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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轻启,嫣然一笑,却没有半分笑意,如水珠玉一般淡淡的嗓音缓缓吐出,“阁下,可是幻烟阁凌公子?”
林绾舒面对这样一个雪样冰雕一般的冷美人,却渐渐敛起了笑容,好像是被感染她了一样,从未有过的冷漠肃然。
“正是在下。”
“这就好,公子可让奴家好找啊。”女子眼波一转,眸光从朦胧水雾中淡淡的透过来,有一丝淡淡的玩味。
“如何说?”
“奴家想让公子,带我去见一个人。”女子轻抬娥眉眼神意味深长。
“谁?”林绾舒面不改色,心下却暗自猜测女子来意。
“孟溪山。”女子笑意清冷,直直看着林绾舒的眼像是要把她看穿。
林绾舒心下一惊,口气却是淡淡的,目不斜视地看了回去。“你怎么知道我会带你去见他。你到底是谁?”
朱砂点绛莹透的胭脂清冷,微薄的唇角微扬,一抹淡笑意味深长“公子可听说过芍药山庄,罗红药?”
林绾舒猛然瞪大了双眸“你是···”
“我是她的妹妹,罗将离。”女子嘴角一扬,露出的笑意让人有些悚然。
林绾舒微微一怔,蹙了蹙眉头。
三年了,三年前的风流孽债终于找上门来了么,孟溪山啊孟溪山,聪明一世还是栽在了女人身上。
“公子很诧异吧,我,竟然还活着。”罗将离眼角微抬,吊梢丹凤,略带着嘲讽着的笑意
林绾舒的脑仁有些微微跳脱的疼痛,抬起右手,微微抚着胀痛的脑袋。真是头疼啊,孟溪山,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这么一双姐妹。
“你想找他干什么?”林绾舒放下了拂额的手掌,直视着眼前的女子。
“找他么。呵,当然是把三年前的帐算清喽。”朱红的嘴角依旧保持着上扬的弧度,但是声音泠泠如彻骨的寒泉。“那时候我总是想着,让自己快活,让他难过;可是到头来,我不快活,他,也不难过。所以我想一定要让他难过一场。”
林绾舒听着女子的话,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却仍眯眼淡笑道“你知道溪山是我的挚友,你这样说,我还会带你去见他么?”
“你会带我见他的,你瞧瞧这个。”女子眼角带了一丝嘲讽的笑。
林绾舒看着她手中摊开的什物,一时间眼神瞬息万变。半晌,缓过神来,狠狠盯住眼前的罗将离,像是要把她碎尸万段一样。
“你竟拿他来威胁我!你凭什么以为他会威胁到我?”语气中有着无法抑制的勃然怒气。
“我不知道公子与他之前有过什么间隙纠葛,我只知道,公子不会见死不救。”女子带着笃定的冰冷笑意。
急景流年,舞榭唱罢。许多没有结局的过往,该是到了结的时候了。
林绾舒冷哼一声,“算你狠,三日后,未时,我带他来这儿见你。”
“那就多谢公子了。”
林绾舒看着女子缓缓离开的背影,紧紧握着的掌心被指甲嵌得流出血来。
水龙吟,烟岚无尽寒云清,缱绻壮怀,不遇于今。
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他。林绾舒从怀中拿出一枚晶晶亮的玉哨,轻轻吹出高低起伏的音调。不一会儿就有一抹青色身影出现在身前。
“阁主有何吩咐?”青衣男子微微抱拳,向林绾舒行了个礼。
“子佩,你拿着这个去一趟滨州交给孟溪山,让他三日后务必来见我。”
“属下遵命。”说罢被叫做子佩的青衣男子迅速地隐到街巷中去了。
只希望溪山他还没离开滨州。这下子有的忙了,林绾舒用手略略扶了扶额头,隐到轻雾迷蒙的山水中去了。
三日之后的清晨,烟波渡边依旧杳无人迹,林绾舒静静坐在梦泽航边的小亭中,遥遥望着水上迷茫的雾气,素绫披风曳地,却丝毫没有察觉。那些年,那些事,像是挥之不去的梦境,连她都分不清是否存在过。但都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清冷肃静的街道上,疾行的马蹄声骤然响起,紧扣在青石板上,惹得人心不由自主地跟着紧了起来。
到了梦泽航,只听到一声负痛的马鸣,马上的人却已经掠进了亭子。
林绾舒没有回头,像是习惯了一样,继续呆呆盯着湖面。却淡淡开口,“下一次,我再也不让他们给你这么好的马了,我听着都心疼。”
“到底出什么事了?没见过你这么着急过。”孟溪山自顾自地在亭子里找个角落坐下,一只腿翘到廊椅上,另一只放到地上,抱着剑背靠廊柱,一脸无谓。
“呵,出什么事了?你倒好意思问我啊,你三年前到底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你自己都忘了么?”林绾舒站起身来,眼中又是气恼又是着急。
