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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说:“川哥你今天包厢,哥几个费心思给你弄了几个新的孩子,大伙都等你好久了!”他毫不在意我的冷淡,给我到了杯酒,大嗓门地热情招呼。
“哈?什么包厢?”我懒得和他瞎逼逼,环视四周寻觅着赵小弟醉瘫的身影。
“唉,赵小公子特意吩咐了,今天川哥你有喜,兴致不错,他特意让我们招待你!”
“……”
你他妈才有喜。
我用眼神审视他,半晌,把酒杯推了过去:“Allen,真的是你们搞错了,我今天没有任何约。”
更何况家里还有个美人等着我。
“这……”他也有些犹疑,“那川哥,你来找谁的?”
“如果你口中的赵小公子是?”
他报了一个名字,正是赵小弟。
“就是他。”我点点头。
听到这句话他便眉开眼笑:“那这不就成了,他肯定就在那个包厢里等你。”说罢半拉半推地把我“请”到一个包厢中。
一屋子的孩子并非些庸脂俗粉,一个赛一个水灵。
居然还都是按我平日的口味来挑的。
神奇。
他是要给我开荤还是怎的……
“川哥,不错吧。”Allen压低声音调笑道。
“唔……哦。”我躲闪过那几道意味明显的光芒,拍掉身上的鸡皮疙瘩,问道,“赵小公子在哪?”
“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我在包厢里等他。
照理说,在这段等待时间里,即使只有几分钟,我也会尽我所能跟他们调调情,一脸绅士笑容地摸摸他们大腿什么的,紧接着顺其自然地意乱情迷。但现在这种情况,倒更像是一个坐立不安的处男。我一开始还是尽量好脾气地喝几口酒,跟他们讲明不要动手动脚,慢慢被缠着有些不耐烦了,便毫不客气地拍开那些个鸭爪子。
此时我满脑子只想着赵理安握着水杯在客厅沙发上端端正正坐着的样子,想着待会儿一起吃夜宵的情景,心中就一暖,不由自主般指头抵在唇边笑了笑。
一个黏腻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你笑起来真好看。”冰凉细腻的触感,一双手抚摸着我的下颚。
脑海中的臆想被打断实在分外不爽。
我放下酒杯没说什么,空气仍然是平和的,大约两三秒后,我突然单手扣住那男孩的手腕拗过他头顶,毫不犹豫地将上半身压了上去,另一只手用力捏着他颤抖的下颚,冷冷地盯着他,两人的鼻尖几乎紧贴。
“我说了,不要碰我,信不信我削你。”恶狠狠的语气,我舔了下唇,“我不是玩不起,只是不想陪你们玩。”
尽管是严厉的威胁,如此暧昧的姿势,我也只是想唬他一下,而旁人看到——尤其从门口的角度,大概会觉得我们在接吻——还是热情火辣的法式深吻。
他大爷的,真他妈烦……
赵小弟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我骗到这来,也不知是在玩什么把戏。
“……”
“川哥?”突然听到身后试探性的一声,清悦的嗓音在浑浊的空气中仿佛清醒剂。
我心脏漏跳一拍,猛然回头,正好对上他透亮的双眼。
“你在干什么?”赵理安身上还带着一丝雨气,他拍拍肩上并不存在的水渍,“你们刚刚……是在接吻吗?”
