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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他!她想他!崔隐娘相信这一年多的日子是她人生中最最最难熬地岁月,几乎每个难以入睡的夜晚。 都是因为她在脑海里拼凑着他的笑容,回忆着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每当想到入迷的时候,想到无可奈何的时候,她便躲在缎被中低低地抽泣,无奈又无奈,她为相思而忧愁。
“凛郎,你是不是忘了隐娘。 为何依然迟迟不来……”崔隐娘的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滴落在信上、绸被上、红枕上。 一直难以消除、积压在她内心深处地相似之苦。 似乎也只能依靠流泪才能得以发泄一些。
午夜梦回多少泪,有时候想得快疯了,她甚至将苦苦祈求上天,愿意不要名分,只要先见到他,和他在一起就行。 甚至以前她计较的一些诸如武二娘之类地情敌,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行!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行!
这时屏风外的房门“吱呀”地响了起来,隐娘听见声音后便赶紧将信件塞入枕头下面。 她拿起床边的巾帛将自己的泪水抹去,只见丫鬟春花正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走了过来,将热水盆放在了几案上,春花笑着说道:“小姐,该起床洗把脸了,夫人说舅老爷不一会儿就要到府上来拜访,让小姐您拾缀拾缀。 ”
隐娘勉强地笑了笑。 然后颦蹙着眉头道:“今儿个本来是想把两个实验再做一遍,不想舅爷竟然到家里来,看来也只能推到明儿再做了。 ”她虽然平日里为相思折磨,倒也是做一些自己平常爱好的研究实验来打发时间,在闺房的小院一间厢房内建起了一间小实验室。 在几个丫鬟地帮助下,按照长孙凛教她的一些东西。 做起了研究来。 崔家家大业大,倒也能供得起这个家中唯一的女儿做这些所谓“胡闹”的事情。
春花见自家小姐时时刻刻都忘不了做那些所谓的“实验”,不禁扑哧地笑道:“小姐,咱家姑爷可是真不一般,自从并州回来之后,你每日想的做的无非都是与姑爷相干的事情……”
隐娘暗啐一口,粉脸上透着红晕,却也不加否认。 她摆手对春花说道:“行了,你下去给我娘回个话,说我一会儿就到。 不过回话后再回来与我一起过去。 我可不想见到表哥……”
自从回到崔家以后。 崔隐娘和表哥徐俊就是划清了界限。 无论是什么时候,她对徐俊都是举止有礼。 可以说是没有了以往相谈地亲昵,而且平日里必然有人跟随在她身旁。 这样以来,徐俊在纠缠过几次之后,也只得无可奈何地放弃了,然而每次见到隐娘时眼睛的那丝伤痛,让她却是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因此,若是没有必要,崔隐娘也就偏向于不想见到这个人。 女人本来就是这样,她若是变了心,一颗心也只会放到心上人处。 更何况以崔隐娘对长孙凛愈发的痴迷,似乎一切其他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烦扰。
她甚至也有想过再次离家出走,不顾一切地奔向情郎处。 然而在春花的再三劝说下,她才只能放弃。 毕竟之前的离家隐娘可以不用顾及他人地想法,然而这回若是让长孙家的人看到自己不尊女徳,那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而崔家庄的偏院里,一个男子正伫立在苑中的梧桐树下,遥望着东南角的崔家小姐闺房的屋檐,脸上的表情阴森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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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凛一脸迷茫地走出了宫城,一个小太监将马匹的缰绳交到了他手中,他骑上马后脸色难看地信马由缰走在路上。 原来那份奏书有人告密,说崔家正在秘密囤积大量的兵器,这样一份奏书无非就等于告崔家谋反。
长孙凛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如芒刺在背一般。 这李世民本来就对以往地这些豪门世家很不感冒,他就曾经针对过山东地高门豪族,说过一些不屑的话语,尤其提到崔氏这一族,即令有什么人物,也不值得一提。 认为他们是挂羊头卖狗肉,寡廉鲜耻。
虽然没有听过原话,但长孙凛知道《氏族志》这一书地确是李世民为了打压山东四豪门而命人修编的,这回若是崔家真的有什么差错,那么足以给李世民以借口。 什么借口呢?——灭门!
