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死去后一切恩仇都是烟消云散,所有的仇恨都是活人搞出来的。 由于情况特殊,长孙凛只是找来庄里的木匠临时做了两个棺木,然后把胡忠和单爱莲给安葬了下去,没有做任何的法事和祭礼。
胡家的小阿妹自从醒过来之后,仿佛一切记忆顿失,一直都是傻傻愣愣地坐在床边,要不就哭着要找弟弟。 可是弟弟是谁,到底怎么了,也许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胡大嫂只是一个乡下妇女,对于一夜之间家中的惨变,她也是浑浑噩噩的不知所措,丧夫失子的剧痛让她实在是承受不起,一下便病倒在床上。
由于穆天柱还需要带兵驻守在此一段时间,长孙凛便让他帮忙多照顾这一对可怜的母女。 他也曾考虑过带她们回到长安,只是想到自己回去可能还是一团乱麻,所以也就先这样办了。 而其他事情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由得奉命主掌此事的窦奉节来处理,而长孙凛则是骑着马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
长孙凛一个人骑着马郁郁寡欢地走在黄土官道上,遥望江关,夕阳斜照,暮色中飘过几团灰色的愁云,瑟瑟的冷风中飘荡着几缕残烟。
他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地方可去。 他竟然害怕回到长安,回到他深爱的女子身边,因为他害怕对她描述这几天自己的经历,或者说他害怕做那个传报坏消息的人,他害怕看到她听到噩耗之后的反应。
眼前的池塘因为冰雪融化变得静谧而清澈,池塘岸的田野广袤无边,荒原也写着原始的诗意。 春天清新而飘渺的凤就轻轻地掠过了长孙凛的额头,岸边另一端的村庄点缀在如镜的池塘和宁静的乡村风光中。
这里经历了太多鲜艳、刺眼甚至血腥的色彩,以至于当长孙凛看到这一副盛世大唐之下美丽的乡村图片,让他心里却是却是讽刺般地产生了一种恐惧。 这种所谓的盛世太平,这种所谓的宁静和谐,都是有一种选择性的,这种残酷的选择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不由会产生丝丝的心寒。
去哪里呢?难道要回去找李世民辩论一番?跟他讨论所谓的民主、所谓的求同存异?这可是一个耸人听闻的大笑话,长孙凛突然发现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幼稚。 这种仇恨纠缠的事情,是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的。 这便是政治,这便是帝王,伴君如伴虎,自古以来,功臣良将之中,都不知道有多少冤魂枉鬼,更何况是一群谋反的不二之徒?
新丰镇位于通往长安城的官道旁,是个热闹的地方。 在秦朝时叫做骊邑,因为著名的名胜风景骊山而得名。 盛唐时期从新丰一直到长安城的东城门,沿着官道两旁都有卖酒的摊点,这些卖酒人都是沿途村庄的村民,那些赶路的人随到随喝,付钱多的多喝付钱少的少喝,人们把这种饮酒方式叫做“歇马杯”。 运气好的时候,行人们还会遇上免费赠饮。
经过了数日信马由缰地任由马匹随意游荡,最后老马识途还是把长孙凛带回了长安,只是原先那个风华少年此时因为长途草行露宿而显得十分憔悴。 当他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一切却是仿若隔世。
尽管一路上积雪融化,柳树枝头嫩芽绽露,小鸟儿婉转噪鸣,这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 然而春天已经到来,冬天还会远吗?
大唐万象 159。巧遇
159。巧遇
初春乍暖回寒,春风和煦,官道旁的柳树已经发出了细嫩的枝条。 春草长满了大路两边,碧绿茂盛。 凉风中花瓣乱舞,飞絮濛濛。
驿道尽端,缓缓驰来一骑,马上昂然坐骑着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美得纤尘不染的清丽佳人。 她胯下坐骑,全身宛若白雪一般,马鞍同马蹬全是金黄色,缰绳随风扬起,与半片夕阳掩映,闪闪夺光。
马上坐着的是一个绝世佳人,胯下坐骑也是难得的骏马,黑白互映,一派不凡景色,所以路上行人,皆投以惊讶的一瞥。
黑衣少女目视前方,双手互搓,骏马信蹄所之,一副英气十足又显得俏丽之态。 白色骏马仰着首,微风掀起颈上鬃毛,似是嗅着两边花草的芳香,好一副悠闲之状。
看到新丰两个草字,想来里长安也不远了。 轻轻抚眷鬃毛,黑衣少女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说道:“雪儿,咱也累了,找个客栈打尖吧。 ”踏着马镫滑鞍而下,矫健动作中她那纤细的腰肢柔软之极,两鬓柔顺的碎发随风飘逸,显得煞是好看。
凝眸远眺,十几步外转弯处,有一座二层楼,屋上竖好高的旗子,写着“酒”的大字。 黑衣少女驰至店前,把座骑拴好,径自走入店中找个位子坐下。 坐在大堂里的客人似是被她的美貌吸引,视线都随着她身上转。 黑衣少女怡然自若,宛若未睹。
这家酒家是提供住宿和餐饮的。 一个矮矮小小地伙计走前来,哈着腰问道:“请问这位姑娘,您要点什么呢?”
