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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如电光射至,一个弓箭手只觉急风掩来,惊觉有异之际,已被石头打得脑浆迸裂,一头栽倒掉下江河去。
战船已逼近而来,“穷兵”号角响起,全面性的总攻击来了,“战台”上都纷纷弹射出大石头攻击。
一时间十个“战台”均同时弹石来袭,或先或后,十块巨石从天而降要把战船击沉粉碎。
臂力惊人的四楼杀兵,人人提弓拉射,嗖嗖之声破空,比一般粗五倍的长箭,全都在半空中把石头射穿。
粗箭尾端原来全綮有长铁索,只见四楼杀兵当箭枝透穿石头,便立时握着铁索,再奋力旋转,就把石头当作流星锤般,操控在手中,再反过来向“战台”攻去。
流星锤向“战台”下一甩,石头击向支撑“战台”的木基柱礅,立时折断毁去。
更要命的,是在轰碎了一、两条柱礅以后那石头还再转动,令铁索又缠住了其他柱礅。
四楼杀兵提气扯拉,硬生生把柱礅折断,数十丈高的“战台”立时倒塌而下,崩溃当场。
原来攻击敌人的部署,一下子竟变得弱点暴露,在“战台”上的“穷兵”都不禁手足无措,慌乱一片。
慌张下再射出石头,可惜不是半空被射穿化作敌人攻击的流星锤,便是不知射到哪一方去,完全失去攻击能力。
剩下九个“战台”再也不理甚么作战配合,一下子把石头都弹射出去,只是希望在混乱中把战船击沉便是。
如蝗巨石纷纷射下,薛无诀突然纵身剩空,一脚先踏碎飞来大石,空中手脚并施,掌腿齐挥,竟把半空大石都轰弹回去,撞向“战台”下的柱礅,又倒塌了三个。
薛无诀再直射向一个“战台”下的柱礅,因为地形关系,凹陷的位置内其中一条柱礅竟未被破毁。
只见冷酷如冰的脸儿发出一声怒吼,薛无诀双手抱住柱礅,竟大喝一声把它拔了起来。
深入河床一丈的柱礅,被狂力一分又一分的拔出,瞧得远远凝望的芳心也惊心动魄,冷汗直冒。
拔了一柱又再拔另一柱,整个“战台”最终也就倒塌了下来,三十多个战兵从高处掉下,粉身碎骨。
剩下五个“战台”上的“穷兵”再战下去也是徒然,只好撤离退去,让敌人把“神皇怒潮”的江面完全占领。
不消半天,名昌世二十万大军便安然逆流而上,向着“皇京城”逼近,展开最后的总攻击。
在相距不远的山头扎营,名昌世要破芳心已不断加厚城墙的“皇京城”,究竟又有何妙法?
朝阳初升,一人迎向日光,按辔徐行,从战营缓缓而出,一直策骑到“皇京城”正门之前。
城楼上的芳心、风不惑、春冰薄都定睛凝视,只见一匹腿长瞟肥,形貌神骏,全身雪白毛色,却又长有胭脂斑点,毛色油光亮滑的战马,一声长嘶,清越入云。
马上竟然就是带领二十万大军来袭的“武国”太上皇名昌世,一脸凛然狂傲,不可一世。
在武林中,名昌世是比谁都诡秘的枭雄人物,从前主掌的“杀手楼”已是莫测高深,杀人如麻。及后夺得“武国”权力,又轻而易举,如此神人,在一般人心中早已存有怯惧之心。
原来箭拔弩张的城楼上,每个人的心忽然都剧烈跳动起来,为的就是名昌世的霸杀气概。
只见名昌世在神骏良驹之上,突然收缰止步,对着城楼上密麻麻的“穷兵”,厉目一扫,皇者霸气如烈风拂来。
衣袂飘飞,负手昂然,精光闪烁的眸子,教每一个城楼上的战兵都如着魔似的,名昌世战场上的气质,绝对比任何大将军、大杀神都更凶更猜。战场,彷佛就是他的家。
谁要胆敢踏进来,命运必然的任由他玩弄、操控。
名昌世就是战场之神,要活命,便必须向他乞怜,这看来就是唯一跟名昌世对战的结局。
“本皇原意三天便能攻破‘皇京城’,然而芳心皇后也费了不少心思,把防守做得很好,要攻陷看来必须再多花一点时间!”名昌世单人匹马,竟就在城楼下挑战。
“丢他妈的你说甚么鬼话?其他人怕你名昌世,我春冰薄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你攻不破城池,战兵很快便饿坏,难以支撑下去,哈……乖乖的名昌世第一回领兵攻城便大败而回!”春冰薄哈哈大笑道。
名昌世自恃身分不同,也不去理会春冰薄,再道:“我来是要告诉大家,若不归降,兵临城下,苦难将难以收拾!芳心,那伍穷应该已到了我‘武国’‘剑京城’吧?”
