军心,但朱不三仍是担忧不已,始终未能放开怀抱,独自黯然神伤。
朱不三幽幽道:“乖孩子们,你们都不错,为了激起爹的雄心,都用尽法子了,爹实在开心得无以复加。可惜沙场不是玩耍之地,生与死、成或败,只凭武战实力,以爹的武功,要杀败大敌立战功,岂不犹如赛人上天,摘星取月!这回九死一生,是必然事实,就算今天侥幸,明天、后天之战又如何?”
朱大大一扬手,小兄弟们便立即转身而去,往马车处各自取出一个大包袱,打开在朱不三跟前,立时教老爹惊呆,又是一番惊震。
朱大大凛然道:“咱们来的时候,已拜别四位娘亲,说清楚要是爹战死沙场,待埋好尸身后,咱们十二小子便都穿上手上新造的士兵军服,一同上阵为爹报仇,好歹来个同生共死,绝不让爹你一人孤独在阴曹地府过活。”
朱小小领着众兄长道:“父子同心,生死同命,绝不拋下任何一人!”
朱大大道:“爹战死,咱们朱氏一家便都死在沙场,来个绝子绝代,同归于尽!”
众小朱大声道:“同归于尽!”
至此,朱不三终于明白十二小朱的意图了,他们都清楚爹的怯惧,失却信心又哪有不战死沙场之理,小朱们为要燃烧老父不死斗志,便决定生死同命的策略,逼朱不三不能战死沙场,逼他发挥出无穷潜能,逼朱老头燃起胜利信念,逼他毫无后退余地!
红了!是血红的眼,是杀性凛冽的血目,已暴然现于朱不三的眼眶内,他不停对自己说,一定要活着回来,不能同归于尽,一定要胜利,要活着回来。
…………
雨思 校正
038
第 二 章 死局苦求生
你奶奶的臭化鸡鸡、缩头龟龟、单卵仔仔,干么不敢开城门应战啊?怕我朱不三一刀割下单卵虫仔,从此不能人道,妻子要找咱们兵将慰藉么?哈……”朱不三已接连在城下骂了一个多时辰,但城内始终毫无反应,不为所动。
甚么最骯脏的狗口粗话,朱不三都吐个不亦乐乎,口也干了,连脑袋也再想不出其它更新鲜的粗俗话儿,只好班师回营去,此时,城门却缓缓开启。
领兵迎战的是个大肚子家伙,手里拿着一个跟他肚子一样鼓胀的酒坛,秃头大眼,满笑脸古怪阴森,不是那杀人如麻;心肠歹毒的酷刑专家乐天真又是谁?
乐天真痴痴笑道:“阁下想必便是来挑战攻城的大将军朱不三了吧,下官乐天真,有失远迎,多多恕罪啊!”
乐天真,三个字立时令二千来攻的兵众都心下一寒,自“剑鞘城”陷落于“天法国”手中,便施行严刑重典逼民众归顺,一切不听命者,勾舌根、剜眼、五马分尸……多歹毒的残忍酷刑也都有,教谁都不敢再心存违抗之意。而乐天真便是酷刑执法者,人皆道:“人怕鬼七分,鬼怕乐天真。”由此可见乐天真的酷刑是多么骇人。
乐天真凝望朱不三笑道:“将军远道专程而来,小官该当找点可口的精美小菜先为你洗麈哩。此酒坛内的美食相当有特色,未知合口胃乎?”
一手放入酒坛,竟抽出一只浸得湿满一身烈酒的……小花猫,可爱的小猫儿醉得半昏半醒,四脚乏力撑动,彷佛就在挣扎欲逃离魔掌!
张开血盆大口,利齿便咬噬向可爱小花猫肚子,立时凄声啼叫,利爪乱扒,但被噬去全肚血肠的小花猫只是垂垂挣扎,不一会儿便变成了动也不能再动的死猫。
血肠在嘴角、口腔内细意品尝,像是十二分滋昧无穷的乐天真道:“此菜色的名号叫‘醉虎子’,只吃雄的,绝不食雌,那些血肠沾了烈酒,雄的是甜,雌的会腥,千万别弄错,朱老兄,有兴趣也来一口么?”