李世民派遣长孙凛去山东查探此事,而且还要负责查清楚齐王李佑的造反真相,不可谓不是委以大任。 然而这其中的奥妙可是用心叵测,李世民明明知道崔家与长孙家的娃娃亲关系,尤其是长孙凛还是崔家的准女婿,却派他去处理如此敏感的问题。 想必除了长孙凛之外,必然会有几双眼睛一直在监视着,只要他一有差错或者是偏袒,那么就给李世民找到了借口。
而李佑这件事情就更不用说了,因为纥干承基完全是因为刺杀长孙凛而起, 因此整件事情与长孙凛都脱不了干系。 由他去查探倒也是十分合适的人选,只不过这次的嫌疑人是皇帝的儿子,世上哪有不疼自己儿子的爹。 因此除非长孙凛做得十全十美、无懈可击,那么李世民也同样能找到任何借口来惩罚长孙凛。
总之李世民的目的就是想要找到一切顺理成章的借口,将长孙凛的锋芒给压制下来,最好的结果也是李世民最愿意看到的就是一位毫无实权的二世祖和驸马爷。
虽然老皇帝出手大方地将侯君集家的陈国公府,以保驾有功的名义赐予长孙凛,并且答应等到他“顺利”完成任务回京时,便会两功一并嘉奖。 但是长孙凛心里自然能猜出李世民的心思,若是往日在家里烂摊子还没有收拾的情况下,他也会想着推脱。
不过这会儿事情似乎牵连到了崔家,而且奏章上也是说得有根有据的,因此山东之行是必须要去的,毕竟造反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更是明白若是这次前去把事情给解决掉之后,回来等待他的未必是大事行赏。 伴君如伴虎,功劳越大,危险也就越大。
长孙凛的心理颇为不爽快,若是在现代社会,他和李世民就是简简单单地翁婿关系。 若是女婿能干,说不定做岳父的反而更是高兴。 然而在这一世界里,一切关系、人际交往反倒是参杂着各种政治因素。
很明显,李世民必然不会顾忌女儿的感情,他最先考虑的是李唐皇室,而他自己呢?能够不顾及长乐的感情吗?长孙凛一边骑着马一边皱着眉头,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经过了残酷的战争之后,他骨子里铭刻的现代民族传统道德观念,还有西方社会里栽培的人性、人命、人权思想,似乎都已开始消褪,取而代之地是另一种理念——生存,在封建统治下生存。
长孙凛想了想,他暂时还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来解决顾全长乐的感情和保全自家的安全。 不过他认为路始终都会走出来的……
大唐万象 253。
253。
长孙凛骑着马在街上闲逛着,不知不觉就路过了乐业坊,他想到自己明日将要前往河东道,也该去跟母亲道声别,便双腿夹马,往窦府奔去。 然而他在窦府门前停着的马车转了转,这是他老爹的马车,长孙无忌因为身体胖平日甚少不骑马,所以每次上朝都是坐马车。
他在马上想了一会儿,决定先等父亲走后再来拜访。 想到武家所在的四列坊离这里不远,长孙凛决定先去武家与二娘道声别,再到窦家来跟母亲再长谈一次。 于是他又拨转了马头,往四列坊跑去。
武家的闺房内,二娘和李雪雁正在床上的小案几玩着双陆棋。 今儿早晨杨氏带着三娘到哥哥家拜访去了,本来二娘是想要到长孙家去看看,不过还没出门下人便迎了李雪雁进来。 她也不好说什么,便收拾心情又和雪雁姐姐一起闲玩起来。
最近雪雁经常到武家来串门,她们两个闺中密友倒也是感情甚好。 只不过二娘即便是再青春朦胧,也能听出这位姐姐似乎总是若有似无地跟她提起她的未婚夫婿。 比如说“最近有什么新诗赋?”或者“二娘什么时候嫁到长孙府”,再或者就是跟她爆料,说最近长孙家里发生的事情。
“妹妹,你可要多看着他一些……”
二娘笑吟吟地听着雪雁的话语,这个傻雪雁,表面上假装富有经验,似乎是在关心她和长孙凛之间的关系。 但是却是隐隐想打听他最近地情况。 二娘黑幽幽的眼眸子骨碌一转,然后调皮地问了一句:
“别老说我,姐姐生得明眸皓齿,玉润金辉,眼珠像一对明珠。 看你说得一套一套的,姐姐含苞欲放,正是需要阳光雨露的时候。 想必也想着让江夏王爷给你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