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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索里尼没想到美国人会来得如此快,只能想方设法,准备调集舰队主动迎击美军,此举吓坏了意大利国内的保守派。
七月十六日清晨,在亲英、美的意大利国王的密谋下,墨索里尼在前往王宫觐见国王途中遭到暗杀,埃马努埃莱三世国王立即通过遍及军中的亲信,迅速掌握了意大利陆海军,意大利政局出现动荡。
原本在北非干得风生水起的隆美尔,一觉醒来,发现周边环境迅速变得险恶,一旦失去意大利陆海军的支持,德军将变得孤立无援,失败是迟早的事情,于是立即向希特勒致电,要求尽快稳定意大利政局,否则德国不仅将失去利比亚这个石油产地,还将失去几十万精锐部队。
在这种情况下,希特勒认为德军有必要抽调兵力到意大利和巴尔干半岛,“堡垒”作战只能被迫停止。
就在希特勒调兵遣将的时候,七月二十五日,美军在西西里岛登陆。在征得罗斯福和丘吉尔的同意后,早已无心战事的意大利国王埃马努埃莱三世宣布无条件投降并退出轴心国,二十八日,英美联军开进了不设防的罗马城。
随着西线局势迅速糜烂,作为“堡垒”计划战略预备队的四十个师,不得不加速调往西线,进驻意大利北部地区和巴尔干,防止盟军越过阿尔卑斯山脉,向法国和中欧、东欧等国进军。
由于失去了战略预备队,希特勒只得将用于“堡垒”作战的前线部队撤回来,以保存实力,为接下来的防御做准备。如此一来,即便德军前线将领再有能力,也回天乏力,苏德战场以及整个欧洲战局出现了戏剧性的逆转。
第二一九四章远征军出征
一九四四年八月六日,甲申年六月十八,星期日。
清晨,旭日初升,虽然正值一年里最热的天气,但在海风吹拂下,海边的温度并不太高。碧空万里无云,海风徐徐吹来,海面波澜不惊。
许多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大海的中国远征军官兵,上船后站在甲板上,贪婪地欣赏大海美丽的姿态。
深蓝色的大海和蔚蓝色的天空紧紧相连,原本波涛汹涌的大海,今天似乎变得特别平静,在初升的朝阳照射下,仿佛穿上了一件金色的衣裳。
此时,海面上停泊着无数的轮船,从千吨级到万吨级不一而足,还有不计其数的小艇从舰船之间穿过,激起雪白的浪花。
而在远处的水天交界处,巨舰大炮巍然矗立,再加上航空母舰上不时起飞的舰载机,整个孟加拉湾一片忙碌的景象。
今天是中国远征军启程出征的大日子。
上午九点,随着响亮的军号声响起,次大陆孟加拉湾西岸的交州港(前马德拉斯港)、沙洲港(前维沙卡帕特南港)、加尔各答港、达州港(前达卡港)、吉大港和锡兰岛上的科州港(前科伦坡港)、嘉州港(前贾夫纳港)、汀州港(前亭可马里港)以及丽水省南部的泗州港(前实兑港)、博州港(前勃生港)、阳光港(前仰光港)的港口内,数以千计的运输舰只,先后驶离港区,在外海汇合护航舰队后,向着茫茫大洋驶去。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中国远征军第一批远赴西南太平洋战区作战的官兵,将在安家军海军强大的四大航空母舰编队护送下,由孟加拉海沿着印度洋东经九十度海岭抵达新近被安家军海军印度洋舰队收复的阿姆斯特丹岛和圣保罗岛,再折而向东,顺着东南印度洋海丘,到底此次的目的地。
再美的景色看久了也会觉得枯燥乏味,更不要说大海上始终只有单调的蓝色了,再加上晕船开始侵袭许多从来没有乘坐过船只的官兵,运输舰队才航行了短短半天时间,已经没有人再跑到甲板上欣赏什么“美丽的海景”了。
为了在前往目标地点的途中消磨时间,一艘艘运输舰上的远征军官兵,没精打采地在龟缩在狭窄的船舱里,他们或者聊天,或者写信,或者看书,又或者玩纸牌和牌九,尽可能地让自己的旅途生活变得丰富多彩。
一艘艘在海浪中来回起伏、颠簸不断的运输舰上,由于所有的船舱都挤得满满当当,空气浑浊不堪,许多士兵控制不住,大吐特吐,直接吐到了地板上,腥臭的气息迅速弥漫,这更加重了晕船反应。
许多从来没有坐过船的官兵,为了预防自己精疲力竭时被抖落到地上,干脆用绳子把自己绑在铁床边。
不过,由于事前有过受罪的心理准备,而且安家军海军的准备工作也做得较为充分,没有多少人抱怨。
夜幕降临,大海上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为了防止日军潜艇偷袭,运输舰队进行了严格的灯火管制,就算是那些必须要照明的舱室,也得由厚重的黑色窗帘将室内室外彻底隔离开来。
“唉!”