残忍疯狂的乐天真话毕,手又往酒坛里去扯,立时再拉出又是更幼小的小白毛猫儿,舌头便往猫身、猫头舔去,享受着酒香猫气。
朱不三怒道;“很好,好得很啊!”
乐天真不明所以道:“好?甚么好得很?”
朱不三道:“弟兄们,如此狠心疯痴杀狂,留存于世便只有为祸人间,杀他便是为民除害,大伙儿都不要留手,把忿恨尽量以杀力宣泄啊!”
一声令下,二千大军便策马提着眉尖刀杀将过去,好个朱不三不受残忍杀性所慑,反利用以激起军心,盛怒出击,更是神勇。
“神武大军”与乐天真各二千兵众甫互相冲杀接战,朱不三竟突窜入众兵队之中,手持七色小旗挥扬,二千兵众火速列成各五十人一组共四十小队,左右前后作箭镰形似排列,甚是奇诡。
乐天真虽非兵法大家,但也隐隐感到一股凛冽杀力已联阵结成,眼前二千“神武大军”,绝非胡乱排列。
四队结成方型在前,三队结成方型列后,左右两侧四方棱形各三排向外斜列,结合成箭镰阵之头攻势。每队二十骑兵、二十枪手、十刀手,合成五十人一小队。
朱不三怒道:“臭天真,今天就要你领教我‘雁行杀阵’之无匹杀力!”
二千战兵四十小队同时进攻,如雁儿飞翔,直杀向敌阵。原来此阵乃小白在出战前授予朱不三之攻敌阵法,个中阵法便于以两翼包围敌人,锐勇前锋攻散敌兵,两翼狙杀包抄,一经包围,内侧兵士左右夹击,攻锐退速,是对战的妙阵长法。
守战众兵又哪曾见过二千人的战阵,一下子便被攻得溃崩,挡不了多久,便损折了五、六百人,吓得心胆俱裂,乐天真眼见朱不三策马于阵内镇定指挥,小旗七色挥舞自如,再下去无疑必败,立时下令退兵。
朱不三正好利用敌兵急退忙抽出红旗命令全速追杀,乃因“雁行阵”前锐后飞斜,急攻赶杀最是大利,立时杀得败兵不知多少弃下兵甲,赶快逃命。
乐天真的千余败兵看来末至城门下便被追及,肯定大半被杀,一个拐别,便左转疾走,先摆脱追兵再说。朱不三阵势仍强锐,当下追得更急,前首骑兵、箭手三个一排同射矢杀敌,不一会儿又再杀百余人。
从来只有他残忍玩弄人于股掌的乐天真,策马急奔得气喘如牛,领着剩下一千兵众亡命而逃,早已乱成一片。
“杀啊!杀啊!”杀红了眼的朱不三与二千神武精兵,看着快追及敌兵之际,一阵喧哗,突然脚下泥浮马步不稳,人仰马翻,竟坠下急跌,中计了。
兵马不能在急奔中说停便停,已因于陷阵中的二千兵众纷纷坠入“陷马坑”里去,坑中早怖满的鹿角木、地涩、铁蒺藜,皆削尖或怖满刺钉,战马折足刺死,人陷倒下透穿胸口而殁,一阵混乱,也不知死了多少神武精兵。
陷马坑以“巨”字形来布下坑洞陷阱,不熟知地阵形势如乐天真与其兵众,被因于内,不论前后或左右,均很容易误中跌入其中。
乐天真狂笑道:“臭肥朱,你道真的如此容易杀败我么?你当真比我更是天真啊,哈……放箭!”
一声杀令,乐天真的一千剩下兵众便提弓射矢,射向人仰马翻的迷糊泥尘堆中,只听得中矢的惨叫闷哼,乐天真便快乐得失笑惊呼,心头大悦。
“呀!”中矢倒下的声音怎么如此就近,瞪眼看个明白,搞甚么鬼,大堆利箭正从后方射来,为首的,竟便是那个朱不三。
原来雁行阵的其一利处,便是主帅将军在阵中,可随时退后,两旁翼兵当前排兵众遇上险危,又可急退,故朱不三仍然领着六百余兵众,在陷马坑阵前停了下来,再拐个弯从后反杀过来,敌人立时阵脚大乱。
乐天真与一千兵众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