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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个“穷兵”,一个接着一个被“刺”走,每一人的命运都不变,最后就只剩下那个口不择言的春冰薄。
二千个“九楼杀兵”,在马上把他重重困死,他的命运已完全操纵在敌人手上。
春冰薄会乞怜求饶么?还早呢,只见这少年倒也强悍,红发迎风飞扬,在没有眉的额头以刀一划,割破淌血,鲜血从额头滴下,湿满脸容,双手紧握大刀拼杀。
绝非一般贪生怕死之辈,春冰薄虽懂得看风转舵、胆大妄为,但同样也勇猛非凡。
春冰薄冷冷道:“来吧,且看我是否也会成为战利品?”
围住的骑兵缓缓移出一个缺口,远处已有一个战兵,手持那十多尺的长矛枪,静待命令冲前。
一声喝叫,铁蹄飞动,来人挺直伸出矛枪,向前冲驰,只见尘土飞扬,杀势疯狂。
春冰薄也毫不示弱,挺刀横放,坐马弓腰,当骑兵冲至三十尺前,竟突然反冲向前杀去。
长矛枪狠狠乘着强猛冲势刺去,春冰薄挥刀一斩,挡截住刺来的一枪,但对方劲力太强,大刀竟然断了。
围着的“九楼杀兵”失笑之时,春冰藩竟突然扑上马去,拥住马上的敌兵,互相拼杀。
较为灵活的春冰薄以断刀疾斩,可惜“硬盔甲”比一般“铠甲”坚硬得多,断刀如何也斩不进去。
然而近距离贴身对战,长矛枪也成了负累,两人在马上挣扎比斗,一时间难分胜负。
原来围住春冰薄的大群杀兵哈哈大笑,也散乱追逐着二人一骑,不断喧哗大笑,为杀兵打气。
春冰薄与杀兵缠斗一阵,突然向头盔内的杀兵报以阴沉一笑,一手拉高了头盔上的铁眼罩,狠狠便一刀插下,从鼻梁中央刺破大脑,杀掉了敌兵。
双脚一夹,又夺过了鞭,策马扬长而去,春冰薄原来正好利用一些已散乱出来的缺口,疾奔回“皇京城”去。
等一众“九楼杀兵”醒悟过来,立时把手中长矛枪飞射出去,欲截杀春冰薄。
只见春冰薄一点也不笨,骑在马上,把尸首堆在身后,利用死人身上的“硬盔甲”挡住矛枪。
占了先机,春冰薄总算能逃出大难,返回“皇京城”去,一众“九楼杀兵”欲追无从,也只好眼睁睁望着他逃去。
进了城,春冰薄抛下死尸,芳心竟然已下来迎接。
春冰薄笑道:“别忘记你的承诺!”
芳心上前去,蹲下来小心检视密封的“硬盔甲”,口中喃喃道;“依师父所说,如此的战甲,铸造技术已超脱一般中土工匠能耐,那名昌世……难道……在隐伏期间,已贯通‘西方诸国’,引入了全新的冶金技术?否则又如何能有此‘硬盔甲’?”
春冰薄一手搭在芳心肩上,笑道:“怎么了,我依承诺带回来的东西,真的好吸引皇后啊!”
芳心冷冷一笑,再命人把尸首从“硬盔甲”中移走,让她能够尽快检视此盔甲之秘。
芳心冷笑道:“咱们过得了今夜,不被攻破城池,才能完成你心愿,别阻止我先检查‘硬盔甲’。”
春冰薄扬开双手,不再去阻挡,只色谜眯的看着比自己大十岁以上的艳丽芳心皇后,带着动人婀娜之姿离去。
原来在城楼之上,芳心在烈阳照耀下已觉“九楼杀兵”的盔甲大异奇趣,为了夺回其一研究了解其中优劣,以助对战之时,改变战法克制,便答应跟春冰薄来个交易。
只要这胆大妄为的小子能带兵夺来一件敌人盔甲,芳心便任由他处置一夜。
好色又狂妄的春冰薄也就刻意向名昌世挑战,假意带兵出战,在战斗中险险杀敌夺来“硬盔甲”。
春冰薄得意洋洋的淫色表露无遗,喃喃笑道:“哈……他奶奶的莫问,你是我春冰薄的乾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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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三楼飞天杀
寒风愈来愈烈,天上铅云密密层层,似欲直压上头来。夜里风雪呼啸,如万马奔腾,声势更是吓人。
“皇京城”各处皆燃亮了火把,守兵紧紧固守其岗位,只因芳心肯定名昌世会于夜里再度来袭。
火光通明映照下,“皇京城”内犹如白昼,但从城楼望向外,却只见一片沉寂,万籁无声。
芳心已调派了“穷兵”应变作战,惟是内心一直忐忑不安,愁眉不展,望着漆黑的夜空轻叹。
一个人影突地贴在她身后,向芳心的耳窝吹了口热气,原来就是已嬴得一夕畅欢胆大妄为小子春冰薄。
春冰薄笑道:“怎么了,已在期待我蹂躏皇后的痛快么?别太心急,先赶退名昌世的‘九楼杀兵’吧!”