孟溪山一听,差点跌倒地上,“你是说···”
“罗将离来了,她还没死。”林绾舒眼中满是萧索,溪山,有些债躲不开,还是要自己还。
“你找我来···”孟溪山紧锁了眉,满眼诧异。
“对,是她让我找你过来的。就在今天,就在这里。其实是福不是祸,是祸,谁都,躲不过···”林绾舒没有理孟溪山,微微蹙了蹙眉,自顾自地离开了,那些话,其实有一半是为自己说的。
只余下孟溪山,留在冷素山水间,眼睁睁地看着那抹红影越来越近。
林绾舒漫无目的地顺着烟波渡走着,没有回头。天空中又飘起纷纷扬扬的大雪,林绾舒轻轻抬了抬手,晶莹的水珠滚动在指尖,轻灵灵地落下,瞬间,被风吹散了。
忽然感觉头上笼了一层阴影,回头一看却是疏袖执着伞,轻轻对她笑着。
“下雪了,师叔身子不好,我们回去吧。”
林绾舒看着她淡淡一笑,“很惊讶吧,其实我也不是看着的那么快活。”
“我都懂得。”其实越是看着快活的人,指不定,越是不快活。
二人渐渐走远了,只留一蓑烟雨,一朝垒雪。还有那一双猩红玄黑的人影。
走了许久,林绾舒都没有说话,好像神游太虚一般,和平时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师叔可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可是与那女子有关?”疏袖忍不住试探。
“那些啊,都是往事了。其实,和那女子是有点关系,但是,有没有多大的关系。”林绾舒微微蹙了眉,语气却是淡淡的。
“她是谁?”疏袖忍不住问道。
“她啊,她叫罗将离。”林绾舒的的话语中带着微微的叹惋。
“芍药山庄?”疏袖略略一惊,这女子莫不是当年芍药山庄的二小姐。
“你也知道芍药山庄?呵,她确是芍药山庄的人。只是现在的芍药山庄已经姓冷了,她罗家也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林绾舒嘴角略带嘲讽,眼中却有着薄薄的恨意。
“姓冷?”沈疏袖有些微微的不解。
“对,她嫁给了一个姓冷的人。说起来那个人和你还有些渊源。他叫,冷戎。”林绾舒轻轻吐出那个在心中曾经百转千回,而今却是形同陌路的人名——沈穆曾经的左副将,忠心耿耿的军师挚友,也是沈家复仇的核心势力。
疏袖一时怔忪,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竟然不知道,十五年前他离开枫都不知去向,两年前却突然出现在芍药山庄。没想到最后他竟然娶了罗将离。”林绾舒扯出一丝凉薄笑意,微侧了头,用手轻轻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
疏袖不敢再问,一时安静的出奇,雪花簌簌打在伞上,竟成了唯一生动的音响。二人渐渐走远了,纷繁的雪影中不辨了踪迹。
第五十七章 别我已为泉下土
梦泽航旁的小亭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孟溪山冷对着庭中伫立的红衣女子,表情漠然。
“我不知道,明明我和姐姐长得是一个模样,为什么每次你都能分辨得出来。”罗将离缓缓靠近孟溪山,十指蔻丹触目惊心,轻轻攀上了他的额头。
“你当真不知道?”孟溪山面无表情地擒住了罗将离的手。
“当真不知。”罗将离微微眯了眯眼,泛着冷光的星眸有了一丝困惑。
“因为,你永远不及她,以前是,现在也是。”孟溪山冷冷看着她,二人动作僵持着,有种针锋相对的肃杀。
“孟溪山,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对不对!”罗将离死死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看到骨子里。冷风肃然,吹乱了她的长发,竟显得有一丝凄美的味道。
“她是你的亲姐姐啊,当年若不是你···”梦孟溪山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擒着手腕的手越来越紧,像是要生生把它捏断。
罗将离面无惧色地直直盯着他,纤细的手腕上被攥出一箍红印,水雾弥撒在对峙的人周围,像是自缚的茧丝。“若不是我,又怎么样?她还是会离开你!孟溪山,你记得么,她说她要永远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