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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枪炮轰隆,浓烟滚滚。
在胡子的命令下。战场东面两个营一千二百余名弟兄向前冲锋一千三百余米,随即寻找掩体对敌阵进行猛烈射击。二十四门迫击炮转移阵地之后再次发射,将一片片密集的炮弹全都射向敌阵南翼与中部的交汇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要将处于优势的敌人向北面驱赶,避免硬碰硬的混乱搏杀,谁知十分钟不到,黑压压的敌人竟然顶不住二军四师和六师五千余名官兵猛烈地进攻。先后扔下阵地向北撤退,随着一个个指挥官莫名其妙地倒下,失去指挥的敌军终于全速逃跑起来,在迫击炮弹地延伸覆盖下,没命地嚎叫着向北狂奔,整个长达三公里的阵地完全失控,在杀红眼的革命军二军将士疯狂的报复下鬼哭狼嚎,溃不成军。
南面阵地上。被炮火隔绝的千余名残敌如没头苍蝇般四下逃窜,大部分慌不择路,竟然逃向已经被叶成二营控制大半的淳安城,在半道上听到城里传来的密集枪声和手榴弹地爆炸声,魂飞魄散的敌军再次掉头,却发现无数革命军早已追击而来。震天的喊杀声让逃得筋疲力尽的残敌大多数扔下武器跪地投降,只有极少数老兵痞子扔下武器钻进山丘、树林和小村之中。
骑着白色骏马的胡子看到西面数百米处一面革命军大旗快速移动过来,知道是二军的长官过来联络,吩咐身边的弟兄们分散开来注意戒备,随即与丁志诚、窦方打马上前迎接,看到对方两名将军翻身下马,胡子等人不敢怠慢,相继下马迎接:
“报告将军,一军二师独立团团副胡家林奉命前来参加战斗,请将军训示!”
戴岳回了个礼。哈哈大笑快步上来与胡子握手:“胡团副客气了!来救我们都说成是参加战斗。太给我军弟兄面子了,哈哈!对了。为何如此难得胜局,贵部没有发动追击?”
“出发前属下得到的命令是,尽可能驱散敌军而非消灭敌军,所以不敢越权,还请将军见谅。属下也认为这一命令是正确地,我部两个半营一千余名官兵连夜兼程而来,体力消耗甚巨,实在难以对十倍于我之敌发起冲锋,所以一上来就集中所有的迫击炮实行轰击,紧接着全体抵近射击尽最大可能消灭敌人。还有一点本不该说,唯恐将军误解只能如实相告,跟随属下驰援而来的所有官兵,前天的这个时候仍在南面百公里外的龙游城中,连续两天一夜疾行睡觉时间未满八个小时,到达建德城后只休整了六个多小时随即奉命连夜赶来,所以对追击逃敌实在是有心无力,尚请将军见谅!”
胡子详细地将本部情况如实相告,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戴岳和身边众将校惊愕之余感动不已,四师师长张辉瓒上前紧紧握住胡子地手,连声致谢,最后客气地问道:
“安毅团长是否另率一部对淳安城发起攻击?”
“是,我部得到消息,敌军第五军指挥部设在淳安城内,于是安团长亲率二营由水路发起攻击,刚才看大局已定,贵军众将士奋勇追击北逃之残敌,属下也相应命令我部一营全速攻向南面的淳安城,属下整队完毕也要赶往淳安与安团长汇合。”胡子非常客气地回答。
戴岳点点头,颇为难过地叹了口气:“难为你们了!此战我军误入敌军包围之中,致使官兵伤亡一千七百余人,若不是贵部飞速驰援,今日敌军再次猛攻估计我等就要凶多吉少了。受伤官兵此时急需救治,方圆百里也只有淳安城具备条件,我们这就赶过去吧,得向安毅团长亲自致谢才行。”
胡子点点头说声抱歉,勒转马头打马跑到模范营弟兄战前,吩咐营副路程光率领模范营和炮连沿原路返回建德休整,命令丁志诚率领警卫连一路护送,这才率领副官和两名警卫与戴岳等人赶往淳安。
正文 第二〇七章 军阀是这样炼成的
淳安城里的枪声已停,团部驻扎于南山路的三百余名浙军在安毅团二营将士毫不留情的打击下死伤近半,被押送到安毅面前的两个浙军校官中的白净中年胖子连声诉说自己是本地人,淳安守备团团长的乌纱帽是花钱买来的,从出生到现在从没杀过一个革命军。另一位相貌堂堂却长着一双阴眼睛三十岁中校则低着脑袋一声不吭。
叶成厉声问道:“既然你说自己是团长,怎么才有三百余名手下?其他官兵去哪儿了?”