芳心并没有回话,因为此刻她心中所想的全是孩儿莫问,春冰薄看来对莫问不怀好意,所以一切也就不必多言了。
芳心笑道:“因缘际遇,你遇上了伍穷大王,从此扶摇直上,但有些事我总是不大明白。”
春冰薄倚着女墙,对芳心道:“咱们关系已愈来愈密切,有甚么事不妨说出来,彼此研究研究。”
芳心道:“你认为自己算是幸运么?”
“哈……那还用说么,以我一个平庸的渔村小子来说,能平步青云跟在伍穷大王身旁,当他的入室大徒儿,当然是福运双修,鸿福齐天了。”春冰薄侃侃而谈。
芳心道:“可是,自从我儿莫问来后,加上四‘穷将’、‘穷凶极恶十兄弟’,你的地位可明显被比了下来。”
春冰薄不停点头道:“嗯,无可否认,在师父心中春冰薄的地位已没从前般重要,就是连远去‘剑京城’刺杀名天命,也没我的份儿,由此便可见我的地位已低降了。”
芳心笑道:“你认为自己欠缺的是甚么呢?”
春冰薄道:“实力,伍穷大王是只相信实力的人,绝不取巧。相比其他人,我这小子的武功实力太差劲了。”
芳心道:“但你却是好聪明的小子,绝非泛泛之辈。明明看见自己被后来者赶过了头,但却仍不肯努力去提升,在武学修为上迈开大步,我实在想不明白箇中原因。”
春冰薄乾笑了数声,把战衣掀起,但见今早一战,十数处伤痕依然未退,部分更是深可见骨。
春冰薄笑道:“今朝一战,皇后见我智勇双全,在敌阵里杀人夺尸,又赢得皇后一夜欢娱,我又想问,皇后知道我成功的关键么?”
芳心冷冷道:“当然是你个人机智,与及那份惊人的勇气、胆识,配合狂妄的心。”
春冰薄笑了笑,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竟完全不认同,道:“我可以肯定,要是敌人前仆后继,疯狂追上来截杀,我一定不可能逃出生天,他们放过我,只是因为心中认定春冰薄只是一头无能无勇无谋的狗,伴在伍穷身旁的一头狗,不堪劳烦去杀吧!”
芳心也笑,这春冰薄也真坦白得可以,他绝对没错,要是这家伙是个了不起或武功精熟的人物,大家又如何会放过他。
春冰薄笑道:“许多人都以为不断提升实力,才是生存之道,但我却相信,拥有你最合适的能力,‘安份守己’,才是最美人生,死亡也不会太容易找上门来。”
如此歪理,芳心倒是第一次听闻,立时被挑起兴趣来,好想了解箇中玄妙。
春冰薄笑道:“在乱世之中,有两种人最容易死,一是太笨太没本领的;二是太聪明本领太高强的。前者是蚁民、弱兵,生命永远不能控制在自己手上。”
芳心冷冷道:“本领太高强的,惹人羡慕、妒忌,也就很容易会被针对杀害,正是除之而后快,免得后患无穷。”
春冰薄道:“对啊!对啊!若然我是一代枭雄,努力死拼当然有其道理。只是若我天资所限,难以成大器,把时间都集中于提升自我实力,最终,只会招来杀祸。”
“师父会派我去肩负最艰困的任务,我会面对最顽强的敌人,而最难缠的人物,都会多加注视我,把我视为眼中钉,非要诛杀不可,皇后啊,你来说吧,这样是否比现下我的处境更凶险呢?”
芳心不期然失笑道:“因此,你宁愿暂时当一个平平凡凡的小人物,不去突破,免适得其反,惹来杀祸。”
春冰薄笑道:“天下之大,每个人皆会有适合自己的位置,这位置必须配合本质与能力,谁想贪图应该得到以外的,都一定会受到重重教训。此时此刻,我春冰薄还是保持现状较为明智。”
芳心道:“我想,你应该好难一飞冲天。”
春冰薄笑道:“同样,我也好难会死!”
芳心禁不住噗哧一笑,当下再把眼前这小子打量一下,内心竟涌起一股欣赏的感觉。
这行事低劣、表面看来并不出色的红发少年,看来并不如外表一样窝囊。他看来只有在适当时机才会发挥出自己应有的潜力,其他一切,尽都努力收敛。
当有需要时,这小子会猝然变得凶猛、适应所求。
芳心终于明白,为啥当日春冰薄带兵来攻“皇京城”,伍穷要自己保证这小子不会死去。
伍穷,他又怎可能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