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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毕竟已不再是从前单纯、不羁、豁达的黄毛小子,笑苍天,决心登基为皇,更要雄霸天下。
狂傲霸者气概尽现,殿堂上每个人都感受到小白的盛气凌人,霸傲不可一世,小白已脱胎换骨。
每一个人都为此而兴奋、雀跃,每一个追随小白的人都准备杀个痛快,只有一人例外,她在小白十步身后,她有点不大自在。
她还记得,七年前的某一夜,原来一直在自己身旁的那个男人,突然当上皇帝,权力、雄心来了,他的性子便因应而变。
变得欺骗最心爱的自己,变得容让父亲伍担汤杀尽生力及其部下,变得好功利,变得失去仁慈。
小白终于为皇,踏上登基之路,这条路只有一个终点,杀败一切其它争雄者,雄霸天下。
愈成功,杀人愈多,愈成功,心态愈是血腥。
十两没有说上什么,她已经失去了最心爱的伍穷,实在好不希望也失去小白。
当然,要她目睹小白决杀伍穷,绝对比死更难受!
“‘天法国’来拜祭!”
灵堂外传来,谁都惊愕不已,“天法国”竟敢派人来拜祭,伍穷是疯了,还是什么?
一张熟悉的脸,捧着一个大锦盒,先脱下靴子,以示洁净不敢玷污,才恭恭敬敬进入灵堂。
虽六十岁足了,但仍脸如冠玉,更是俊朗非凡,他的短小身材,手执着一样的长烟枪,从前风范依然不减,而且加添了三分傲气、五分自信。
小白上前道:“原来是贵为‘天法国’国师的玄门师圣,‘五花八门’之首,神相风不惑前辈!”
风不惑一进入殿堂,便当下跪了下来,双手高举大锦盒,高越头顶,一直的跪向灵堂。
慢慢的跪前,默不作声,直至跪到小白身前,才细细道:“皇上命下官前来谢罪。”
小白还没回话,公主已抢前怒道:“再没有什么宽恕、原谅,回去告诉伍穷,三天后小白登基为皇,便会发兵讨伐‘天法国’,直至斩下伍穷首级为止!”
说得好清楚明白,梦香按捺心中怒火,极力抑压纷乱的心神,才不致当下斩杀“天法国”来使风不惑。
神相突然道:“攻我‘天法国’之前,请先收下大王的一份陪葬大礼,稍稍平息心中怒火。”
公主怒斥道:“伍穷有什么陪葬大礼,认为可减灭我痛失爱女的怨恨?坯,讨厌!”
本来沉稳理智的公主,性情因爱女之死而剧变,一手便把神相头顶上的大锦盒推倒,盖子飞开,跌在地上。
内里的“大礼”显现人前,小白呆住,梦香呆住,认得的人都呆若木鸡,心神慌乱,一颗心像冰僵硬了。
“大礼”不停在地上滚动,瞧得谁都张大了口,不能言语,直至“它”碰到了棺木之后,才停了下来。
小白凝视着“它”,好心痛。
十两哭得好凄凉,忍不住上前,脱下外袍来包里着,拥着“它”久久不能停下泪来。
凄苍的情景更见凄苦,伤心又更伤心。
“大礼”不是什么,竟然是一个人头,血淋淋的人头,被一刀斩下,伍穷好心狠手辣。
风不惑仍是低下头道:“大王口谕,杀人填命,血债血偿,绝对是天经地义的恰当,皇上歉疚不已,必须还大家一个公道,只好一刀斩下女儿伍宝宝的头来,以笑梦白在天之灵,从此两不相欠,从前一切也就一刀两断。”
错手杀死了可怜的笑梦白,又惹得无辜的伍宝宝丢了性命,大家的心只感到愈来愈痛。
小白冷冷道:“神相,你回去复命吧,谁杀我女儿,我小白便杀谁来报仇,就算伍穷杀尽他身边一切亲人,我也绝不饶恕他。一人做事一人来当,我笑苍天要杀的人,只有伍穷。”
风不惑道:“我明白!”
小白再道:“还有,谁要挡我报仇,我就杀绝阻碍者,不论亲友恩人,阻我者死!”
