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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毅颇为惊讶地站起来,凝视他和气的双眼和颇为帅气的脸庞,接过证件打开一看顿时笑了,笑容满面地请他坐下一同喝茶,随即向胡子和尹继南等人介绍起来:
“各位,这才是真正由咱们中央党部任命的官员,没想到我大姐的机要局早就走在咱们前面了,晁兄请入座……这位是党部二局的晁国卿中校,这位是胡家林团副,这位是我团教导员兼一营长尹继南,这位是我团警卫连连长顾长风,你身后的是一营教导员黄应武,哈哈!对不起了,关了你一上午,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晁国卿礼貌地和众人致意问好,喝下杯茶聊了一会儿便提出建议:
“安团长,前一阵子两军对峙的时候,孙传芳部的邓如琢担心奸细出卖布防情报,在这方圆百里各镇一下就抓了三百余人,里面有很多都是屈打成招的,其中大部分已经被各自家人用重金赎出去了,还有百余人与原先的三百余各类犯人关押在一起,西院警局后面的两排牢房非常拥挤,要不赶快放出去一些估计会闹出人命来,我建议安团长根据战争时期的军管规定,以驻军军事主官及地方临时民政官的身份,组织贵部的政治教导员一起审讯甄别一下,该放就放,该关就关,省得兄弟我晕头转向忙不过来,把其他重要工作全耽误了,要是等待南昌城里的党部来办,恐怕又要推延两三个月。”
安毅没想到还有此一着,看到尹继南对自己点点头,就明白确实有这样的相关律令,于是转向晁国卿问道:
“晁兄,小弟这水平哪里能审什么案子啊?说打仗还勉强凑合,这审案的事又是另一门学问了,干脆由你来办,咱们哥几个坐你边上学习就行。”
“不不!你们来审,反正都那样,改朝换代了,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按例都会放出去,走走过场就行了,那些原本因偷情害命、斗殴致人伤残、被捕获判刑的山匪独脚大盗等等犯人留着也没用,只要他们家里有钱赎回去也放了吧。另外还有个重要原因,我这身份暂时还需要隐瞒一段时间,等龚局长或者局里的上峰到了南昌,我才能知道自己下一步做什么,如果组织需要我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当个警察局长的话,我还要继续隐瞒下去,还请诸位替我保守秘密才好。”晁国卿低声解释。
安毅等人面面相觑,这才知道在这小小县衙里干活来钱竟那么容易,安毅看到弟兄们兴奋的目光,自己也倍感新鲜,想了想高兴地答应下来:“行啊,用完午饭就升堂断案吧,老子也当一回县太爷,哈哈!”
晁国卿欣慰地点点头:“今晚兄弟恭请各位一起到湖畔的逍遥楼,喝一杯酒接接风,顺便把本县几个大商人带去见见面。
按目前的局势看,贵部估计得驻扎个把月,什么粮食肉类的都让这些商人帮着办吧,省事省钱还能交朋友。”
安毅哈哈大笑:“好!晁兄说到小弟心坎里去了,你应该知道小弟从军前就是经商的,有这爱好,哈哈……”
正文 第一六五章 偶遇
从午饭后开始,老县城两横两纵的大街上到处是革命军官兵的身影,这些严守军纪、脸色和善的官兵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打扫街道,清障清淤,在一万八千余民众惊讶地注视中,开始了“模范营”一贯坚持的“每到一处爱护一方”的惠民活动。
县衙大门左侧,一个排的三十余名工兵在一营教导员黄应武上尉的指挥下,成功将三根高达八米的笔直柏木旗杆整齐地竖立起来,用泥石填进基桩夯实之后,便将两面宽大的军旗和一面硕大的党旗紧绑在旗杆上的麻绳上,在官兵们的肃穆敬礼中将三面旗帜徐徐升到旗杆顶端。
旗帜的升起就意味着此地已是党军重地,自有一种不同于往日的庄重与威严。
旗帜刚一升起,两名小警察来到县衙大门右侧的告示栏前,熟练地贴上一张盖有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二师补充团大印、签署安毅大名的大幅告示,黄应武带着副官走近一看,“赦免告示”上的内容让他乐得嘿嘿直笑,嘀咕一句“老大真要升堂了!”就命令完工的手下弟兄们返回城西营地,自己带着副官乐哈哈走进县衙准备配合安毅审案。
