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的是大姑娘了,长得真漂亮,和你妈妈一样,幸好不随我,我长得难看。”
他手掌的余温似乎还残留在她脸上,却已经和她天人永隔。
一辆药品推车过来,磕在她身上,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痛,被推得踉跄了几步后才站稳。
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慢走出住院部,外面的天都是灰蒙蒙的,一点生气斗殴没有。出了门口竟又碰到意外事件,一个人从住院部七层跳楼而下,伴随周围人的尖叫,她脑子一片空白,整个胃顿时翻腾得厉害,喉头一阵涩意上来,心脏顿时像被一块石头压着一般。
有人从她身后扶住了她,一股很稳很强大的力量。随即,一只修长的,微凉的手盖住了她的眼睛,一个沉静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不要往那边看。”
那边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残骇,迸裂的脑浆以及折断了的肢体,真实又残忍。
他动手,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让她面对自己。
湛明澜看着他,慢慢地恢复了清晰的意识,说了声谢谢你。
封慎低头,看见了她手里的死亡证明,再抬眸看她的眼睛,盈盈亮亮的,像是被水浸过一般。
“我的车在外等我,先走了,谢谢你。”湛明澜再次道谢。
封慎沉吟了些许时间,直接从大衣内侧拿出一块细软,干净的手帕递给她:“这个给你,擦擦眼睛。”
她停顿了一下,随即接过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手帕的质地凉凉的,按在眼角,吸收了她的眼泪。
将手帕还给他时,他许久都不伸手来接,她猜他也许是有洁癖的人,不愿再要这条手帕了,于是也不勉强:“你不要的话我就拿着用了。”
“好。”他说。
她向他挥了挥手,干净利落地转身走了。
封慎站在原地很久,直到莫侠出来找他,走过去拍他的肩膀,问他在发什么呆。
“我看你最近心神不安,难不成偷偷恋爱了?不像,你最近周末都宅在家里的,还是说是暗恋?可能性不高,你家大业大,喜欢谁直接下个命令就行,人家就会圆溜溜地过来,没暗恋的必要……”莫侠不停猜测,随即研究了一下他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面明显刻着“闭嘴”两个字……。
封慎看了他一眼,那目光略带“嫌弃”,随即摸了摸耳朵,撇开视线,绕开他的聒噪,迈着长腿径直走出去,俊脸波澜无惊,又是一派“禁^欲者”的风骨……
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跟在后头的莫侠一个踉跄。
“她哭了,和我有什么相干呢?”封慎轻声琢磨,沉吟片刻后又径直往前走,边走边戴上手套。
莫侠僵化了,脸型立刻成:=口=……
*
湛弘昌在住院期间就找律师立了遗嘱,将自己的股份分成了四分,分别给自己的妻子和子女。
他走后,殷虹精神萎靡,言敬禹成了启铭的最高负责人,制定启铭的战略和拓展路线,掌控总体运营。启铭大多数人对他赞口不绝,有人甚至说:“湛弘昌早该退休了,他那一套根本适应不了现在的市场,言敬禹就不同了,论智慧,谋略,领导力,他比湛弘昌强多了,湛弘昌就知道吃老本。”
当然也有小部分人不服,处处掣肘他,他也心平气和,接受他们的敌视,十足的大将之风。
为了调节湛明澜的情绪,言敬禹特地放假了一段时间,好好陪她。
湛明澜因为父亲的猝死,精神差了很多,人也瘦了不少,言敬禹就叫阿姨变花样给她做菜吃,她不忍拂他的好意,吃不下也会勉强吃大半。
言敬禹陪她吃饭,看书,说话,练字,散步,基本二十四小时都不离她的身边,她觉得有他在,悲痛也没有那么难承受。
只是睡不着觉,一整晚都拿着父亲的照片看,越看越难受,却又放不下。
言敬禹推门进来,见她又在看湛弘昌的照片,走过去坐下,拿走她手里的照片,低声说:“快睡觉吧,明天再看。”
安顿她睡下,他也躺下,展开手臂,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与自己紧密相贴。她触及到他怀里的温度,逐渐安心,急促的呼吸变缓。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说:“澜澜,我会照顾你的。”她侧过身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回吻他,他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压下去,热情而疯狂地吻她。
干净的,带着薄荷味的呼吸铺在她脸上,她感受到他的舌尖抵开自己的唇,不可挡地窜进来,吞没她的一切。他吻得很持久,绕着她的舌头不停缱绻。另一手在她身上探索,开掌顺势地覆盖上她的圆浑,隔着薄布料爱怜的揉,爱怜的抚摸,只使出了几分的技巧,她就反应不同了。
果然很青涩。
他逐渐粗重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颀长,灼热的身体像是饱含无限的能量,覆盖在她上方,居高临下,颇具占有的姿势地用目光侵占她。大掌至始至终地没有离开过她的胸口,她鲜活的心跳禁锢在他掌心下,似乎要爆炸开来。
情动来得猛又快,他的身体起了变化,费力克制住自己的邪念,隔着衣服,用自己的狼物和她厮磨了一番,浅尝即止后收住了那绮丽的念头。
“你难受吗?”她突然问。
“有点。”他坦承,修长的手绕过她的发间。
“想要?”她想了想后平静地反问,伸手摸了摸他挺直的鼻梁。
“现在不是时候。”他顿了一下,沉重的,逐渐收敛的呼吸在她耳廓上,“等你再大几岁。”
“真心话?”