芳心冷冷一笑,果然骗不了太久,名昌世还是洞悉诡计,只好轻轻点头,乾笑了两声。
名昌世冷冷道:“芳心妙计,果然是伍穷的好帮手,本皇还是棋差一着,当攻上来‘神皇怒潮’,还不见那伍穷出现,才猛然省悟。可惜得很,依‘星命术’推算,伍穷星运黯然,如何也难有突破,这次偷袭,必然徒劳无功,大势已去啊!”
城楼上的风不惑对这番话最为感慨,当日芳心提出此计,他已小心算看过伍穷的气色,着实不妙。
只是自伍穷“破相”以后,玄学指点已不合相格,神相也不敢妄下断语。加上此计甚是绝妙,简单容易,又有伍穷亲自押阵,神相碍于形势,也就没有极力推翻。
名昌世道:“如今也未传来皇上驾崩消息,看来芳心皇后的妙计,在天运巧妙安排下,已一败涂地了!”
春冰薄又忍不住,怒吼道:“挑那星,你有胆来攻便出兵吧,别再在这里唠唠叨叨的,我春冰薄带兵迎战,先把你擒下,让你这狗种替本大爷舔卵蛋,哈……妙极!”
在城中困了许久,人人都在宣扬名昌世霸杀天下,春冰薄早已心中有气,加上先前竟然不受尊重,说话连回答也没有,嘴巴立时变得更是肮脏,要尽情羞辱人人崇敬的名昌世。
名昌世也不答话,右手一扬,出兵了!
一眼望出去,只见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人马冲来,马匹奔驰,在烈日高照下竟是银光闪现,反照得一片银芒如海。
好个春冰薄就算是不自量力也好,斗胆也好,竟然真的带领一批“穷兵”出城迎敌。
城楼上人人为春冰薄振臂高呼,扬声助威。明白了,这不识好歹、不知死活的家伙,自伍穷纳下四“穷将”以后,自觉地位被贬,备受冷落,故此刻意欲抢夺战功。
他对芳心的美貌亦动了色心,好想在她面前表现,于是便执大刀领兵,欲先挫名昌世大军锐气。
合共二千“穷兵”,人人箭在弦、提大刀,策马扬鞭,向远方冲来的“九楼杀兵”冲去。
蹄声杂沓,人喧马嘶,春冰薄一马当先在前大声吆喝,只见远处银光闪耀刺目难睁,心内正在孤疑敌阵暗藏甚么诡异之物,当双方距离再拉近,一众“穷兵”竟都讶然惊呼。
冲杀而来的“九楼杀兵”,竟都穿上银战盔甲,跟一般中土“铠甲”截然不同。
一般战甲是由一块又一块的铁甲或皮革互串连缀而成,护佐全身。分有胸甲、背甲、头盔、披膊等等。
层层甲片搭生而成的“铠甲”,既有防护性,也能令战兵灵活挥动兵刃,搭箭近可是迎上来的“九楼杀兵”,身上所穿的竟然是毫无缝驳接口的“盔甲”,一块大铁甲焊接另一块,形成水火不侵的“硬盔甲”。
春冰薄发射劲箭,四周“穷兵”立时不约而同都射出千枝劲箭,不绝于耳的当当声响过后,只见箭枝都被反弹或折断坠地,无功而回,再发箭距离已拉近,射力更强,可惜效果依然一样。
初遇“硬盔甲”,箭矢完全失去功用,“穷兵”立即呆在当场,竟都不知如何是好。
迎面杀涌上来的“九楼杀兵”,忽地纷纷提起一枝十馀尺长的矛枪,疾冲而来。
一众“穷兵”愕然之际,在相距十馀尺的时候,被长矛枪贯穿战甲,又或插破头颅,一下子便死掉一半。
“九楼杀兵”胯下战马一个转身,再来回冲刺,剩下来的“穷兵”都被刺倒掉下马去,又或被一枪刺毙战马,迫不得已跃下地上奔逃。
未死的二百馀“穷兵”与春冰薄,手提七尺大刀,相对敌人十馀尺的矛枪不停插刺,简直是惨遭鱼肉。
“九楼杀兵”也不在意立即刺杀,只先把二百个“穷兵”围住,继而突然远处一人策马急驰冲来,疾刺人堆,哪个倒楣便刺杀哪个,再把矛枪高举,策马奔回后方大阵。
恍如战利品般的“穷兵”,惨被高高举起,矛枪贯胸穿过,血水不停滴下,染红了“硬盔甲”,令杀戮更见残酷。
被举起插在长矛枪尖上的战利品,当到了敌军大阵,“九楼战兵”把“穷兵”连矛枪一抛,便丢到万军人堆里去,不消一刻,“穷兵”便被斩成一、二百块,哪里是头、哪里是身,再也难以区别。
二百个“穷兵”,一个接着一个被“刺”走,每一人的命运都不变,最后就只剩下那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