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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屈辱。
余律令野心大,志气高,实力非凡,只是摆脱不了保守迂腐的“余家”一众长老,今日吐气扬眉,岂会甘心只当一个城的城主?“连城诀”只是第一步,下一步便要向雄霸天下目标进发。
他与名昌世迥然不同,名昌世为了等候良机称皇,而甘心雌伏十年当一个完全不起眼的人,成为太上皇后为了雄霸天下绞尽脑汁,完全不要面子以游说方法笼络敌人。
余律令身分尊贵,狂傲不可一世,没有几个敌人他瞧得上眼,像伍穷这样的人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哂,区区一个“天法国”,里面全是贱人穷寇,要获得光荣胜利,一雷天下响,就要向兵力、国势最强的“武国”挑战。
“余宫城”自被余律令接收后,已迫不及待大兴土木,虽然只是城主却动用万人把城里内外修葺,一切要最完美,一时间“余宫城”处处雕栏玉砌,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飞檐碧瓦,表面上繁华璀璨,缤纷绚丽。
还有一千个余律令钦点的工匠日夜赶工,全为余律令搭建最气派万千、宏伟壮丽的“龙宫”,他自命天子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今日“余宫城”城池门外来了一个人,命守城将领大为震惊,他绝对不该出现在“余宫城”,最起码这个时候并不适合,也不该一个人孤身前来,守城战兵立即挺着兵器戒备。
将领于城楼上高声叱喝,要他止步:“大将军,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他已年届八十五,垂垂老矣,其威名却教每一个行军战兵皆心胆俱裂,只要败在他手上,死的绝不是几十,或者几百人,只要一败便会全军覆没,哪管已挥动白旗投降,只会死得更惨烈。
他甚至不屑抬头与高楼上的将领对话,只扬开背上所携来的一件物体,将领便即命守城战兵快马向余律令请示。
守城兵道:“启禀城主,‘武国’一品天武大将军万骨枯在外求见。”
余律令像是早知万骨枯必会到临,态度从容:“他有带东西来吗?”
守城兵答:“有。”
余律令道:“是甚么?”
守城兵答:“是龙座。”
余律令道:“甚么?”
守城兵答:“是一座……是一座金漆龙座。”
万骨枯身为“武国”一品天武大将,理应效忠名昌世,却千里迢迢为余律令送一张龙座,他是准备投诚吗?
“整个‘龙宫’占地千亩,位居‘余宫城’正中央,有十条‘御道’直通城内各处。
‘龙宫’建构分‘午门’、‘角楼’、‘余和门’、‘余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余寝宫’、‘御花园’及‘北门’。每殿内均有最优秀工匠手工浮雕,放有陶瓷、彩绘作装饰,梁柱有八爪金龙盘踞,所有家俱都是利用原有结构、部件加以美化修饰,有牙头、券口、档板、腿足、角牙、围子、卡子花、霸王怅,每一处都是匠心独运,奇形雕琢的艺术,但我最欣赏的,还是你送我的这张‘金漆盘龙宝座’。”
余律令领万骨枯步入“龙宫”参观,未入宫中,宫前大校场上已可眺望富丽堂皇的“角楼”,“御花园”槐柳成荫,宫内迥廊飞檐绘彩绚丽,崇楼高阁,气象万千,每一细节都见巧夺天工的布局,处处尽显余律令那力臻完美的个性。
余律令安坐在万骨枯所送赠的“金漆盘龙窦座”上,太监从旁服侍,宫娥将酒倾注入酒壶放上炉头,正为两人煮酒。
万骨枯道:“如此好气派,余律令从前定下的理想莫非已经达到了。”
余律令道:“我的老朋友,你不是说过我野心大、志气高吗?区区一个‘余宫城’只是一个开始,最终乃是要主宰中土所有土地,废物庸才要一生为仆,拙劣的艺术要全被销毁,但藏在我心最深处的,还是有一个遗憾。”
万骨枯道:“一个完美的人有遗憾,必定很痛苦。”
余律令道:“是万二分痛苦,我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出色的部下为我征戟沙场,而理想人选偏偏就在眼前,可是,他很快就要率领‘神武大军’来攻打我‘余宫城’。”
万骨枯道:“分别二十五年,余律令已由当日的狂傲小子跻身为‘神、魔、道、狂、邪’五大高手之列,说不定今天便可把我杀败,迫使我履行当日的承诺。”
余律令道:“我实在欣赏你对“武国”的忠诚,本有实力自立为皇,但从来没有背叛之心,我更重视我们之间的友情,可以的话实在不想以武力来令你臣服。”
余律令一生执着重情,每次回想与耶律梦香往日的感情,总如万箭穿心,千种哀愁万般刺痛,未能释怀,今日既自封为王,总希望身边的下属是心悦诚服拜倒他魅力之下,甘心跟随。
万骨枯道:“我的好朋友,理想是需要付出好大的勇气去完成的啊!”