“嗯。”他伸手揉了揉她的下巴,柔声,“扎到了?”
“有点。”
“以后我会及时刮胡子的。”他声音懒懒的,看着她微红的下巴,不禁莞尔。
“我帮你刮好不好?”
“你每次都刮不干净,都要我自己返工,很费劲。”
“熟能生巧啊,多刮几次就好了,我保证将你这里刮得和鸡蛋一样光溜溜的。”她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
却又被扎了一下。
*
失去父亲的痛楚,在言敬禹的细心陪伴下逐渐缓释。那段时间,他几乎整日在家陪她,她看书的时候,他就坐在一边低头敲笔记本,她练字的时候,他就站在她背后认真地看,她吃饭的时候,他帮她布菜,她睡觉的时候,他坐在她床沿,直到她轻鼾响起,才起身离开。
寸步不离的陪伴,体贴入微的照顾,让她逐渐从伤痛中痊愈。
对她而言,他是兄长,爱人,也是亲人,于漫长的岁月中,占据她生命的存在。
“以前我一直觉得死亡离开我远,现在不一样了,死亡每天都在发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湛明澜一边说一边摸着膝头上的一本书,“虽然很可怕,但必须去接受。我会好好生活下去的,让爸爸安心。”
言敬禹摸了摸她的头发,随即俯身,伸手拿起她看的那本论死亡的书,翻了一下后说:“有生就有死,凡是历史上存在的所有事物,都会消失,而这世上没有任何事物不是在历史上发生的。不过我们可以在活着的时候把握每一刻,走好每一步,活得坚定,清醒,这样以后也不会有遗憾。”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她反问。
他停顿了一会,点了点头:“我们是家人。”
她点了点头,一股暖流淌过心田,熨帖得真实,缓缓伸出手,轻声道:“我们拉钩。”
他和她拉钩。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
☆、chapter10
四年后。
湛明澜从烟雾缭绕的会议室出来,径直走到洗手间,照了照明亮的镜子,上面的自己,眼睛底下赫然呈现两片青色,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又整理了一下头发。
这个月她飞了三个地方,连续四天睡眠不足五小时,工作完毕后倒头就睡,也没有功夫做面膜,让她看上去有些憔悴。好像以前不是这样的,在二十出头的年龄,连着熬夜几日都不影响面容,照旧神采奕奕,而现在不同,只要稍微没休息好,欠佳的状态立刻反映在脸上。
也是,她二十六岁了,不小了。
在启铭三年半的时间里,她尽职尽责,从不懈怠,逐渐习惯了这样的工作强度,同时也牺牲了一些生活的悠闲。父亲湛弘昌去世后,母亲殷虹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完全没有以前的事业心,整日在家修剪花草,公司的大小事情由言敬禹一手负责,她只是例行在月末去公司一趟,开会,审核报表和业绩,视察财务状况。
客观上来说,启铭在言敬禹的掌舵下,规模越来越大,业务范围越来越广,企业年盈利额增长幅度保持在百分之二十之上,这一季度的销售额更达到了翻倍,真正实现了可持续性发展。
言敬禹非常忙碌,辗转于公司会议,飞机头等舱,各地商会,工作安排得很紧凑,最长的记录是有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