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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狗娃冷不丁的听姚甜甜这么说,虽然甜妞夸他文章做的好,他心里得意之余也犯了愁,他是做了几首好诗,也写了几篇得意的好文章,可是都放在了他和大壮的住的炕头上的柜子里,没有带在身上啊。
“你没有随身带着?”福生也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又自言自语的说道,“也对,一个村塾里的土小子,在屯子里吹吹牛也就算了,哪能和外面来的高人相比呢。甜妞啊,我看咱们就不要难为狗娃啦。”
福生的一句激将之语,终于让狗娃忍不住了,他可以忍受村子里任何人的非议,但是他不能让姚甜甜看不起他,尤其是不能让姚甜甜在他最得意的诗词文章方面看不起他。
望了一眼期待着的姚甜甜,狗娃仿佛是打了鸡血了一般,充满了斗志,他大步踏的上前,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对着对面的中年文士规规矩矩的一拱,自信满满的朗声说道,“这位先生请了,我叫杨鹏飞,是杨家屯村塾里的学生,还请先生赐教!”
这下场面就有些热闹了,终年文士打着以文会友的旗号要进姚润之的书房,而姚润之的学生狗娃首先跳了出来,打有和他比试一番的架势。如果说中年文士提出来的要求姚润之不好拒绝的话,那狗娃这个初生的牛犊挑起的以诗文相斗相和,也是中年文士不好贸然拒绝的要求。
只见他眉梢轻不可见的抖了抖,似乎是有些头疼了起来。略一沉吟,还是拿出了文士的风范,略略的拱手示意,似乎咬着后槽牙,蹦出了几个字来,“在下魏星言,指教不算不上,可与小友切磋一下。”
大壮一心不想再姚甜甜面前丢丑,也就没有过多的留意对方不耐烦地神态,他听到对方自称魏星言,并且答应了他比试的要求,马上神色一喜,得寸进尺的说,“既如此,魏先生请吧!”说着话,大壮大踏步地走到大门边,然后回身抬手,很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狗娃的动作让终年文士魏星言一愣,他终于把眉头拢了起来,抬头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姚润之,他狐疑的闷声问道,“请?请去哪里?”
“当然是去我,我的书房了,”狗娃略微一顿,理直气壮的说道,“我的文章和诗文没有带在身上。而且,咱们总不能在打太阳底下站着比试吧。”
说完,狗娃仿佛又响起了什么,指着院子的里的众人说道,“哦,魏先生若是有什么担心的,咱们可以请大家同去,也能为我们作个见证。”
狗娃此言一出,姚甜甜差点鼓起掌来,狗娃就这么懵懵懂懂的将了这个自称魏星言的终年文士一军,有狗娃这个文痴一搅和,倒要看看这个自称文士的风水先生如何应对。不管他是说,是做,只要他行动,总会露出点他此行目的点滴蛛丝马迹的,借着狗娃的痴狂摸一摸他的底细,总比一直闷头的被动挨打强。
姚甜甜这边几乎是幸灾乐祸的看着终年文士魏星言的第一步举动,姚润之那厢也极其大度的,任由狗娃对对方死缠烂打,他仿佛是一个极其宠溺学生的老师,又仿佛是对自己的弟子很有信心,反正就是笑眯眯的乐见其成,并不出言阻止狗娃的挑衅。
形势发生了逆转,主动权似乎回到了姚润之这方,终年文士瞅了瞅等着看好戏的姚润之以及他的众学生们,愤然地锁了锁眉头,悄悄的冲着黄府二管家使了个眼色。
黄府二管家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接到魏星言的眼色后,他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向着狗娃的方向迈了一步,尽量用和缓的语气说道,“这位小秀才,老朽插一句嘴,我和魏先生一直忙着给你们杨家屯的乡亲们送米,直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呢。我看,你们以文会友的事还是改天再找机会吧。”
“你们还没吃午饭呢?”狗娃有些泄气的追了一句。不过,很快得,他的眼神一亮,飞快地说道,“那,那我下午带着诗文去找你!”