一艘排水量为5000吨的“凌云”级运输舰舰桥的指挥官舱室内,灯光明亮,远征军总司令朱培德上将看完航海图,转过头对爱婿詹焕琪说:
“大海辽阔无边,今天上午从交州港出发,航行了一天时间却依然在孟加拉湾,要到明天清晨才会进入印度洋。古人说人定胜天,但面对大海,确实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希望这一路上平安无事!”
“放心吧,父亲!”
詹焕琪安慰道:“安家军调集了四个航母编队为我们护航,另外还有六支驱逐舰编队在运输舰队左右游弋,专门驱逐猎杀日军的潜艇,这一路出问题的可能不大!说起来,安大哥以及为我们做到了仁至义尽,据说为此还推迟了进攻苏门答腊岛的时间!”
朱培德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沮丧之色:“小毅还是在怪我啊……这次乘坐火车南下,虽然沿途安家军的后勤兵站把我们照顾的无微不至,但小毅本人却避不露面,让我好生难过!是我辜负了他的信任……”
“您错怪小毅了,父亲!”
詹焕琪连忙解释:“小毅确实是有事耽搁……英国人对其在印度洋上的殖民地念念不忘,上月下旬,驻扎在南非的英国海军舰队,其司令官米泽尔海军中将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率部北上,开到马达加斯加岛东部的毛里求斯岛,要求进驻路易港,遭到安家军守军严词拒绝。
“双方在僵持一天一夜后,英国舰队悍然向港区开炮,炸死在码头执勤的两名安家军官兵。在这种情况下,安家军的陆基航空兵出动了四百多架战机,对英国舰队进行了密集轰炸,击落英国舰队舰载机四十二架,重创航母两艘、战列舰一艘、巡洋舰三艘、驱逐舰六艘,有三艘驱逐舰被安家军陆基航空兵发射的鱼雷击沉,导致四百多名英军水兵死亡。
“对此,英国政府和外交部门进行了严正抗议,要求严惩肇事者,交出此次空袭事件的罪魁祸首。小毅全然不为所动,称完全是英国人无理取闹,明明是英国人的舰船侵犯我们的主权,反倒贼还捉贼,是可忍孰不可忍。
“为了表示不屈服的决心,同时鼓舞前线将士的军心士气,小毅亲自前往西南印度洋战区,给那里的官兵晋衔授勋,并且大张旗鼓地祭奠被英国人炸死的两名安家军官兵,以及在此次袭击中牺牲的一百二十九名飞行员。”
“原来是这样……”
朱培德脸色稍稍缓和,刚想说话,忽然一股大浪袭来,能够运输1000人的运输舰在浪尖高高地抛起,朱培德没有站稳,一下子扑倒在面前的桌子上。詹焕琪大惊失色,慌忙扶起朱培德,此时朱培德额头上已经隆起一个包。
詹焕琪见状,非常担心地说:“父亲,旅途如此颠簸,我看还是转舰吧!现在安家军海军第一特混舰队就在我们东方二十海里处,其中‘黄山’号航空母舰上有现成的运输机,以应付旅途中出现的各种意外。父亲不如乘坐直升机到‘黄山’号,乘坐运输机到新西兰。
“这一回海上航程可是长达半个月,我担心您老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为了此次远征,安家军特意在阿姆斯特丹岛和圣保罗岛上修建了野战机场,可以起降大型运输机,航程方面安家军空军和海军的几款运输机都可以执行飞行任务。
“无需兴师动众!”
朱培德决然地摆了摆手:“我的身体我知道,这些年来调养得宜,我的贫血症已经早就好了,这点儿困难还难不到我!我是远征军主帅,如果我不与我的将士们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我?卫俊如、罗尤青、黄御行他们又会怎么想?”
“可是——”
詹焕琪欲言又止,微微叹了口气。
这时朱培德一阵恶心,连忙走到屋角的铁桶旁,弯下腰“哇哇”地吐了起来。上船没多久朱培德就晕船了,连中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