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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我们两个喜气还没有褪尽的时候,你父亲忽然莫名其妙地病倒了。我当时真是急坏了,居然让韦满去找医师,然后家里来了好几个所谓的‘名医’,开了许多药方,施展了许多手段,不但没有见效,你父亲的病症反而愈见沉重。然后,终于有一天,你父亲躺在我的眼前,眼巴巴地看着我,撒手而去……”
韦氏并没有哭,她的眼中甚至都没有泪水。但她声音中透出的那浓浓的忧伤,令人闻之心悸。
“你这么年轻,永远也不能想象,一辈子至爱的那个人,就这样巴巴地在你的眼前逝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时候的他,面黄肌瘦,浑然没有了往日那顾盼生姿的风采,但他那眸子里流露出的那种深深的留恋,我至今历历在目。一闭上眼睛,我总能恍惚看见他在我身边和我说话……”
“而就在你父亲走后第三天,韦满找上了我,说要带上我一起逃走,因为张家本族一定会派人前来查究事实真相。我当时一听此言,心下就明白了,韦满害了我的二郎,害了我一家,但他之所以害二郎,都是因为我!”
张易之听到这里,猜测得到证实,心下反而一松。不管怎么样,这事情和韦氏,并没有关系,这就好办了。
“我大怒,命人把他给抓起来送官。我要让这个害死我丈夫的恶奴为他偿命!可是,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并没有人来应我的话,而他却在这时候,露出獠牙,将我抓走。”
“这以后,张家果然派人来追我们两个。本来,他要逃走并不难,因为张家终究不是官府。但我并不打算让他如愿,几次三番地偷袭他,让他大受影响。最后,他只好一咬牙,把我绑到了突厥。到了突厥之后,他已经是穷途末路,从家中贪墨所得的钱财早已花得一文不剩,他陷入了更加难过的境地。而我,虽然饿着肚子,心下却是前所未有地畅快,我只希望这时候忽然出来一队突厥骑兵,把他当成奸细,砍死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诅咒的力量,这时候真的出现了一队凶神恶煞的突厥骑兵。”
第四百八十六章:自责
“哦,你就是这样,被掳到黑沙城来的!”张易之听了一阵子,终于表态:“这样说起来,当初肯定是韦满那个恶奴用度害死了我父亲,和大娘你并没有什么关系。甚至,你自己也是受害者,因为这件事,被我张家误会,没了丈夫,又和儿子分别了这么多年。你又何苦如此自责,甚至不愿回大周呢?”
对于韦兰心的话,张易之是十分相信的。因为韦兰心实在没有必要欺骗自己,她撒谎,甚至还不如不找自己说这些事呢,反正也不可能有人来逼她提及这些往事。
“是我,是我害了他!我若不嫁给他,他不会那样年纪轻轻,就枉送性命,他和你母亲,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恩爱无比。又或者,当初我选择陪嫁人选的时候,没有把韦满那个孽畜放进名单里,也不会有事。甚至,我小时候若是不和韦满那畜生走得那样近,甚至找个借口把他给卖掉,你父亲都不会……总之,一切的罪业,都是我造成的。韦家不接受我,我不怨他们,你们张家误会我,痛恨我,更是理所当然。这些年,让我饱受思念的痛苦,见不到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是我的报应啊!”
韦兰心嚎啕大哭,声音悲切,好像把许多年没有流的眼泪,都在这一瞬间催发了出来一般,怎么止都止不住。
张易之一阵无语,人善于忏悔,能发现自己的错误,是好事,不过,这人的逻辑,实在是太强了,纵然身为张道宁的儿子,他也有些目瞪口呆,难以理解。
在旁边手足无措地看着韦兰心哭了一阵,张易之终于忍无可忍,高声喝道:“不要哭了!照你这般想法,这事情更加不是你的错了,而是全世界所有人的错!”
