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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神弩道:“看来本座今日命休矣,惟能击杀名太宗,一命换一命,保住‘剑鞘城’,总算有本有利。”
射!“十全弩”十矢齐发,尽封去小白来路,诸葛神弩立时转身欲跃下绝崖,循来路攀走逃去。
小白以齿翼月牙铛尽扫截下十短矢,后发先至,纵身已挡在神弩面前,恰巧封住绝崖去路。
神弩手中无弩,那死期便来临。
小白道:“不希望死的人总有原因,我希望阁下一直坚持的原因,从未改变!”小白一拳轰在诸葛神弩身上,但只触及衣衫,又没蓄劲力,再拍一拍对方中拳处,神弩立时一脸呆愕。
“后会有期!”小白转身离去,没有杀伤夺去名太宗性命的大敌,没有为好朋友报仇,没有血债血偿。
回头便走,真的不再攻杀诸葛神弩,连名太宗的尸首也没抬离,只轻轻摇首。噢,搞甚么鬼?
回到主营,伍穷、朱不三、追风都赶来了,大伙儿都关心小白布下引夏侯艰险伏击的圈套能否奏效,但谁也不敢先发问,因为被一人抢声先问。
“那家伙死得如何凄惨,快说啊!”说话的不是别人,竟是已死去的名太宗。
“回禀六太子,圈套是牢牢套住了敌人,可惜仍是功亏一篑,被那厮逃脱了。”小白说来轻松,活像也不算甚么大不了。
名太宗怒道:“甚么?你引得他现身却杀不了他,唉……我早已提议要伍穷、追风带着一百个最武功高强的锋将越过狭道巨石,一举击杀那厮浑蛋,小白你却总不肯接纳我的意见,现在竟被他逃掉,多可惜啊!”
“你的‘盗脸术’计谋引敌杀假的我,当然是好,但杀不了心腹大患,本皇始终寝食难安,沿途还有两大天险、十数天脚程,漫漫长路,也不知还有甚么奇诡计谋再来加害本皇啊!”(炫)畏(书)惧(网)胆怯的名太宗对夏侯艰险未死,仍是耿耿于怀,坐立不安,对小白竟有责备之意。
原来小白早已预计敌人会远来布阵伏杀名太宗,故以“盗脸术”弄个比他更怕死的假元帅,引夏侯艰险等入局,而名太宗则早随伍穷等大军先远去,妥为保护,未致有失。
但名太宗对攻城杀战心存害怕,杀不了夏侯艰险,破城仍未知吉凶,被逼继续上路迎向恶战,心情自是坏到透顶。
小白淡淡道:“咱们大军出征,为的是要破城而不是杀夏矣艰险,元帅认为对么?”
急如热锅上蚂蚁的名太宗一时也语塞,无言以对。
小白再道:“上回被芳心姑娘出卖,让元帅失去夺取帝位先机,这回我必定把‘剑鞘城’攻下来,赔给元帅皇帝宝座。”
说得轻松淡定,绝对十足信心,名太宗也不能再加责难,大军更连夜赶路去。
也不知从哪时开始,从小白的眼神、言语、动态间,都透散出一股慑人气势,很具威严,凛凛令人望而生畏。在行军出战,这种气度更是显明,调兵遣将,定策运筹,号令诸将,莫敢不从。名太宗虽然惶恐终日,但他绝对是心思缜密、深不可测的人物,一切看在眼里,小白像已愈更骄恃,反之自己却被忽视,心中满不是味道。
这种感觉在往后的日子一点一滴的积聚起来,小白的神机妙算又十全中的,他布局让夏侯艰险误以为已经杀了名太宗,“神武大军”未必会再上路攻城,故直至大军抵达“剑鞘城”“星石河”前,半个敌兵都没有有遇上,沿途风平浪静,无惊无险。
为甚么要在河前布阵起营,再往前逼近一点不更好么?”名太宗其实好讨厌不断的向小白发问,实在显得自己好笨,小白太精明,但他的确是想不通透,惟有发问。
小白道:“河对岸一些隐蔽处,便是‘剑鞘城’地下秘道的出口,上回‘神武大军’遭敌兵从后包抄,原因便是那些让人防不胜防的秘道,咱们再前进,岂不落在危阵中?”
总是令你不能再纠缠的答案,名太宗也就立即闭嘴,兵将也各自依令立营固守,准备决一死战。
为大军率先向“剑鞘城”叫阵,是光荣不过的事,能带领二千精兵越河挑战,当锋将的当然威风八面。然而,被名太宗点选挑出的他,却一直躲在营内没出来过,一个时辰后,便要领兵出战,他在干甚么亍?
在书写?落笔犹豫,心事重重,好艰难的在写啊写,写甚么如此难下笔啊?