居民们看到告示贴出,慢慢涌上前,小警察中的一个站在告示墙角的石墩上大声朗读告示的内容,“赦免所有政治犯、五年以下罪犯,从宽审判五年以上罪犯”的消息随即长上翅膀,飞到老县城地大街小巷。再传向十里八乡。
下午三点,县衙大堂内外站立着一队队荷枪实弹的革命军官兵,数百好奇的民众和牢中苦主的亲朋好友。人们战战兢兢走进敞开的四扇衙门,在警戒官兵们警惕的注视下,紧张地走过宽大的院子,聚集在大堂前地台阶下翘首眺望宽大肃杀的大堂,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不一会儿。一位带着黑边近视眼镜、长相和善斯文地军官来到高台上,大声宣布乡老名流、民众代表和有识之士可入内安坐旁听。
台阶下的民众顿时惊讶议论。喧声四起,胆子大的两个小学教师和几个年老者随即拾阶而上,向宣布消息的军官礼貌致意,随即被引入大堂。
高台上,安毅随手放下一份卷宗,心中叫苦不迭,虽然这上百个卷宗都是经过晁国卿精心挑选出来的简单案子。安毅还是感到头痛不已。他与坐在两边的尹继南和胡子不知说了句什么,惹得两人咧嘴大笑,尹继南放下手里的卷宗低声说了几句,安毅和胡子频频点头,似乎已拿定主意。
高台地右下方,警察局长晁国卿正与顾老二坐在一张大桌后低声闲聊,高台左下方的大桌后面是担任记录的军需官史乐君和通信连长詹焕琪,两人也在低声交谈。大堂中部的左后两边摆放着两排椅子供乡绅名流、民众代表入座。两排椅子背后整齐地站立着两个班的警卫连弟兄,这些饱经战火杀人不眨眼的弟兄们虽然表情轻松闭口不言,但身上隐隐透出的杀气,使得整个高大宽阔的大堂充满一片威严肃杀地韵味。
随着传令官黄应武一声高呼,大同内外顿时安静下来,审判席上的尹继南站起来说了几句场面话。就一连宣读五十余个名字,早已准备好的警察和警卫连官兵两人一组,从大堂左侧的通道将人犯逐一带上大堂,尹继南问明台下人犯的姓名,再经晁国卿核实无误,立刻宣布无罪释放。
半小时不到,五十七个犯人感激流涕地作揖致礼,高呼“青天大老爷”而去,其中几个还双腿跪下,磕完头才抹泪离开。一个个衣衫褴褛萎靡虚弱地跑出大门呼亲唤友。搂着妻儿老小嚎啕大哭,令台上的安毅和胡子唏嘘不已。
五十七个冤枉地或者只犯点小错就被盘剥陷害的人离去之后。棘手的案件落到安毅手里,由于尹继南一再说明为表慎重,必须由主官来宣布释放,安毅不得不拿起名单大声命令“带上来”,十一个共产党员和农会、妇女会的人被礼貌地引进大堂。
这十一人与刚才那批截然不同,个个昂首挺胸,无所畏惧,默默走到大堂中央自觉排成两排,抬起头静静看着上方的安毅、尹继南和胡子。
安毅站起来示意肃立在一旁的小警察将一个麻袋拿到十一人前面放下,转向台下众人,和气地说道:
“各位受苦了!从军阀把持的县政府中调出的卷宗显示,各位都不是本县人,几乎都是赣西、湘东各县的共产党同志和农会的同志,被辗转关押到这里实属偶然。回去吧,把这些记录卷宗一起带回去。麻袋里有你们被搜走地物品,还有一些本部赠送地盘缠,不成敬意。”
台下十一个人惊讶地相视片刻,站在后排中间的三十七八岁地中年人上前两步,激动地询问:
“请问同志贵姓?所属部队是哪一支?”
“我叫安毅,国民革命军……”
“安营长!模范营的安营长……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浏阳县农会的老方啊!小尹,还认识我吗?”中年人激动地高呼起来。
安毅大吃一惊,连忙走下高台,来到中年人的面前仔细打量,好一会儿才歉意地笑道:“对不起了,方大哥,入赣征战经过浏阳县城码头那天,小弟因伤没有下船,是营里的几个连长下去向你们致谢的,所以我一时认不出来,请你见谅……继南?”
早已来到安毅身边的尹继南热情地与老方握手:“认识、当然认识!哎呀……方大哥这样蓬头黑脸的,我一时也没注意。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面,太意外了!黄应武上尉——”
“到!”
黄应武大步跑来。
尹继南叮嘱道:“这是浏阳县赤卫队大队长老方同志,数月前咱们经过浏阳,你也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