韦兰心被张易之这么一喊,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用她那还闪烁着晶莹泪光的一双眸子,盯着张易之。
“首先,你父母有错,谁让他们当初买了韦满,并且把他安排到你身边呢?韦满的父母更加有错,谁让他们生下了那个孽畜呢?我祖父有错,谁让他选择和你们韦家结亲呢?我父亲自己有错,谁让他没有看出韦满的狼子野心呢?张家的下人统统有错,谁让他们轻易被韦满控制呢?还有你的亲朋好友,我父亲的亲朋好友……总之,和你们几个人有点关联的,统统都有错,不是吗?大娘啊,照你这么说来,谁没错,哪一个人没错?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做人就是要恩怨分明,是你的错,你就该担着,不是你的错,你若是替人去承受了,那真正犯错之人,罪业不是没有了吗?”
韦兰心这些年以来,一直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根本没有去想这些问题,如今听得张易之这么一说,竟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好像朦胧中张开了一只一直闭着的眼睛一般,看清楚了许多从来没有看清过的事情。
“真的,不全是我的错吗?”略带着一些迟疑,韦兰心呓语一般地问道。
“和你全无关系!”张易之斩钉截铁地说道:“唯一的凶手,就是韦满!好了,大娘,你还是和我说一说,那韦满后来如何了,既然是天可怜见,让我来到了这黑沙城,若是能寻到自己的杀父仇人的话,定要手刃了他!”
“你杀不了他了!”韦氏苦涩地摇头,道:“当年,把我们掳来的那人,便是默啜,也就是如今的大汗。那时候,他还只是默啜特勒,左贤王而已。那一天,他恰好外出行猎,撞见了我们。把我们抓走,成为奴隶。”
“那韦满小人阴险狠辣,诡计多端,又长袖善舞,极能讨好人,很快就得到了默啜的重视,成为了他身边的谋士。有一天,他终于向默啜提出,把我赏赐给他。那时候的他,在默啜心目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没有拒绝他。好在,这时候,我遇见了圣女,如非遇见圣女,我甚至还要被这无耻的家奴玷污!”
“圣女?”张易之听得这两个字,忽然想起了外面的那个‘浅云’。
“突厥人一向信奉的,有两大宗教:摩尼教和袄教,就像中原的释教和道教一样。以前,摩尼教在突厥一直占据上风,后来出了一个火云圣女,她有绝代风华和绝世风姿,极其善于传经布道,一张嘴能抵得住千军万马,不仅普通的信众对她虔诚膜拜,就连那王室之中,也有不少人是她的信众。她横空出世,带领着袄教,把摩尼教彻底地压制了下去。那一天,她挑选下一任的圣女,万千的突厥十岁以下的少女,都集中在一起,任她选择。不想,她居然在人群中,选择了一个当时只有三岁,刚从汉人的地方掳掠过来的小女奴。这事情,当时极为出乎大家的意料,引起了偌大的反应。但火云圣女只会无双,辩才更是无敌,还是把反对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不过,浅云那时候也是极为古怪,几乎所有人抱着她,她都要哭,不论是和颜悦色地哄骗,还是凶形凶相地恐吓,她一概以哭声作答。火云圣女随手拉着我,让我抱住浅云,不想浅云就这样止住了哭声。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她这一停住了哭泣,救了我的性命。因为当时,我已经做出了决定,若是默啜一定要将我赏赐给韦满的话,我定要立即自刎。而浅云也因为这一停止哭泣,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圣女,免去了日后成为他人女奴,被主人家玩弄之后到处赠送的命运。”
张易之听得一阵恍然。原来这‘浅云’乃是这一代的袄教圣女!傲娇也叫火教,信奉的是火,怪不得她身边是侍女,穿的是一身火红色的衣服。也怪不得大多数的牧民看见她的侍女,如此尊敬。剩下的那一部分如此不友好,想来应该是摩尼教的信徒了。
“这么说来,这浅云圣女,倒是大娘一手带大的?”张易之的心里头,不知闪烁着什么样的光芒,问道。
“不错,她到了七岁的时候,火云圣女就在她风华最为灿烂的时候,浴火重生了。浅云就在那时候,接任了圣女。大约是宿命吧,也有可能因为我们两个都是汉人,都是被掳掠而来的,她从小就信任我,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开始教她汉人的东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有一些汉人的礼仪。她聪明伶俐,每每举一反三,很早就在这些领域超过了我。后来,她渐渐长成,开始渐渐散发出不下于当年的火云圣女的风华,再次引起了王室的轰动。这‘醉月湖’,就是默啜