直至小白出现,像着了迷的锋将朱不三仍未察觉,小白拿起一张张的乱字句便读:“床下红砖底下五十万两留给三妻、坐椅第四节中空卷住了一百万两银票归大孩儿朱大大所有,小妾……”
朱不三惊觉抬头,竟已满脸泪痕,拾起一桌子字条纸张,便交给小白道:“这便是朱大头临死前的遗书,内里都详细记下妻妾孩子如何分配家产,烦请高抬贵手,待朱某战死沙场后,把遗书交予妻妾孩儿。”
小白道:“原来朱丑怪带兵上阵却怕得要死,索性先判死刑,写下遗书,对啊!如此这般,便连半丝战斗争胜的信心也不再存在,兵凶战危的沙场,心存如此信念上阵,包保你求仁得仁,非但必然败死,绝对全军覆没,死得一个不留。”
朱不三不断的摇头叹息,无奈地倒酒大醉三碗,有气无力道:“我可好有自知之明,小白老弟,以下官如此些微道行,平日在京城作威作福也就可以,捞油水、贪小便宜是我等小人物所长,有多大的头便该戴多大帽子,朱不三只是凭对六太子之敬重而获眷顾,提升为大军将领,当个副总管,唉!不中用的朱某,又有何资格担此重任呢?今日率二千兵出战,不战死沙场才怪啊!”
又是接连三碗苦酒,看平日轻松快乐的朱不三,又何曾苦惨如此,小白就算天生聪慧,身处如此局面,只叹解铃还需系铃人。
“朱不三必胜!朱不三必胜!”一阵阵熟悉的声音,怎么会在营幕外传过来;头也不回,朱不三便往外冲出,立时双眼通红,口舌打结,怎也说不出话来了。
朱不三大杀三方威震四海五湖,打得敌人六神无主,七手八脚,不敌我九代单传、十足杀将朱家神人朱不三!好啊,请鼓掌!请鼓掌!”说话的十二小朱都齐整有节奏,又是打锣打鼓,手舞足蹈,那个最小的朱小小,还执着一枝旗在挥舞,因为旗帜上,写上了一个令十二小朱都自豪的“朱”字。
小白笑道:“这群小朱不是随大队出发的,他们为了看看威风八面的父亲,竟自费雇了车队随后跟了二十天,才刚刚抵达哩!”
出战前突然来了平生最爱的十二个可爱孩子,朱不三更是难忍眼眶中的热泪,放声哭个痛快。
朱不三道:“你们平日多干坏事啊!否则如何来大批银两购粮雇车、长途跋涉至此啊?”
最小的朱小小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好爹爹是笨爹爹,坐椅第四节中空不是卷住一百万两银票么,不要说动用床下红砖底、大门上方暗格、茅厕黑石内藏的一大堆银票了,一百万两可足够来回十次、八次啊,呵……”其它的兄长也一同掩嘴失笑。
“甚么……?你们原来早已发现了收藏在家中的银票?可恶啊!”朱不三也忍不住跟着失笑了起来。
朱小小又道:“十三处藏金处,合共一百七十万两,朱不三好富有啊,如今少了一百万两,便只剩下七十万两了!”
朱不三急忙道:“甚么……一百七十万两啊,刚好少了一半呀,该是三百四十万两才对,你……们没点算清楚还是有遗漏啊!”
贪财、好色是朱不三的特性,顿觉家财少了一大半,竟痛得心如刀割,人也慌乱起来。
朱小小从容不迫,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金漆字条,上面写着“善有善报”四个大字,一塞便放进朱不三衣衫内,满意之色带着喜悦。
“没有了的一百七十万两,便是买了‘善有善报’四个大字,苍劲有力,多有价值啊!”朱小小说完,十二小朱都快乐得又再打锣打鼓,嘻哈大笑。
朱不三摸不着头脑的呆愕失措,实在不明所以,甚么大字画家如此高抬贵手,一百七十万两才写下四个大字?是十二小朱疯了,还是自己不识墨宝啊?
朱不三口结结巴巴道:“一百……七十万……两买……四……个字?”冷汗涔涔而下,头脑再也不能清醒,有点晕眩了!
朱小小笑道:“对啊!咱们为爹的出战求了个福签,菩萨说你半生作孽太多,又贪财、又好色,无损财不添福,要善报当善举。有理之极,孩儿们便在‘圣皇庙’一下子添了一百七十万两香油,福善之献笑得神佛庙侃心花怒放,住持也不在庙里打坐,连忙一仆一碌的走出来,又是一大堆福善祝贺,又是在十二小朱头上洒上甚么圣水甘露,最后还露了一手金笔神技,写下‘善有善报’匹个金漆福字条,说是菩萨保佑,爹必定阵上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