我大脑仿佛一瞬间缺氧了,急切地回答说:“没有。”
两个字的解释对比着刚才的场景,是如此苍白无力。
“我……”赵理安似是有些苦恼地揉揉自己的脑袋,“我想着,你过来可能也会被灌酒,不方便开车回去,所以我把车开过来了。”我注意到他用力攥着车钥匙的左手。
“我顺道去买了夜宵,这样川哥你也不用多跑一趟。”他露出那种笨拙而青涩的微笑,眼神却如深潭般,冰冷而望不见底。
“看来是我多事了。”他淡淡自嘲道。
“你走后我给沈潘打了电话,沈潘告诉我他们俩正在一起,我弟没在酒吧。”
“难怪你说我不方便跟着,”他仿佛在自言自语,“确实是不方便……我妨碍你寻欢作乐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旁边那个男孩子。
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表情一变,以往的温情全都消失不见,像是墨水慢慢滴入清水,起初如缭绕阴郁的白日青烟,最后却变成最深沉的黑色。赵理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一瞬间我发觉,那不是杯墨水,而是深潭,那一望不见底的液体,并非是纯粹冰冷的,它炽热阴险得发烫,同时伴着阴邪的瘙痒。
“倪川,你如果想出来鬼混,没必要骗我的,直接说明就好。”
“你看到我觉得厌烦,也不用装模作样。”
他从胸腔里发出一声笑,转身吐出几个字:“没那个必要。”
“我觉得恶心。”
剧烈的摔门响声如同最终审判时的锤响,令我清醒过来,脑袋里没经过任何思量,我爆了口粗甩门追了上去,心脏狂跳,却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捏紧着,奔跑的步伐很沉重,却像上了发条般迅速,不顾形象地在人群中高喊他的名字,而赵理安却没有任何反应,我看着他黑色翻领领口上露出的白皙后颈,只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远。
——快一点。
——再快一点。
我不明白我想干嘛,这么做有何意义。我从来不怕别人误会,也不管别人如何看我,从前再不堪入耳的话我都听过,但有什么好在乎的,那些渺小的东西,都只是鸡毛而已,哪里称得上令箭,隔靴搔痒罢了。
而我不想看到赵理安那种表情,我心里甚至还念叨着,他心情不好,胃疼加重怎么办。
好不容易够到他的袖子,却只是碰到再立马落空,一瞬间有种心尖上的什么东西翻滚下来的感觉,临近门口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下脚,吃痛地闷哼了声,赵理安也只是顿了顿,侧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大步朝前走。
那种受伤的幼兽的神情,让我心里一紧。
“负伤”的我顽强地追到了街上,暴雨未停,僻静的街被厚重的雨水笼罩着,耳边是不安的雨水声,而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步一步向前挪。
在模糊的雨雾中,几乎就快看不见他的身影。
“赵理安!”我喊道。
无人回应。
气急败坏地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就往外扔,在倾盆大雨中自暴自弃地嘶吼,试图去压过雨声,即使在偏僻的街道上没什么人,还是像个十足的大傻逼。雨水大到我无法抬头,也无力抬头,如果说在液体激烈的冲击下更能安静地思考,雨水绝对胜过喷头,连带着这腥涩的气息,胸膛里什么东西彻底泥泞了。
我甚至暂时忘记了恐惧雷雨天的身体本能。
耳边只剩下噼里啪啦的雨声,我突然安静了下,眯着眼在雨中,蹲下,试图在这模糊世界中看清什么,夜色太过浓稠,晕染得没有丝毫空隙,也许身边有幽魂匆匆走过,他们大概都有去处,只有我一人无处可归。
雨水漏进嘴里,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起来:“赵理安你这个傻子!我说没亲就是没亲!你就不能信我一回!”
“我没亲!没亲!没亲!呸!”
“还有!如果我想出来玩!我爱啥时候出来啥时候出来!你能管得住我?!你算老几啊你?!”
“今天是你那个傻逼弟弟叫我来的!以我的智商!至于用那么蠢的招数吗!鬼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
“没错!我就是烦你!把我的生活搅和得乱七八糟!得!你走啊!你丫不是腿长么,走越远越好……”
喊到最后我的声音越来越小,雨声终究是盖过了我的。
“你丫看不出我喜欢你啊……”
最后一句的音量只有自己能听到。
我居然喊出了矫情的琼瑶台词,真是越活越怂了。
“……”
身后传来本不应该有的笑声。
“川哥,你知道你喊错方向了吗?”
——不对,我亲眼看他在那个方向消失的。
“刚刚,我一直就站在你身后。”
“出门后,你好像就认错人了。”
“……”
赵理安拉起我,又用外套紧紧把我裹住,再搂在怀里。
“好了,别说话,现在听我说。”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赵理安激动而颤抖的声音。
“一直以来,我不去插手你和我弟弟的事情,不去管你那些花花草草,是因为我相信你,我也在等你自己想清楚,整理清楚,我相信即使我们以前有过那件不愉快的事,我们也会重新在一起。”
等等?不愉快的事?
“所以你真的觉得,我一点也不在乎?我什么都不会做?嗯?”恶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