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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一切告吹,怎会不感惊愕。最令他诧异是别人口中所形容的伍穷是个卤莽冲动,不擅用脑之人,如今一见却是两个模样,甚至乎更令他有点深不可测的感觉。
烂铜铁发现事情不在自己预料之内,自然感到惊愕,然而一直镇定如渊岳,不易让人找到弱点的太子为何也微一动容,表现出错愕?
烂铜铁尝试代入太子的身份去想,猜道:“要是我是太子的话,也必定以为伍穷会将帝位交给我烂铜铁,可是如今却杀出一个春冰薄,伍穷这一著令他也算计不到,所以才微一动容吧?”
虽然烂铜铁心里是这样想,可是这真的就是太子动容的原因么?
相信除了太子一人之外,并没有人知道。
要数最惊喜交集、不知所措者便非春冰薄莫属。
自当年小白与伍穷在石江中决战,春冰薄因缘际会下把伍穷救走后,这个下流无耻的贱人一直便过着十分稳定的风光日子,虽是比上不足,比下却绝对有余。
春冰薄虽胆大妄为,甚么也敢试敢干,甚至垂涎芳心美色打其主意,可是却没有大野心、高抱负,他最好有强人在上庇护,自已则安份守已享受人生,闲来便风花雪月。
春冰薄绝对不是个开创鸿图霸业的枭雄人物。
绝虽一飞冲天。
可是如今冷手捡个热煎堆,伍穷竟把帝位交给自己,能高高在上享受更风光人生,甚至乎可钦点三千后宫佳丽尽情泄玩,岂不是风流快活!
幸运之神从天而降,春冰薄正自陶醉美人在抱的幻想之际,殿上文武百官突然尽皆向他下跪磕拜道:“恭贺春冰薄登基为王,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被百多人跪拜三呼万岁,那一种狂霸满足感觉即如潮涌来,体内气血如万马狂奔般直冲胸臆,顿时教他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几乎把持不住就这样昏倒。
春冰薄双腿一软,身却出奇沉重,终于再难支撑就在大殿上众目睽睽下就此跪倒。
春冰薄乘此一跪,又连绩咚咚咚地向伍穷连磕三个客头,叫道:“谢主隆恩!
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伍穷笑道:“你已经是皇帝了,应该是我伍穷向你磕拜才是。”
春冰薄还是不敢站起,又咚咚咚的磕了三个笞头,说道:“春冰薄不敢啊!能得皇上宠幸信任,已经是春冰薄三生有幸,可是身为是皇帝要处理国家大事,春冰薄自问才疏学浅,根本不是做皇帝的材料,绝难胜任,请皇上收回成命!”
看春冰薄态度极其诚恳,可是口中说话没一句是真心。
能够一尝安坐龙椅的滋味,享受号令百官的威风谁个不想?可是现今的形势如此混乱,做皇帝比做一个囚犯更容易丧命,死了便再没机会享受人生,做皇帝与做贱人两者之间,春冰薄还是喜欢后者多一点。
舂冰薄表明立场,那伍穷又如何应付呢?
只见伍穷轻轻吩咐了风不惑,风不惑稍一愕然,便走了开去,大家都静观伍穷如何解决帝位谁属之际,又见风不惑急步走了回来。
大步进入殿堂的风不惑手上多了一件又烂又臭的破衣,但他似乎对这件粗衣布服十分恭敬,一直捧着去到伍穷面前。
伍穷对这一件旁人眼中的烂臭衣也是珍而重之,他在殿堂里当著文武百官扬起破衣,上面积聚的臭汗味几乎中人欲呕。
衣服虽臭,却极有感情,当年伍穷初闯“剑京城”时几次身陷杀战中,不知被刀锋冷割了多少刀,身上便是穿着这件战衣。
象【炫|书|网】征着彪炳战绩的血渍还残留在衣服之上,伍穷手一扯,便将身上龙袍脱下,露出一身纠结肌肉。
只见伍穷换上昔日的烂衣笑道:“哈哈,想不到事隔多年,这件战衣还十分称文武百官都呆呆的看着伍穷,他却一概不理,只管走到春冰薄身前,硬将龙袍穿到春冰薄身上,春冰薄不敢反抗,任由伍穷替他换上。样貌猥亵,一头蓬松赤红鬈发的春冰薄穿上龙袍,一身又金又红的,少了天子的威武,多了一份怪诞,甚么叫穿起龙袍不似太子,只要看着此刻的春冰薄便会清楚明白。替春冰薄换上龙袍后,伍穷又硬拉着他坐在龙座上,春冰薄一直战战兢兢的任由伍穷摆布,坐上龙座的春冰薄傻呼呼的双手抱膝,样子迷茫,令人看上去更觉异相。伍穷细心的为春冰薄摆好双手在扶手之上,又要他挺胸正襟端坐,总算勉强为春冰薄赢得三分皇帝扮相。伍穷笑道:“这不就有点像样了,只要再慢慢学习的话,将来成就一定比师父更了得。”
春冰薄还是摇头,可是伍穷已退了下去,说道:“从这一刻开始,我伍穷便再不是甚么‘天法国’皇帝,而是‘败刀伍穷’,甚么家事国事再不关我的事,以后‘天法国’的一切便由春冰薄来决定好了!哈哈!”