“我说这位小秀才,我们……”黄府二管家脸上的神色一转,压抑着的不耐烦终于还是显现在了脸上。
不过,没等二管家把拒绝的话说完,他身侧的魏星言一摆手阻止了他,他脸上挂上一缕莫测笑容,大度的说道,“那好,咱们就一眼为定,我就等着看你的锦绣文章了,哈哈,哈哈。”
中年文士大声笑着,冲着姚润之轻轻点头示意,然后走过去拍了拍狗娃的肩膀,大笑着迈步离去。
魏星言这一走,黄府二管家仿佛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神色莫名的摇了摇头,对着姚润之略一拱手,也跟着走了出去。
形势转了几转,黄府二管家就这么走了,杨海富有的云里雾里的摸不到头脑了,他瞅了瞅魏星言和二管家的背影,恨恨的一跺脚,“你们给我等着,要是你们给我赶跑了这个有钱的东主,我跟你们没完!”
撂下这句狠话,杨海富也一转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杨赖头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再背起那半袋子米,空着手追了出去。
074 决定参赛选手
杨海富一行人走了,狗娃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一样,兴奋的从大门口转了回来。可是他一瞅姚先生的脸色,马上蔫了下来。
只见姚润之脸色与平常很不一样,说不出是喜或者悲,也不是他平日里生气的样子。他眼神迷离的望着虚空,仿佛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某种思绪的巨大漩涡里,怔怔的,呈现出一种无我的境地。
狗娃一见之下,吓了一大跳,他方才那股子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劲一下子消散的无影无踪了,他胆怯的垂下头,忐忑地说到,“先生,鹏飞知错了,我不该争强好胜和人家比试,违了读书人的本分。先生,您或打或罚,狗娃都领着,您说句话吧。”
听见狗娃这么快的低头认错,福生快步走了过来,一瞅先生的神色,福生也大惊失色,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了身子两侧,愧疚的说,“先生,是福生不懂事,心性不定瞎起哄,这才导致了狗娃闯祸,要罚就连我一起罚我。先生,您就说句话吧。”
姚甜甜在五奶奶身边,没有看到背对着她的叔叔姚润之的脸色,只是看到了狗娃和福生垂首规矩的认错,姚甜甜一阵心虚,因为这事虽然最终是狗娃出的面,福生用的激将法激的狗娃出面,但是这件事情的起因却是她姚甜甜挑得头,本意是为了给叔叔解围的。
如果她对当时的情况判断不准确,猜测的不对,不但没有帮上忙,反而弄巧成拙,那责任也应该是她来担的,不能让狗娃和福生代她受过。可如果她判断正确,方才的一幕是叔叔希望看到的,她也不想叔叔因为利用了自己的学生二尴尬,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是她姚甜甜起的头,就让她把事情都担下来最合适了。
想到这里,姚甜甜松了五奶奶的手,几步跑了过来,抬头刚想说话,猛地就看到了叔叔那副神游太虚的模样,姚甜甜不是叔叔姚润之的学生,她也不是一个十几岁小姑娘,见到这样的姚润之,她首先想到的不是道歉,而是抓了叔叔的袖子使劲地摇晃了起来,“叔叔,您怎么了,您说句话啊。”
姚甜甜急切的呼喊和摇晃,终于唤回了叔叔姚润之的神志,他眼神一凛,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扫了一眼两个垂头丧气的学生和急切呼唤的小侄女,姚润之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抬手安抚的摸了摸姚甜甜的包包头,缓声说道,“甜妞别着急,叔叔一时出了神,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想咱们的荞麦马上就要播种了,那些种子怎么分派更合理一些。”
说完,姚润之又对着两个垂着头的学生,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安抚道,“你们也不用这么自责,今日的事情先生也有不是。这个魏星言来历有些蹊跷,先生没有看清他的目的和底细,一时疏忽,对你们约束的慢了一步,才造成这个局面的,都回屋再说吧。”
说这些话时,姚润之脸上早已经恢复了他往日的儒雅温润,说完之后他顺手牵了姚甜甜,带着她回到了正屋之中。
虽然叔叔说的云淡风轻,解释的也算应情应景的,不过姚甜甜知道,这不是叔叔的真心话。荞麦播种的事早就定下来了,种子也是早就备好的,以叔叔的性格,这样的事情怕是早就考虑好了。
退一步讲,就是他之前没有想好,这样的小事情不会让他想到那样神游太虚的,事情的症结肯定还是在黄府二管家和他带来的魏星言身上,那个人文士不像文士,风水先生也不像风水先生的,还有着那样犀利的眼神,让经历了现代职场历练的姚甜甜都禁不住胆寒心惊。
不过,既然叔叔没有明说,她这个冒牌的甜妞,真实的姚甜甜也不好贸然开口询问,回到屋子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