“一壶上等的龙井,一碟黄豆焖牛肉,还有一碟炒白菜。 “黑衣少女冰冷的回了一声,虽是冰冷,却象黄莺出谷。 “顺便帮我将外面的那匹白马给牵到你们的马厩。 喂上等的草料,今夜我要在贵号打尖住下。 ”
“哦!有!有!就送来!就送来!”伙计急急惶惶的退下去;欢快地转身回去点单。
黑衣少女在等待期间。 眼神漫无目地地转了一圈,然后便叹了一口气。 想到将近两年以前她也曾经走过这一条路,然而两年过后,却是物是人非;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改变。
黑衣少女正在思绪着自己地心事,却是感到有数双眼色迷迷的滴溜转地围着自己看。 她用余光斜了对方一眼,眉头敛聚。 猛然间,只听见刷地一声。 她速度飞快地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往其中一个登徒子方向射去。 哇的一声,那色狼连人带椅倒了下去,酒杯也摔在地上,溅了满身。
那几个下流胚子不过是这附近的地痞流氓,见这少女功夫竟然此等了得,心中不免大惊,也不敢多做停留。 反而是老老实实地往桌上放几吊钱,灰溜溜地离开了。
尽管如此,少女还是嫌在大堂里坐着人多也杂乱,她抬头往楼上看了看,只见二楼似乎有几间雅间,其中隐约见到一个男子正在兀自喝酒。 她便娇喝了一声:“小二。 楼上可是雅座?”
店小二殷勤地跑了过来,然后点头哈腰地说道:“姑娘,您是要雅座?那就楼上请……”说完他先嗵嗵地跑上二楼,看来是想先为客人擦桌子准备准备。
那少女也随着小二跟了上去,她见小二这般勤快招待,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吊钱打赏了他,乐得那店小二直呼谢谢。 当饭菜上来以后,她坐在临窗的位子上,一边吃着菜一边观望着外边的风景。
尽管是有些昏色沉沉,但在朦胧地暮色中。 倒也还能看出初春的生机和美丽。 远处一处梨花林里碎花飘散一地。宛若是未消散的积雪,远远地望过去。 似乎能感觉到那疏落的花姿和浅淡的清香。
咕咚咕咚!砰!隔壁雅间里传来一阵响声。 少女皱了皱眉头,这会儿刚巧店小二将她点的菜全部端了上来,见这位姑娘似乎不满这嘈杂声,便打哈哈地笑着说道:“姑娘您莫见怪,隔壁这位公子怕是有什么伤心事,昨夜也是在本店内喝得醉醺醺的,今日也是自巳时起就坐在那开始饮酒……”
少女似乎也不想管他人的闲事,她便挥了挥手说道:“行了,无事,你可以下去了。 ”店小儿也知道自己多嘴了,便哈了哈腰又嗵嗵嗵地跑下了楼。
这刚过完年,加上才是冬敛初春之时,游人尚不多见,而新丰也是个小地方,因此这酒家里客人并不多,雅间上只有那黑衣少女和邻间只顾着喝酒地男子。 那时不时传来的杂音,让黑衣少女甚是烦躁。 本来她似乎心情就不算太好,本想在此处好好歇息,心绪却是不断被邻间打断。
砰!再次听到邻间的客人猛力放酒樽的声音,黑衣少女是忍无可忍,她唰地站了起来,迈开了修长的细腿,一脸恼意地走到了邻间,她语气不佳地冲着那位男子娇叱道:“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不懂礼仪……是你?”
少女本想对这边的酒鬼作出一番训斥,结果似乎她像是遇到了熟人,竟然惊讶地娇喝了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喝得这般醉醺醺地?”
那制造杂音地酒鬼竟然是从单家庄回到了新丰的长孙凛,然而他此时似乎有点狼狈不堪,原先爱干净的他此时一身白衣绫袍满是灰土,即便是脸上也是一脸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