万骨枯断然拒绝,余律令心内感慨万千,忽尔命人押上十名被手铐锁上的囚犯至大殿之前。
十名囚犯已被困了几十日,但一直获得礼待,并朱受到任何折磨,原因他们都是万骨枯所派来的探子,以窥探“余宫城”的战防兵力。
余律令道:“这几名囚犯混在我军中打探军情被我发现,他们招供是伍穷所派来的奸细,我一直在想要用甚么方法好好惩戒,你来正好令我想起当日坑杀十万军的雄壮场面,一直无以为报,不如就让你欣赏一场火烧活人以作报答,你认为如何?”
余律令及万骨枯都知道囚犯是“神武大军”的探子,却捏造事实是伍穷的奸细,目的是要给万骨枯一个救自己下属的机会,只要他愿臣服,那万骨枯的下属也就归回自己所有,说得隐晦点万一万骨枯宁愿下属死也不愿臣服,大家也好下台。
万骨枯道:“我也很想知道你是否办得到。”
一句话,直把囚犯吓得心胆俱裂,自己一向尽心尽忠万骨枯,怎料到他竟会见死不救。
余律令道:“好!真好!”
余律令一句话,官兵便燃着火把投向殿中囚犯,大殿上立时火光通红,十个囚犯发出惨绝人寰的嘶叫声音于宫中来回激荡,稍有恻隐之心者都不敢直视这一场残杀。
连余律令也别转头去。
万骨枯却一直牢牢盯着自己属下被折磨至死。
火烧炙痛,手脚却被锁住不能挣扎,直至烧焦了手臂至肩膀掉下,焦臭味充斥整个宫内,中人欲呕。
囚犯们因为抵受不了痛楚互相以头撞向对力,企图快一点死去摆脱痛楚,但烈火煎熬的剧痛刺激神经,终于抱在一起被火活活烧死。
余律令道:“唉,还是及不上你。”
万骨枯道:“何出此言?”
余律令道:“至今为止我还是念念不忘当日你坑杀十万军的事迹,最印象深刻的是你脸上从没有表情,你不是在欣赏,也不感到残酷,我却始终无法办到。”
万骨枯道:“还重视情义,就是你几度失败的原因,战争除了取胜之外,更要把敌人尽数歼灭,铲草除根,一个不留,否则只要有机可乘便会卷土重来,要胜利便要彻底,要胜利,甚至要将所有亲情、爱情、友情泯灭。只不过杀区区十万人,十几年来‘异族’无一敢再侵我‘武国’,那才是最光荣的胜利。”
战场上敌我分明,能游说臣服当然最好,一出兵对垒,便要以最迅速的方法解决敌人,摆脱纠缠,更可减低自己军队伤亡,愈拖得久,愈损耗资源、人力、物力。
以最残酷方法对付异己,杀一儆百,对敌人仁慈,即是对自己残忍,谁也知道这个道理,却没有几人真的办得到。
余律令道:“所以我还是最欣赏你没有恻隐之心。”
万骨枯道:“玥天的战役你要是败给我,我一样会把你活活烧死,毫不犹豫。”
余律令道:“所以我还是希望你来当我的大将,领兵攻打‘武国’。”
万骨枯摇头拒绝:“你败了我,才可使我臣服。”
万骨枯与余律令这对老少,多年来惺惺相惜,如今名昌世决定攻打“连城诀”一众,此战必不可失,是以差遣一品天武大将万骨枯领兵出战,为了能说服这位老朋友归降,特意亲来游说,但始终也未能令狂傲的余律令屈服,心头感慨万千。
余律令送走万骨枯,经过大殿上那一堆被烧焦的尸体,臭味依然浓烈,肉黏着肉,已经烧穿了的肚皮还流出内脏,十对被烧破眼珠的深洞仍像盯视着万骨枯,张大了口就像控诉他的冷血残酷。
两人经过“御道”,通往城门前两边均是排列整齐的军兵,井井有条,余律令竟命人夹道欢送敌人离开,以示他对这个老朋友的尊重。
万骨枯道:“虽然我是声名显赫的沙场将领,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战争。”
余律令道:“为甚么?”
万骨枯道:“我杀人,只是迫不得已,要成为令人闻风丧胆,人见人怕的将领,这是唯一办法。”
余律令道:“你很出色。”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