“在下虽是团长,却只有三个连的兵,平时大半官兵都不回营睡觉,这才出现零星反抗的,如今被打死打伤百余人,其他估计全跑了!”
胖子连声解释,不时抬头观察叶成和安毅的脸色,这副摸样与其说是个军人不如说是个商人来得实在。
“报告:夏营长率领一营官兵已抵达城北摆开战斗队形,请团长指示。”通信兵跑来大声报告。
安毅知道北面的战斗结束了,身后的沈凤道在安毅耳边低语几句,安毅微微一惊,随即点头向传令兵发令:
“你到后面马棚子里牵匹马,速去向夏营长转达我的命令:除留下一个连严守城北各条通道,其余弟兄全都进城给我挨家挨户地搜,所有俘虏押送到这里集中,遇到反抗杀无赦!”
“是!”
传令兵敬个礼飞快跑向大营侧后方的马棚子。
安毅转向叶成:“老叶,派出两个连以班为单位守住全城各路口。把周围每一个渔港码头全都封死,禁止一切船只离港。”
“是,我这就去亲自监督。”叶成敬礼离开。
安毅看看吓得脸色发白地胖子团长和那位长相英武的中校,召来身后临时率领一个排给自己警卫的教导一连连副徐良实,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徐中尉点点头大步上前拽住胖子的衣领,领着两位弟兄三两下就把人拖进左边的营房之中展开审讯。
沈凤道缓缓走近额头冒汗微微发抖的中校:“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
中校抬头怨毒地看了沈凤道一眼。再次低下头一声不发。
这时,城北的西园路方向突然传来激烈地交火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中校惊得转身望去,听了一会儿交火声旋即停止,隐约传来地革命军怒吼声终于让他完全绝望,他知道自己的师长姐夫完了。
沈凤道缓缓拔出手枪,上膛后顶在中校眉心上:“最后一个机会。”
“别开枪!我说、我说……”
刚才还是死硬怨毒的中校脑门发寒,在沈凤道冷如刀锋的目光的注视下心性大乱彻底崩溃,他颓然坐在冰冷的泥地上低声坦白:
“我叫周翔霖。是浙军十九师军需官,本地人……我是在前天、前天下午接到城里乡绅的急报,知道有革命军从南面地汾口、东亭方向开过来,才跟随大部队从北面的分水驻地开过来的,孙大帅亲自下命令我们十九师临时归属只有两个师的第五军,悄悄南下布下埋伏等着革命军开进来……革命军进来了,接着成功合围,昨晚看胜局已定。我就陪着我姐夫回到城中家里,后来你们突然打进来了……”
“你姐夫是什么人?”
沈凤道低声询问,可他的声音在周翔霖听来就像把钻心的刀子。
“我姐夫就是我的师长,叫王辅仁,刚才……刚才传来枪声的地方估计就是我家,我姐夫有个三十人卫队。估计交上火了……”
“呯——”
安毅大吃一惊,看看眉心中弹倒在地上抽搐地周翔霖非常不解。
“这人留不得,属于狠毒奸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一类,留着是个大祸害……来人!”沈凤道指指尸体,对跑到面前的两名教导连士官沉声下令:“抬到后院挖个坑,详细搜身之后剥光埋了。”
“是!”
两个士官抬着尸体跑向后院。
安毅摇头笑了笑:“有你在省事多了,不用担心被人报复。”
沈凤道暧昧地笑着问道:“听虎头说你有个习惯,每次出兵都不会空手回去的,是吗?”
安毅恍然大悟:“你不说老子差点儿忘了!就算是黑社会帮朋友上街打群架,干完了也得摆上一桌是不是?老子辛辛苦苦率领弟兄们跑到这儿驰援。累得像狗似的怎么能没点补充?就算老子不拿。二军各部也要抄个底朝天地,不行!先下手为强……传令兵?”
“到!”
“立刻骑马飞报夏营长。把城中所有通敌的乡绅富豪的家给我抄了!”安毅兴奋地命令。
年轻的传令兵问道:“是……团长,具体是哪家啊?”
“傻蛋,告诉夏俭,挑最富有的五、六家下手,特别是师长、团长、县长和城中富豪的家,一定要给老子抄个底朝天,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运到城西码头的缴获汽艇上!淳安城里的乡绅富豪没一个善类,全他娘的抗拒革命通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