坚决的严词,毫无转寰余地,风不惑再也不敢多说下去,只恐怕一言有失,便随时惹来杀身大祸。
缓缓的又跪回出去,仍是低下头来,恭敬谦卑。
小白抢上前,一手扶起神相道:“朕知神相是‘天法国’举足轻重的谋臣,伍穷对你宠信有嘉,但咱们总算是朋友一场,听我一句衷心劝告,‘天法国’不宜久留。”
神相苦着脸道:“小白大王,多谢你的忠告,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也该明白个中道理啊。”
小白轻轻点头,也是一脸无奈。
风不惑再道:“我既是‘天法国’中人,便应当与‘天法国’共存亡,贪生怕死,又岂是大丈夫所为,要是上天要安排咱们在沙场中相见,老夫只好献上首级,斗胆阻好朋友一阻。”
说得恳切安然,小白笑道:“好,小白向天发誓,昔年神相有忠告我批言,让我预先知悉秘密之恩,他日在沙场中争战,先自伤三剑,以谢大恩,贯胸破血,绝不食言,否则天诛地灭。”
风不惑眼眶含泪,但仍忍住说道:“各为其主,上天如何安排,只好任随摆怖,只是,小白既然发下毒誓,订下承诺,有心让我,本神相未能为贵为天子之神龙天人批命,但隐约还可透悉面相气色,就勉强多说三言片字,望请皇上恕我直言。”
小白道:“好,请神相指点。”
神相道道:“小劫一分,抵挡不能,挡了一分,多添三分。
再劫三分,再挡无能,挡了三分,便来十分。
降祸十分,难逃坷坎,挡了十分,十分伤心。”
小白道:“我的气色显示大祸将临。”
神相道:“气色三日一小变,十天一大变,神相非神仙,只能知小变,小变不能变,大变可变天,小白大王,言多我必有失,能说的都说尽了,他日得沙场剑下留情,请受小人一拜!”
风不惑拜过以后,便黯然离去。
但气色小劫、大劫之说,仍在脑际萦绕不去,惟是小白一心登基争雄,已是傲气盛霸,再也不怯惧任何艰难险阻。
小白们在思索神相之意时,十两突然走上来,说道:“小的有一个请求。”
小白道:“看来并不是关于好好安葬伍宝宝的事。”
十两道:“这些我自会料理妥当,不敢教主人分心。只是,有关皇上皇的事,必需主人首肯。”
小白愕然道:“他是你掳来的,你要我如何处置?”
十两道:“我答应了皇玉郎,今天便放皇上皇回去,不伤分毫。”
惊骇的表情突现小白脸上,他身旁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十两为何有此请求。
一个出卖小白的贱种,恩将仇报,竟要白白的放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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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一石二鸟计
“你奶奶的臭嫉子,还是要屈服啊!”
“小白啊小白,你有个屁英雄。”
“登基为皇又如何,早晚便给我‘皇国’的‘皇卫军’灭绝,直捣黄龙,一切成空哩。”
“那个臭牢房真难受,他妈的,他日攻破‘模糊城’,便要将每个没死的‘铁甲兵’,都要关入牢房去,困他们一年半载。”
“驾车的笨头,怎么不载我到附近联军的军营便算?”
“挑你奶娘,总是不回话,原来是聋子。”
“小白麾下原来都是残废的。”
“哈……你们始终不敢杀我皇上皇。”
“但为的是什么因由呢?”
“臭小子们,护送本大王的人一直都不闻不言,问啥都不应对,他奶奶的都是笨头笨脑,不敢回答我,胆子真小。”
“下回再攻你‘模糊城’,命人当着你们面前,奸杀你们的妻女,瞧你们这些笨头还是否依旧不作声。”
骂个没完没了的皇上皇,从“模糊城”的牢房释放出来,便被送上马车,押运离去。
为什么要释放他?
究竟“皇国”付出了什么代价?
怎么不就放他在沙场上,让他到“皇国”军中?
为何偏要把他送回“皇京城”?
小白已不怨恨他了么?
如此便宜了他,岂不放虎归山?
十四岁便已久经战争历练的皇上皇,绝非无知孩童,他感觉到内里一定大有文章,只是他仍蒙在鼓里罢了。
也许实在太过离奇,皇上皇暗觉有难以接受的最坏情况已发生,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马车到了“皇京城”前,便放下了骂得大汗淋漓的皇上皇。身为皇帝,却无兵没将,只好独自走进城去。
烈日当空,大街行人如鲫,茶坊酒肆处处,又有贩卖“皇国”工艺精品的众多商铺,但见华服珠履,处处罗绮飘香。
皇上皇闷了一肚子气,又是口渴、肚子又饿,正想找寻饭菜一流的酒楼,突然传来一阵很相熟的笑声。
“呵……一棒打爆那丁大志的腰骨,那爆骨声可相当清脆,异常美妙哩!”
皇上皇定睛一望,啊,竟原来就是四公中唯一死剩的皇阴公,在他身旁还有四公十侯三十爵爷中的十侯之二,分别是耀武侯及扬威侯,正在大吃大喝,相当痛快。
“臭贱阴公,竟不跪在城外接朕,该当何罪,真是该杀的蠢笨臣子,愈来愈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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