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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发出“呯呯“声来,附带的还有曾妈妈的大嗓门,在门外喊着开门。
曾雨一时慌乱不已,像是小时候做坏事被当场抓包了般,她已顾不得韩孟语究竟哪里不适了,推开他,就想跑,韩孟语突然拉住了她,脸色不愉的瞅她,曾雨听着门板上传来的拍打声,十分的焦急,可是,她从韩孟语的眼神里,看到了他想公开一切的坚定,这更让她害怕。她用力挣开了他的手,趿着鞋扑腾着,可是拖鞋还未穿好,她动作一急,整个人便扑地上去了。客厅里的小茶几被她扑得移了位,上面的一些物什掉落至地面,曾雨本来磕了膝盖,却顾不得疼痛,将掉至地面的东西胡乱一拣,趿着仍然没有穿好的拖鞋就一瘸一拐的往就近的卫生间钻。
韩孟语拧眉瞅着她慌乱躲藏的身影,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才去开门,躲到卫生间的曾雨,听着外面妈妈紊紊叨叨的着说自己老了,总是忘了带钥匙,又听曾妈妈问韩孟语怎么了,心里慌张的扑通乱跳不已,瞅着卫生间里镜子中的自己,发丝散乱,眼波媚态,又想起刚刚韩孟语对自己的触摸亲吻,羞躁不已,担心韩孟语真的会不顾她的意愿,跟曾妈妈摊牌,她在卫生间足足待了十分钟,才敢出去。
韩孟语常常问曾雨这种情形要维持到什么时候,曾雨想了又想,自己也不知道要维持到什么时候,或许等某天被人撞破,或许等浓情转淡……
“你对我们没有信心,你总觉得我们的结果会是分开!”韩孟语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原谅,质问起来也不留余地,但是这话确实说到了曾雨的真实想法,她对他们的未来,太不确定了,即便她想过她要跟他一起努力,可是每每事到临头,她总是想临阵脱逃。她喜欢韩孟语,却还没想好她们会不会最终在一起,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对于她的沉默,韩孟语十分的生气,连续两天都不理会她,网上也不再主动拍她,甚至连她发短信,他也极少回,每天回家吃饭时,他也不看她,曾雨就偷踩他的脚,一直用力踩,踩得他疼了,才趁父母不注意时,给她抛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不是说他如果生气的话,只要她说好话哄哄他,他就会不再生气吗?骗人,她都主动示好了,他还不理她,晚上也不会给她晚安吻了,虽然她一直口头上警告他不许给她晚安吻,以免被父母当场抓包发现,可是他一直都没听她的,我行我素,一切全凭他作主的样子。现在连续两个晚上没给了,曾雨又在心里抱怨不已,愤愤的决定以后他休想她会让他吻。
他主动理会她,是因为发生了一件让他们二人都十分语噎的事情,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个老人当喜事对待,他们两个却因为这事将矛盾又复杂化了。
戏入高 潮,横生波澜(5)
叫冬冬的那个女孩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导火索,本来冬冬来到韩家时,曾雨还十分的开心,觉得那个女孩既漂亮又随和,和自己同龄,说话温柔又好听,两人在客厅里聊了好一阵子,曾雨只当冬冬是韩爸爸以前一个同事的女儿,据说小时候还在韩家搭住过好几天,多年没什么来往的两家,挑这个时候上韩家串门子来,曾雨猜人家可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却没想到那个事情,与韩孟语有关。饭桌间,当韩爸爸跟冬冬爸爸言语间越来越明确的有意撮合冬冬跟韩孟语时,曾雨才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再也笑不出来了。
冬冬显然是知道她父亲带她来韩家的目的,一点也不惊讶,听长辈调侃时,也只是抿着唇笑。曾雨看向韩孟语,她不知道韩孟语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只看到他没什么反应的埋头吃他的饭,似乎长辈间的玩笑,就只是玩笑,他不顺应,也不阻止。
曾妈妈说:“上次旅游时,冬冬跟着她爸爸一起去的,在路上对我们这些老头子老太太可贴心了,太招人喜爱了,怕我晕车,还给我拿药送水的,我自己家的女儿都没她对我那么上心?!”
曾妈妈这话本来是想讨好客人,说些夸奖人的客套话,却让曾雨的心更沉了,难受极了。
韩爸爸说:“孟语单位领导前些天跟我说,想派他出国去学习一两年,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今年冬天就可能会去美国,他要是冬天前结婚就好了,据说可以携眷,虽然家眷只有一个月的停留期,但是一个月可以玩很多地方了,当是蜜月旅行也好。”
多让人眼馋的一个条件?,事实上,不需要有这些外在条件,韩孟语他本身,就已经能让人趋之若鹜了,韩爸爸有韩爸爸的美好愿望,在他的同事故友面前,即便他从来都是一个很低调的父亲,却也忍不住有着炫耀的欲望。
曾雨沉默的吃着饭,她根本不知道韩孟语的单位有意派他出国学习,他从未跟她提及,要不是韩爸爸跟外人说起,他是不是打算不会跟她说?
韩爸爸那样说时,冬冬爸爸不好说什么,只是瞅了眼自己家的女儿,笑容里别有深意,冬冬接收到她爸爸的别赋意味的笑容,害羞的埋了埋头。
曾妈妈笑得十分的欢畅,一个劲的夸冬冬,任傻子都听得出,大人们的心思都在往一处使劲,韩孟语他会不知道?
曾雨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她觉得自己似乎生气了,心里有股小火苗滋滋滋的就烧了起来,听妈妈夸冬冬,她生气,听韩爸爸炫耀韩孟语,她生气,听冬冬爸爸赞叹韩孟语年轻有为,她生气,看韩孟语一言不发,她生气,等到韩孟语应承着谦虚几声时,她还是生气。就好像被她藏得极好的的一件宝贝,在她毫无预警的情形下,被众人炫耀的推到了觊觎它的人面前,除了有一种恐人争夺的不安感外,还有一种无力阻止竞夺的挫败感。
这一桌子的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没有人夸她,也没有人提及她,她像是一个透明人般,参与不进其它人的言论中,或许,连韩孟语也忽略了她吧。
饭后,妈妈吆喝着曾雨洗碗收拾残局,可能妈妈是想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女儿有多乖巧,所以在吆喝时,口气有些肆无忌惮,若在平时,曾雨可能并不觉得如何,但是今天在这样的情形下,曾雨就是觉得有些气憋,曾雨看冬冬诧异的瞅了自己一眼,突然间就对妈妈的态度有些恼怒,这在外人面前,将她当下人一样使唤的口气,多让人难堪?!
冬冬乖巧的说要帮曾雨的忙,曾妈妈马上就制止了,说冬冬的手是钢琴家的手,洗碗多么的伤手之类的话,一边拖着冬冬的手去客厅里坐,一边催促着曾雨动作快些。曾雨看看自己泡在堆满泡沫和食物残杂的水里那手,心中更不是滋味,一言不发的收拾着。偷偷瞥了眼韩孟语,立在厨房偏厅的他双手插袋的侧着身子,丝毫不避忌讳的看她,眼里的意味不明。曾雨觉得心中的那股子火苗更是呼的一下又窜上,恨恨的别过头去,再也不予理会他。
曾雨在厨房里忙活时,就听得客厅里一派的欢声笑语,这厢碗还没洗好,妈妈又在大喊让她把西瓜切好,上果盘。
曾雨想装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