说罢伍穷便转头扬长而去,看他潇洒的样子似乎真的毫不留恋。
殿堂上,只见春冰薄退怔仲若呆的坐在龙椅上,众文武百官、太子等都不知所措,还是风不感提醒说道:“皇上,你现在可以决定登基后第一件要决策的事了。
春冰薄微微一笑,他心领神会伍穷说话的意思,便说道:“他妈的!对啊!太简单了……我是皇帝,喜欢怎样便怎样,对吗?”
风不惑笑,连太子都笑了。
春冰薄道:“哈哈!我现在就要把帝位传给太子!”
太子不屑地笑。
也带着点讨厌的神色。讨厌被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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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天子臭豆腐
凌晨时份,天还没亮,四下漆黑一团,连农庄里的雄鸡还未醒来啼唱,大街市集里便有小贩在为一天的工作做好准备,凭着依稀朦胧的月光,摸黑地架起铺前木排,准备放上要卖的各样杂货、小吃、工艺品,因为刚从床榻起来的缘故,每人的神智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动作有点迟缓慵懒,恍恍惚惚的走路,黑暗之中,从大街那头看过去就似有几头鬼魅在无依地四处飘荡。
卖菜的米花是个十六岁怀春小姑娘,一双美目总露出幽幽的眼神,脸孔清丽却又像满怀少女心事,经常紧皱的眉头令她一双柳眉总是连成一线,就算是笑起来也总带点苦苦凄凄的模样,正因她楚楚可怜又弱不禁风的样子,更令人一见难忘。
她就是那种令每个男人都渴望将她搂在怀中保护的女人,虽干着卖菜这种营生,经常要应对五湖十方的人,但她向来性格娴静内向,又容易脸红,说话总是轻轻的仿佛害怕自己说错话,所以在这市集里受到所有男人的眷顾,幸而每个都只是想把她保护,并不怀恶意。
东方惭露鱼肚白,雄鸡也开始咯咯地啼唱,俏丽可人的米花就在此时打开铺门,只见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第一线的晨光刚好映照到她美白的脸上,只觉她真的人比花娇,比冬日里的阳光更让人感到温暖。
真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雪地里的红梅、沙漠里的甘泉。
可能昨夜酣睡中做了个美梦的缘故,今晨醒来她精神特别畅旺,心情也似乎特别怡朗,这个呵欠打得长了一点,她自己也惊觉有点失仪,急忙用小手掩着嘴巴,眼珠儿骨碌骨碌的偷偷斜望,样子可爱。
咚的一声,只见对面卖肉档口男档主谢一世搭在肩上的一头死猪跌倒在地,谢一世远毫不客气的直盯视着米花,双目睁得大大,傻傻的带点憨气,也有点色迷迷,差一点唾涎要直流到地上。
米花一见谢一世赤着上身,一步不移又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容易害羞的她立即低下头来,心乱如麻的暗骂他实在太无礼,大清早便亳不客气的用眼神将她非礼,忽然听得谢一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红……红色……红色小肚兜啊!”
米花一听之下便往自己身上看去,发现自己刚才伸懒腰时动作过大,连衣襟胸口处的小花钮也松脱开来,打露出里面的红色钉花小肚兜,难怪谢一世会斗胆地用色迷迷的目光望着自己。
她面更红,耳更热,娇嗔一声便背转身走回铺堂内去整理衣襟,一边暗骂谢一世太过分,可是她不擅骂人,说话已在口中却没说出来。
因为自己一时不小心,被人偷窥了女儿家的小秘密,米花躲在铺内良久也不敢再走出去,她不时用双手抚脸,只觉脸颊还是热烫的,虽看不见,也知道一定很红,她暗骂道:
“糟了,怎么办……我真没用,竟然这么容易脸红,万一给他看见我这样子的话便羞死了……”
不知道米花心中怒慕的情人是谁,只见她紧张地在铺内团团转圈,用盆子盛了些冷水,湿了手便轻拍两追脸蛋,企图让双颊不再充血通红,一股傻劲的她益见惹人怜爱。
十六岁,风华正茂,春心荡漾之时,是谁这么幸运可得到这小可爱的爱慕暗恋,他必定在这市集难以立足。
因为一定有很多男人会视他为敌。
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